十八、如何横渡
虽然总能感觉到她从我的桌旁走过,但我还没有在我桌边与她说话,因为总觉得她在走来走去,很少有时间停留。
然而今天,她从左边绕过我的右边,对我说:“你上次的球拍是哪个的?”
我怔了怔,有些不相信她会问我,便问道:“什么?”而其实我已在瞬间的恍惚中明白,但却又继续问道:“什么?”在别人看来,我真是在开玩笑一般。
然而,那时大家都停止了谈话,办公室里只有我的问话和她的重复语。在我还没来得及清醒地回答她时,她似乎很不满的很快跑了。
这时,我突然醒悟过来,她是害羞的!尤其在这种时候,她一定觉得太难为情了!她一定鼓足勇气才问我的!
当时,同事们竟觉笑了起来了:“哇!叫她到外面谈谈嘛,真不知道追女孩子!”
“好机会哟!”
“还不快追去?”
“应该叫她好好谈谈嘛!”
办公室里七嘴八舌的,我只好笑笑作罢。
然而细想起来,我真有些糊涂,感觉对不起她,但这实在是上班时候,她也要球拍吗?且不管那么多,给她借一幅球拍再说吧!
于是,我跟着出了办公室,却见她正在初一办公室前,也许还在问人要球拍吧!便匆匆下楼去,又见她正向我走来,迎面告诉我刚才的话,还一个劲说不好意思!
“不用怕嘛!你可以多说几遍的,好啦!我去帮你找一幅吧!”
那时,她边说话,边用手挡着自己半边脸。让我觉得她真是太有趣了,她真是很害羞!
何明到底是我的同学,尤其曾是我朋友的女友。她总是希望在我的面前做得滴水不漏,可我看不到她的自然流露,倒是愈见她的故作,我不知道她的这种努力是否辛苦。
我看不到她的温柔,倒见到她的生硬。她总是力图一丝不苟毫不出错的样子,我觉得多少缺乏了些些生动。我没有一丝的感动,甚至以前对她的好印象也模糊起来了。
如果我离开她,我想不到她。如果一定要和她一起,我会莫名其妙的生气,甚至会对抗她。虽说环境如此,但我真的不再有什么话可说了。我们就是同学,以前是,现在也是,将来也是。
这几个星期一直困绕我的前路茫茫,如何横渡?
何清她却是真情流露,那幅羞怯的神情,让我不能忘怀。虽然同她接触不多,但总让我感到些些紧张与愉快,然而总希望同她聊聊什么。有时候我们能明白彼此的语言,但有时候也觉得费劲,但却以为是乐趣!
我们之间从来就不客套,一切都很顺心意,仿佛已相处了很长时间了,彼此都很了解了,心领神会一样。
因为我们在同一个办公室,她在不在,说不说话,就显得特别重要了,是我心安不安的重要因素了。虽然很多时候我要努力不让自己表露出来,但是往往还是身不由己的时候多。而按照这种情形,办公室里对她有好感的应该不只我一个。
但对我来说,这似乎不太现实呵!我知道这是很真切的感觉,绝不同以前那种故作的牵强。对别人来说,可能是爱情的天地宽广,但对我却是有点赌青春的味道,成败都是险的成分多。人在他乡,真是身不由己呵!
这样的情形,心里又是长久难以平静了,心事一荡开去了,甚至夜来难成眠了,更兼半夜惊起,恶梦连连,真是心难静神不宁呵!
这样的时候,又要糊涂地问自己,人活着到底是为什么呢?这真是让人觉得很恐怖的问题!爱情又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个不可理喻的东西那么缠人呢?
人生似涉水,前路茫茫,如何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