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可怕的警告,仿佛一把利刃出鞘,刺耳得让人感觉一阵牙酸。
但是没有人会怀疑,更没有人觉得可笑,因为说这话的那个人是文东南,这个江南以南,最大的服装行业的大佬,他随便的一脚,整个江南可能引发一场难以想象的地震。
尤其是骄傲如管青云,此时神情也是异常凝重,他毫不怀疑对方的能力,就像他的话语一样,这样的人物,如果急了,他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可是怀中的男子,现在却是十分贵重,让他不能轻易将之交给任何人,哪怕碰也不能碰,因此,文倾柔的举动虽显莽撞,但那也不是他所能允许的。
看着眼前神色严肃到可怕的文东南,管青云反倒没有丝毫压力般,咧嘴一笑。
“也好!如若不能令你满意,青云任你处置又如何!”
恣意昂然的管青云,此刻在众人心里忽然犹如一柄指天的利剑,带着他的傲气好像在向天争鸣。
这等豪情,好像会感染一般,场中数人皆被这不屈的气势所折服,尤其是童子子元和文倾柔,前者对大师兄的敬重,忽然拔高到难以想象的地步,而后者……
文倾柔突兀的感觉,事情似乎又因为自己,产生了难以预料的变化。
但当她看到依旧如睡着般无知无觉的周铭时,焦急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仿佛从心底上又生出一切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的错觉!
晚间的风格外凉爽,吹去了W市酷热的温度,也带走了因为炎热,而产生的各种情绪的人们。
乘凉是这个时候的最佳时机,身为W市的居民哪能放过这来之不易的瞬间,随处可见的纳凉人,奔走在喧闹的街道,嬉戏在悠闲之间,沉寂了一整天的W市,仿佛被重新点燃属于它的烟火,此时逐渐活跃起来。
昌盛集团,牧洪川站在楼顶的露台上,俯视下面万家的灯火,仿佛感受着下方的热闹和盛情,可是在他身后,却是凝聚着一股让人感觉冰冷的寒气,正对着他的背影张牙舞爪。
“这么说!你和他交手了?”
牧洪川依旧注视着下方,好像下面那个指着冰淇淋,找妈妈哭闹的小女孩,这有趣的一幕正对着他一样,让他看得格外有味。
“是的!”
管青云恭敬异常地跪伏在地,紧贴地面的头颅下,传来了属于他的声音,只是这样一个画面很难想象,他这是为何。
但是他身前不远处的老人,并没有想要解开这个的疑团打算,只见他收回自己视线,独自走向一个软塌,上面整齐躺着两个人,视角拉近,正是周铭与袁弘二人。
牧洪川看着眼前两个互有交集的年轻人,此时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在他内心下,却是一道道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复。
他看向袁弘,这个近年来收的最后一名弟子,被他人戏称的关门弟子,此时犹如睡着一般,并没有从他那里传来往日呼喊师父的情景。
看着他从六七岁长到如今,点点滴滴历历在目,让牧洪川从心里升起一丝暖意。
他扭头看向一边,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也是造成袁弘入睡的罪人,但是牧洪川此时却生不出一点恨意,这与他获知对方的一些事情并无关系,纯粹是因为对方相貌的年轻。
年轻到让他产生一种错觉,那是他沉寂太久的一个错觉,但是他心里清楚,那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他的得意弟子们,与其相比,不谈修为如何,单从这年纪上,已然被其压制,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即便是袁弘与他相差无几,两人相遇后的结果……
可想而知,这个年轻人背后的人,又会是怎样的惊材艳绝,才能教养出这样优秀到眼红的弟子来,让牧洪川都心动难平。
“老师!此人是否与师门有旧?”
管青云冷清的话语,点醒了牧洪川的思绪,让他再次放眼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
“是啊!是否有旧呢?”
他内心问着自己,记忆再次浮现出那个慈祥温和的老者,仿佛自己还是那个童子,此时正蹲在他身边,翘首问着他。
周铭与管青云在竞技馆地下一层的训练室内,最后爆发出的那股,与管青云的力量极其相似的力量是从何而来,又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压制效果,一直盘桓在牧洪川和管青云心头。
前者没有直观感受,但是后者却是深深的被其震撼,那种极其类似的本源力量,同门功法,仿佛是出自一株藤上的两朵花,一朵娇艳欲滴,另一朵却明艳诡异,让这顶层的二人皆被这不可能的古怪景象,代入到了自己的内心世界。
一栋高档的小区内,J栋一单元402房,里面的女主人正对着面前的中年男人,正是文倾柔和他的父亲文东南。
难以解释,富如文东南的他,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区里,给自己的掌上明珠安置一套这样房子,而他也显然是第一次来这。
“那个男孩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文倾柔脑袋低垂,双手紧紧揪住裤腿不放,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对来自父亲的提问一言不发,仿佛是在抵抗他的意思,始终保持沉默。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想要知道的事,还没什么能阻挡!”
文东南此时表情十分严肃,宛如一个真正的严父般,对着自己唯一的女儿,行使着自己作为父亲的权力。
而后者听到他的话,仿佛清楚那是什么后果一般,身体开始有些颤抖,但是依然没有想要辩解的意思。
“小五!”
文东南轻声低唤,那个身手不凡的司机瞬间出现在他身后,而这一举动仿佛激活了文倾柔一般,让她猛然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不!你不能这样!”
夹杂着某种情绪的话语,骤然从文倾柔嘴里爆发,让她显得有些失控。
“那你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