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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9,凶手是个孩子

“你们是为了许要强案子来的吧。”

顾言华还想说什么,但被杨华中一个眼神阻止。

他们会来找他一定是碰到什么难题,可要当一个外人面前说出来,他们也挺不好意思的,杨华中理解他们,于是就让顾言华先出去。

或许是顾言华有点膨胀,一下子就说出来,让气氛有点尴尬。

他意识到情况不对,干笑了声,然后说了句,

“舅舅,我去外面等你。”

出去之后,他松了口气,郁闷自己刚才说话没经过大脑。

其实天性使然,每破解一个案件,他就会自恋一段时间,觉得自己就是有当侦探的天赋。

他一直有个心愿,在以后别人看到他,注意到的不是这张脸,而是他的实力,要让罪犯看到他,会因此感到畏惧。

等杨华中和刑侦大队两人聊完就过去了半小时。

他们走后,顾言华又进了办公室,就看到杨华中愁眉不展。

“他们还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不是,只不过……他们怀疑凶手是个孩子。”

“啥?!”顾言华被惊吓到了。

“尸检报告出来了,致命伤在头顶,并不是胸口。”

杨华中叹了口气,继续道:

“胸口的刀是许要强死后才捅进去,为的是模仿流浪汉连环案,然后嫁祸给他人。”

“那也不能说是一个孩子做的吧?”

这其中好像没有关联,并且一个孩子无对付一个大人,这实在没法令人信服。

“今天上午,张芬兰母女和一个与她们有密切往来的女生被叫来问话,三个人证词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张芬兰非常紧张她的女儿。”

“接着他们就去找许要强那些朋友,了解到他们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他,但许要强死亡时间是被确认为1月25号下午五点到晚上十点,距离现在是三天。”

“三天前,张芬兰是在外面打工,有她的同事作证,完美不在场证明,家中只有许要强和他女儿。”

顾言华突然想到什么,“舅舅你之前是不是说过许要强嗜酒?”

“嗯,没错。”

“那就对了,他有一张手半握的照片,我总觉得是拿了瓶子之类。”

渐渐的,他的思路清晰了不少,也明白刑侦大队为什么会怀疑一个小女孩。

当时,许要强是喝醉的,意识不清。

这样的情况下,身边又只有一个孩子,他怎么可能会有提防之心。

一下子,他心情复杂起来。

“之前也说过,许要强有家暴倾向,他们在审问女孩时发现她身上还有未痊愈的伤疤。并且她也说父亲经常打她和母亲。”

“……”

“他们找到证据了吗?”

杨华中摇摇头,“证据应该还在她们家中,令我在意的是那个女孩只有十岁,她很可能出于正当防卫误杀了父亲,在她心里怕是造成不可磨灭的阴影。”

十岁的年龄,无论是否故意,都不用负法律责任。

“要是这样,她们也不必遮遮掩掩,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

顾言华觉得不如就直接自首,然后进行一段时间的少儿心理教育,又何须捅刀并扔进湖里。

“或许张芬兰担心其他人用异样眼光看她女儿,所以才出此下策。对了,你昨天不是说查一查许要强的银行账户,查到了。”

“啊,我建议查他账户是为了寻找线索,要是已经确定凶手,那这个用处也不大。”

顾言华说着就看了眼许要强的转入支取,发现从一年前每两个月都有笔一万块转入。

而汇款方是个海外账户,这边查不到对方的真实身份,甚至可能是个黑户。

“这个账户从一年前就开始汇款,虽然和许要强的死没什么关系,但挺让人在意。”

M国……

“我有个朋友在那里,可以拜托他查一下。”

顾言华记下账号,合上文件,还给杨华中。

“舅舅,我等会儿要去见个朋友,晚上就不和你一起吃了。”

“嘿,你这小子,昨晚都没能吃上一顿,让舅舅尽一份地主之谊,今天又和别人有约,看样子你比舅舅还忙啊!”

杨华中开玩笑地说了句,他狭长眸子里都是调侃的笑意,并没有负面的意思。

不过他虽然像是在说笑,顾言华却犯难了。

他觉得舅舅说的也有道理,正当他准备说明天再去见朋友时,杨华中朝他摆摆手。

“行了,你去吧,正好我今晚要加班,也没办法陪你,早点回去,知道吗?”

“放心吧,我走了。”

离开警局,他就叫了辆车,并用手机给对方发了短信,表示自己等会儿就过去了。

简?咖啡馆。

到下午五点钟,乔依看完了一本书。

看了眼时间,她就拿上包去超市买点菜然后回家。

坐电梯时,听到轮椅滑动地板的声音,她按下开门键,等了会儿。

接着一个戴着绒帽,穿着黑色大棉袄,坐着轮椅约莫五十来岁的男人到了她面前。

等他进来后,乔依才松开手,并按下十八和二十五两个数字。

“谢谢。”

“不用客气,今天雪停了,路上反而变得湿滑,程叔叔出门一定要小心。”

他们这楼里上下都是认识的,虽说谈不上熟,但也会偶尔问候几句。

而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他叫程傲,算是小区里知名的人物。

程傲是个优秀的心理医生,之前小区里有个上高中的男孩得了抑郁症,找他治疗,很快男孩就恢复正常。

男孩父母非常感谢他,并把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以至于小区里的人对他有了印象。

心理上问题是人人都有的,迫于压力,迫于欲望,所以来找他咨询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他自己也是有家心理医疗诊所,每天雷打不动地八点上班五点下班。

即使腿脚不便,却比大多数人要有毅力。

乔依不知道他诊所生意如何,不过听说他招了几个员工,准备把诊所开大点,生意或许还不错。

“哈哈,叔叔会当心的,这轮胎都已经让人改成防滑的了。”程傲爽朗一笑,眼角的笑纹也因此变得明显。

大家对他的印象都是和蔼可亲,他本人似乎有股力量,每次看到他乐观积极的心态时,就会燃起动力。

比起他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自己遇到的小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也就是这样,喜欢他的人还蛮多的。

乔依只有在电梯里碰过他两次,简简单单地打了声招呼。

今天算是他们第一次聊天。

“叮——”

电梯到了十八层。

“程叔拜拜,我先下了。”

“嗯,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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