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吗?”爷爷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是不是一只狐狸让你拿的?”
我吃了一惊,心里纳闷:一只狐狸?不应该是一只猴子吗?
“她终究还是回来了!”奶奶叹了口气。
爷爷走到墙的一个角落,单去墙上的尘土,出现一个钥匙眼,他又从身上挂着的那一串钥匙里取出最细长的一个,颤颤巍巍插进锁眼。“噹”一声脆响,一个长大约七十几厘米,宽四十几厘米的小铁框弹了出来。呵,原来这里还要一个暗格。
爷爷从里面抱出匣子,径直往外面走去。我和奶奶随后跟着。
走到厅堂,爷爷将匣子放下。我仔细观察发现那匣子上雕刻的既不是传统的花鸟鱼虫也不是龙凤,一些奇怪的人和怪兽。爷爷打开匣子。一张泛黄的纸上画着一家人和一头猪。我想这应该就是爷爷的全家福吧!爷爷将画放到一边,我再看那画,一个女孩儿忧郁的脸冲进我的脑海,她跟我长得好像啊!她的旁边站着一头猪。
“爷爷,这是谁啊?”我好奇的指着那女孩问。
“是我妹妹。她老早就死了!”爷爷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我又看了一眼。
“拿去吧!”爷爷说。
我伸手去接,视线从画上一开。目之所及,“啊!”我大叫一声,将那东西扔在地上。一只手掌大小的肉虫,摸上去软软的,温热的仿佛一只真正的虫子。
“虫子!那么大,吓人!”我嫌弃死了。
“你不知道它是虫子?”
“不知道!我还以为是蝴蝶呢?!”
“好了,你拿走吧!我再也不欠她什么了。”爷爷像是自言自语。
“爷爷,狐狸是谁?”
爷爷背起手,朝房间走去,没有只言片语。作为一个家族的继承人和掌舵者,爷爷一直是神秘又威严的存在。
“昨天晚上,你爷就梦见她了。她说她要来拿属于她的东西了。老道士不在这里,泰山石也挡不住她。你爷怕她做坏事,我说怕有什么用呢?给她吧,自己也管不住她。”
“她,是那只狐狸吗?”我小心翼翼的问。因为感觉她和爷爷奶奶之间像三角关系。
“她叫…”
“还说什么!”爷爷怒目圆瞪,奶奶哑口无言。
我拿着那条虫子,抱起里准备去找雍和,经过山下那个宅院,驻足,太山石的碑文上写着“太山立令敢当!”奶奶说过,这里曾经是一片坟地。如今的人烟,曾经的荒凉,似乎是在诉说古老的故事属于爷爷他们的故事。
奶奶说,借着蝶落的灵气,小狐狸化成人形,混入人群。她混入人群,与人为伴,学习人类的一切,努力使自己变得像个人。
她遇到以采石种田为生的爷爷。春天,爷爷给她摘来漫野山花;夏天,爷爷带她感受绿树成荫;秋天,爷爷让她遍尝果实累累;冬天,爷爷随他欣赏银装素裹。奶奶说,爷爷喜欢她,并不知她是只狐狸。时间,如果只停留在美好,遗憾遍永远见不会说昨天。一个云游四方的道士,挥剑直指她的喉咙,让她以命抵命。
原来,小狐狸化成人形后,虽能学着人的样子生活,却不知道财务要靠自己挣来。如三岁孩童般,眼睛看上的都是她的,不给就骂,就打。仗着自己的蛮力和美丽,她屡试不爽。不想有一日,她看中一个妇人的发簪,上来就要抢,妇人也是个实心眼,抢不过跟着她走,就不愿将发簪给她,争执间,妇人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抓花了她的脸。小狐狸恼了,立起发簪见血封喉。这是她第一次杀人,恐惧与慌张领她觉得天旋地转,她现出原形,直奔老巢。
巧的很,就是那天,爷爷开采到一块美玉,心情甚好。落日的余晖撒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青春洋溢的笑脸,悠扬的歌声,归巢的鸟儿……小狐狸的心安静了,也安定了。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矫健少年,喜欢他脸上自在的笑容。
她以为一切都过去了,美好来得快去的也快。当道士用剑指着她告诉他她是狐狸精,让他让开,像她杀人时一样,他也害怕了。
小狐狸笑了,她甘愿受罚,以命抵命。
奇怪的是,但是并没有要他性命,只是将她打回原形,再也不得回来。
事后,道士说算得狐狸将来还有拯救苍生之用。只将她打回原形,以示惩戒。
“是谁的人生不是个故事啊?”我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