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人寻了一处凉亭坐了下来,刚想嘱咐素琴回去拿些点心来,就听见不远处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探头一看,原是几个世家小姐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王书琴眼睛倒尖,一眼就看到人群里许君儿的身影,忙拉她的衣袖:“月清,要不我们还是寻别处小坐吧,一见这许君儿准没好事。”
顺着她的目光,云月清也看见那个让人讨厌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丝不屑:“咱们不走,不就是个人吗,就算我再不喜欢她,这京城就这么大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不成日日都得躲她,我们就在这,哪也不去。”
说话间,一行人陆续入了凉亭,看到云月清她们,许君儿状似欣喜,用她那一贯嗲嗲的声音道:”没想到月清姐姐和书琴姐姐也在这儿,我们还以为这两亭内没有人,这才过来纳凉,要是月清姐姐觉得我们在这儿不便,我们马上就离开。“
云月清早就对她明里谦让,暗里打压这一套摸了个门清,她才不吃她这套,手一指:“好,既然你说我觉得不便,那就是不便了,出处在那,好走不送。”
许君儿立马梨花带雨的看着她:“月清姐姐,君儿知道您对我一直有偏见,君儿走就是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却被一旁她的好友叶灵儿抓住了胳膊。
“君儿,你怕她做甚,不就是个将军府的小姐吗,你还是丞相府的小姐呢。”
说罢,叶灵儿还转头看着云月清道:“云小姐,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惯太子对君儿好,处处和她做对欺负她,但你有本事去找正主啊,是太子喜欢君儿,追着她不放,你拿她撒气要脸吗。”
云月清眯了眯眼看着面前义愤填膺的女人,略有些英气的面容,举手投足间颇有些男子气度这要不是穿着女装,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呢。
她倒是挺喜欢这姑娘的脾气的,只是交朋友的眼光差了些。
依稀还记得朝廷中叶姓的大臣倒是有那么一个,礼部尚书叶群,想来这就是他闺女了。
“叶小姐怎么就知道是太子追着许君儿不放,而不是她处处使用计谋引得太子放不下她。”
想都没想,叶灵儿反驳:“怎么可能,君儿最是单纯,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呢。”
云月清失笑:“叶小姐,你道她人单纯,说明你自己也够单纯的,希望来日你没有被你的好姐妹背后捅一刀的时候,毕竟我还挺喜欢你的。”
叶灵儿被她说的眼里范起了迷惑,刚想追问她这话什么意思,一旁的许君儿却担心云月清继续说下去,让叶灵儿察觉什么。
她可从来没把叶灵儿当朋友过,只是有她在的时候更能凸显自己的柔弱,她才愿意和她一处玩的,这样傻的冤大头,怎么能让云月清搅和了。
拉着叶灵儿的衣袖,不等云月清再开口就拖着人离开了。
看她落荒而逃的身影,王书琴拍了拍云月清的肩膀,眼里满是崇拜:“你也太厉害了吧,三言两语就让叶灵儿退散,原来我还担心你对上她会吃亏,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月清,你真的不打算要太子妃这个位置吗?”
在她看来,以云月清的能力要想挽回太子的心,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她却偏要放弃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位子,最后更是可能便宜了许君儿。
云月清神色却是淡淡:“我只是看不惯她,气不过就喜欢怼这她玩罢了,致于太子妃嘛,她愿意做这个位置就去做好了。”
这对贱男贱女在一起,也省的再去祸害别人。
“那对霁王呢,你真的只是想借他退掉婚约吗,我总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提到慕清鸿,云月清心里有了些许的变化,不过她并没有太在意,依旧大咧咧道:“放心书琴,我有分寸的。”
王书琴还是有疑虑,无奈道:”月清,我也不知道你以后会怎样,但现在怎么看,还是觉得也许选择太子妃这个位置也未尝是一件坏事。“
她才说完,云月清突然厉声道:”不可能,我若真做了太子妃,才是害了自己。“
她无法对王书琴言明自己重生前发生的一切,只能把自己坚决的决心告诉她,自己绝对不要重蹈覆辙。
见她真的是对的太子妃之位无感,王书琴便也没再多问,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便被寻来的云风阑叫了回去,原来是皇帝晚上要在东园的后阁内设宴,这会子得回去梳洗换装。
晚些时候,随行的宫人依次到各院请各位公子小姐,引着众人坐到相应的位置上。
恰好又是和王书琴相邻而坐,两个小姐妹又凑做一堆说话。
看她两热聊的样子,云风阑好不吃醋,瞧了瞧桌子引得云月清的注意,略有些吃味道:“唉,这养了多年的妹妹,终究还是错付了,自从见到了书琴啊,你哥哥我就没在你的眼里了。”
说完,还做出一副伤感模样,惹的她二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云月清笑着拉起他的胳膊摇晃撒娇:“我的好哥哥,这要是我和别的男子热聊你说这话也就算了,你连书琴的醋都吃。我和她并不能时常见面,这才多聊了些,等回家我天天缠着你,到时候哥哥可别又滗之不及啊。”
云风阑更是撅着嘴:“怎么会,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哥哥之腹了。”
看着兄妹俩嬉闹,一旁的王书琴也笑得开怀,忍不住举起手掩着嘴笑起来。
只是这一抬手,一拂袖,腕间那串珠串就露了出来。
许君儿就坐在两人斜对着的地方,这眼睛就一直偷瞄着她们,这珠串一露出来,就被她看了个真切。
顿时她就明白过来,原来那日在鬼市上幕清凌央求的那两位女子就是云月清和王书琴。
坏心思顿时又活络起来,她可得好好想想怎么让幕清凌看到这珠串才是。
等众人差不多到齐,皇帝这才携着太子一起出现,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太监一身高喊:“众人的行礼。”
话音一落,所有人离席跪拜。
“行了,今日这礼节就免了,都坐下吧。”
待都坐下,皇帝这才再次开口:“往年,朕来游东园带着的是你们其中一些人的父辈,今日带着的是你门,可有人知道这是为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