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完,却没有让许君儿的脸上重展笑意,好半天才勉强露出一抹笑来。
见她笑了,慕清凌拉着她的手,脸又转回去看着台上舞姿翩翩的人儿,眼里满是欣赏。
许君儿就一直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心里凉了一半。
他这样的眼神以前只对自己有过,如今却看着云月清也有了这样的眼神,就连说的话也没了从前的坚决。
许君儿知道自己要再不努努力,太子的心就留不住了,她四下里看了看,不远处有个台阶,心生一计,拉着慕清凌的手道:“清凌哥哥,不然我们往前走一些吧,能看的更清楚些。”
慕清凌没想那么多,听到她的话便点了头:“好啊。”
两人朝前走了几步,不想许君儿一个踉跄,脚踩在台阶上一个不稳,整个人跌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慕清凌下去扶她时,她人已经坐在地上,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慕清凌焦急问道:“君儿,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吗?”
许君儿疼的冷汗都下来了,眼里泛着泪花,指着自己的脚踝道:“清凌哥哥,我的脚好疼啊。”
一听脚疼,他立马倾身过去查看,袜褥退了些才发现她的脚踝已经肿的老高。
周围声音太过吵杂,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慕清凌还心系着在舞台上的云月清,不是太想走,可是环顾四周,却没有一个宫人跟在身边。
无奈,看着已经疼的不成样子的许君儿,慕清凌也不能放任她不管,只得将她打横抱起,送她去到大帐那边。
一将人放在椅子上,他便立即派了人去去请大夫,好在一会大夫就赶到,看了一下伤势,给她上了药,许君儿这才逐渐没有喊疼,只是她的手一直紧紧的抓着慕清凌,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道:“清凌哥哥,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好疼啊。”
没办法,慕清凌虽然也很想去看看云月清那边,奈何许君儿一直缠着他,也只能作罢。
“好,我哪都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好不好,等你不那么疼了我再送你回府。”
叫他放弃要出去了,许君儿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整个人钻进他的怀里,将他抱的紧紧的。
抱了好一会,慕清凌察觉在自己怀里的人儿不知不觉尽然睡着了,见她也没什么大事了,便小心的抽出身子来,扶着她靠在椅子上,蹑手蹑脚的走出大帐。
一出帐,他便朝舞台处赶去,等到了那儿才发现,原本人头攒动的地方,此刻已经空空荡荡,舞台上也早已经没有那抹倩影。
花神舞已经结束,赏花大会也已经正式结束,慕清凌的眼里满是失落,他原本来是打算等云月清跳完舞亲自告诉她,自对她已有所改观,只要她能和许君儿好好相处,他会娶她,好好待她。
要不是许君儿这一摔,也不会耽误了。
失落归失落,不过他并不是太难受,毕竟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而且两人还有婚约在身,就算不说,她也迟早要嫁给他,这般一想,心里便也没觉得有什么了,兀自转身准备回去看看许君儿有没有醒来。
云月清压根就不想和慕清凌有任何接触,所以花神舞一结束,本来素琴还询问了她是否要回大帐那边去休息,她想都没想就立马拒绝,让她安排了马车立刻离开。
一路上,素琴坐在马车里,很是兴奋道:“小姐,你都不知道你刚才在舞台上那一舞,下面所有人都看呆了,真的是美极了,老爷和少爷都没能来真的是太可惜了。”
云月清却没啥力气搭她的话,这几日为了准备这花神舞,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一直是紧绷的,这会子终于可以放松下来,脑袋里那根弦一松,整个人就累的不行,靠着马车,随着那摇晃的节奏,睡着了。
这次赏花大会,云月清一舞舞动天下人,皇帝在宫里都听闻此事,觉得她没负自己的众望,龙心大悦,立马下旨又赏了不少的东西送到将军府。
云风阑看着满桌的好东西,拿起来一边赏玩,一边啧啧道:“月清,这皇上赏你东西的次数可是愈发的频繁了,你要是再不能让太子主动要求退婚,只怕再过不久,下来的旨意就不是再赏赐东西,而是直接定下婚期了。”
云月清一脸烦恼道:“你说的我也知道啊,可是慕清凌到现在都很沉的住气,我又有什么办法,整个京城都知道我喜欢慕清鸿了,可皇上和太子就是抓着我不放。”
她也不明白了,明明她这么做已经算是给皇家丢颜面的事情,可这父子两却如此沉的住气,到叫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云风阑放下东西走到她身边道:“傻妹妹,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样的身份,咱爹手里握了多少兵权,你就是再出阁,皇帝也不可能让你嫁给别人的吗不等于把兵权旁落了啊,只有你有一个让他们不得不退婚的绝对理由才行。”
绝对理由?云月清看着他,脑袋里开始琢磨起来,突然她拍了下桌子跳起来道:“既然如此的花,只要我和别人有染,失了清白,太子就算外面能忍也绝对忍受不了一个没了清白的女人,反正慕清鸿长的也不错……”
她还没说完,就被云风阑打住:“月清,你是不是想退婚想疯了,这种话也是你一个女孩子随便说的吗,若真的这么做了,这霁王愿意要你还好,他若不要你,你往后还有哪家婆家敢要你。”
云风阑的脸上还有着没来的及撤回的吃惊,是真没想过自家妹妹会连她自己的清白都不要,就为了退婚,这女孩子家的清白有多重要,怎能如此随便。
云月清惨笑一声:“哥,如若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想到这招,但若皇室执意要我嫁给太子,到最后没办法,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上一世她受了那么多苦楚最后还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父亲兄长离世,这辈子她说什么都不能再让这样的悲剧发生,和亲人相比,牺牲这具身体又何妨。
云风阑并不知道云月清心里这些事,但他能看出她眼神的坚决,并不是开玩笑。他拉过她的手,话语里没了往日的轻佻,认真的看着她道:“月清,你要答应我,不论如何都不能有此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