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我说说那个刺身是什么模样”云月清神色淡淡,任人看不出她的喜怒。
“是一只鸟的形状,后我仔细看了看,是一只鹰,两个翅膀都是展开的,好似要飞上天。”小玲仔细回想的,把每个细节都说了出来。
鹰?难道是……
“可是青色的鹰?”云月清眸色深了深。
“是青色的鹰,不过鹰不是黑色的吗?”小玲喃喃自语道。
云月清明白了,唇角浮现出笑意,若真是那里的人,这凌阳来历可就不小了。
“你瞧见的这些,不要同他人说起,明白吗?”云月清浅浅笑着,眼里却无一点笑意。
小玲愣了愣,急忙应下,“小玲明白。”
“如此便好,素琴,你带着她去领赏。”云月清微抬手,素琴会意,带着小玲下去了。
“小姐,这凌阳身上有刺身,一看来历肯定不凡,我们将他留在府内,会不会惹来什么祸事?”香桃等她们走后,担忧的问出声。
“不会有事的。”云月清神色淡淡,规矩那般严明的地方,又岂会乱来呢。
是夜,跟昨日的不一样,今儿的夜有着皎洁的月亮,清亮的月光洒在街道上,照亮夜行的路。
在众人熟睡时,街道上窜过好些黑影,速度之快,只在眨眼之间有打更的路过,瞧见了这些,只觉得是自己太困眼花了。
那些黑影窜过一条幽暗的小巷子,进入到一家小院,在睡梦中的男人忽打了个颤,猛然惊醒了,一睁眼,眼前的一幕令他叫出声,“你们是谁!”
睡在他身侧的妇人跟小孩也睁开了眼,不满的道:“大半夜的,你喊什么?”
她的话刚说完,脖子感觉到沁骨的冰凉,顿时噤声。
小孩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整个人都吓傻了,想要哭,但被妇人只在他呜咽一声后捂住了他的嘴巴。
“不知阁下是何人?我们只是普通的百姓,未曾伤天害理啊,你们是要钱财吗?钱都在前面的柜子底层,想要你们拿去便好,或是你们想要女人,那她,她,可以,你们怎么样都好,只求放我一命。”男人咽了口口水,边说边往后退,想要离脖子上的东西远一些,只不过他退后一点还没松口气,那东西便又贴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凉的感觉无一不是在刺激着他。
妇人听到他说的那般没人性的话,气得身体颤抖,一下忘了脖子边的恐惧,直指着男人骂道:“好你个王小,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你竟是如此薄情寡义,为了自己活命,竟如此待我,简直就是一畜牲!不,连畜牲都不如!你们要杀便杀,要是想我伺候你们也可以,但你们要先将这薄情寡义的人给杀了!”
“你给我闭嘴!”男人斥道,生怕来人听取了她的话,“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只求放过我,求求你们,我同你们素不相识,何苦要收我性命,你要钱我便给你钱,放过我!放过我!”
来人只静静的听着,手中的剑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男人求饶了半晌,来人都毫无反应,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深,竟是吓得下半身一湿,一股子骚味弥漫。
“真是胆小如鼠!呸!”妇人就在男人的身侧,手放在褥子上,一触便是湿润,就明白了,朝他啐了一口,又道:“只要你们杀了他,你们要我怎样都可以,我不求你们放过我,只求你们能看在这孩子还小的份上,绕他一命。”
她已经看明白了,这些人过来就是来要他们命的。
黑暗中,响起低低的笑声。
男人与妇人二人皆是一颤,心中明白,这便是要他们命的人。
“杀。”
两人都想开口,刚张嘴,还未出声便以湮灭。
捂着小孩嘴的手无力的垂下,小孩哇一声哭了出来,寂静的夜里哭声格外响亮,可惜他们的小院太过偏僻,纵使哭得再大声也无人知晓。
黑暗中的笑声再起,略带笑意的声音薄凉冷血,道:“可不能留下祸患,这也是一个推波助澜的帮手。”
其他人会意,月光下冷光一闪,哭声绝然而止,那些悄无声息来的黑影也悄无声息的去了。
天光大亮,云月清换上一身浅紫色对襟,月牙色的褶裙,裙上用紫色绣着芙蓉,青丝挽起,用嵌着紫色宝石的缠花步摇固定住,优雅高贵。
香桃伺候着她洗漱,素琴在花厅内摆好早点,云月清用完后,擦了擦嘴角,喝了茶,道:“今日你们两个都不必跟着我出府了,我自己出去。”
闻言,香桃与素琴皆是一愣,素琴立马跪下了,“小姐独自出府,不让奴婢跟着,奴婢放心不下。”
“你起来说话。”云月清扶起她,“你小姐我有功夫在身,寻常宵小还奈何不了我。”
“可是,奴婢们不去,谁伺候小姐,昨儿才发生了那等事,奴婢一阵后怕,再不敢不跟着小姐,要是小姐出了什么事,奴婢就只好吊死在这院中的树上了。”素琴说着说着红了眼,显然是被昨天的事吓得不轻。
云月清轻叹一声,“你小姐我不是无事么,莫担心,我只是去月阁瞧瞧,不会乱走的,在自己的地盘上,我断断不会出事,到时晚了我还未回来,你再来接我可好。”
这两个小丫头是真担心她。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若是要再说,我可要生气了,到底你们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云月清佯装生气道。
“是奴婢不对,奴婢不说了,那……小姐出府可要小心些。”素琴一瞧,连忙又要再跪,被云月清扶住。
香桃的眼里有着困惑,昨日的事她在府内,是不知道的,但看素琴的模样,昨日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是,为何没有同自己说……
“香桃。”云月清见她在一旁发愣,喊了一声。
“奴婢在。”香桃回神,连忙应声。
“你们好生在府中待着。”云月清站起身,看她们一眼,往外而去。
香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手中紧了紧,看着同样看着云月清背影的素琴,抿了抿唇,道:“昨日发生了何事为何你未曾与我说过?”
闻言,素琴愕然,面上有了自责,“昨日的事是我的过失,小姐未怪我,问如何再把这过失拿出来说,你可是又胡想了?”
“没。”香桃被戳中心思,撇开眼不去看她。
“你可别多想,不告诉你是真觉着这过失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是想知道,我现在告诉你便罢,你可别对小姐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在,小姐待我们是极好的。”素琴见她这样,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因着瞒她这件事吃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