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府世子离开,这件事算告一段落,云月清扬着唇角要上楼,却被云风阑提住衣领,往门外走去,云月清伸手去扒他的手,“哥哥,哥哥,你松开我,这么多人呢,给你妹妹我留点面子,哥哥。”
“你一天天的竟是不能让我省心,我看啊,你以后就别出府了,在府中待着吧,也免得我跟父亲担心。”
“别呀,哥哥,哥哥,我知错了,哥哥,你先松开我。”云月清没了在别人面前的端庄优雅的模样,像个小孩子般的求饶。
云风阑是想硬着心肠教训一下她的,可一听到她这般求饶说声音,尽管知道是一时的,终归还是心软的松了手。
“谢谢哥哥今日及时赶过来救月清与水火之中。”云月清弯着眉眼软软的笑。
“别想蒙混过去,现在便跟我回府去,最近就别再出府了。”云风阑故意板着一张脸道。
闻言,云月清苦着一张脸,星眸黯然,撇了撇嘴,道:“哥哥,我好不容易才出府,这事也是我碰巧撞见的,与我何干呢,你就别让我待在府中了。”
“不行。”云风阑是铁了心了,今日这候府世子的事给他敲了一个警钟,他的妹妹已不是一个小孩了,而是一个放出去会被别人觊觎的大女子。
云月清抿抿唇,现在人多,她也不好哟在府中的那一套在此时施展,让外人看了笑话。
“行吧。”云月清垂头丧气的走出月阁,走出门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了琉璃一闪而过的担忧,唇角勾了勾。
云月清随着云风阑回了府,琉璃在月门口看到云月清坐上马车,而后马车远去。
琉璃回到月阁内,扫了眼一地的碎片,问一片扫地的小厮,“今儿是谁包下了月阁?”
“是霁王殿下。”小厮如实道。
琉璃一怔,他来此处了么,一抬头,只见一锦袍衣角一闪而过,她立马上了楼,到楼上,于风在一间雅间门口等着,她敛了敛情绪,待平稳后,才走过去冲于风点点头,进了雅间。
云月清跟着云风阑回府后,一路跟他撒娇求放过,也不知是不是刺激到了,云风阑这次对她的示弱撒娇充耳不闻,云月清只好作罢,心中暗暗打着主意,左右就在家待上一两天便罢,到时再出府小心些便是。
这般想着,云月清到府后安安静静的,也不再撒娇讨好般的求云风阑,云风阑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挑眉,没再多说。
在月园等着云月清回府的香桃与素琴见云风阑送她回来,都诧异了一下,而后上前迎接。
“好好照顾小姐。”云风阑看着两人,吩咐了一句便走了。
香桃与素琴对视一眼,香桃探头看了眼远去的云风阑,问道:“小姐,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公子好似有些生气。”
云月清扭头看了眼有些气呼呼离去的云风阑一眼,唇角勾起些笑意,“无事,进去泡壶茶给我。”
“是。”
云月清坐在桌边,喝了杯茶后,才招手让香桃与素琴过来,将方才在月阁发生的事说了一道后,吩咐她们:“你们找些小丫头小厮,把这些事在定北候府的门前周围散播一下。”
香桃听着那候府世子调戏云月清的事,气得眼睛都红了,得了这话,应下后带着同样气得眼红的素琴离开了。
云月清见两人离开,放心的进了里间躺下休息了。
香桃和素琴各自挑了几个小丫头借着出府的买东西的由头带着出去了,都‘偶然’的经过了定北候府,闲聊似的将这些话透露给了定北候真正出府买东西的丫环婆子们。
没多会儿,这事便传到定北候的耳朵里了,气得他把手里的茶盏都摔了,“孽障!竟调戏到将军府的小姐身上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将军府里的小姐是被那两位将军捧在手心的呵护着长大的?他竟敢如对待那些花楼里的女子一般出言不逊!”
一旁的候夫人抬手挥退了来禀报的那些下人,温顺的认错,“是妾身管教不严,请侯爷息怒。”
“息怒!我息哪门子的怒!这孽子,让那云将军息怒才是最好的!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被如此对待,他不提剑杀来便是好的了!”定北候坐在上座,气得胸口大幅起伏。
候夫人急忙上前替他顺气,手在他的背上抚着,一句话也是不敢多说。
“那孽子呢!叫他来见我!”定北候大喊一声,声音里的怒气叫候在门外听到吩咐的丫环婆子都胆颤了一下。
没一会儿,候府世子杨志方由小厮搀着进到偏厅,似是走动时扯到了背后的伤,疼得嘴角抽抽。
杨志方见到一旁疼爱的候夫人,向她投去求救的眼神,再一看黑着一张脸的对他素来严厉的定北候,心头微颤,唤了一声:“父亲,母亲,不知叫孩儿过来所为何事?”
虽过来喊他的那个嬷嬷告诉他,要他一见到父亲便低头认错,可他被打踹了好几脚,还赔了三千两,怎么也算是一个受害者,便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候夫人见他装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模样,一个眼刀子甩给了一侧的嬷嬷身上,嬷嬷也是心中叫苦,只用眼神告诉她,她是告诉过杨志方怎么说的。
候夫人也知自己这儿子的脾性太阳穴突突的跳,只觉着是胡闹。
而定北候瞧着面前这个不争气得儿子来不是认错而是装糊涂,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是蹭蹭蹭的成倍的升起,猛的一拍桌子,怒斥道:“你还问我何事!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自己身上的伤怎么来的?不要告诉我说是什么有不涨眼的冲撞了你!”
杨志方吓得胆颤,可这个时候若是说实话,难保不会被打死,他脑子咕溜溜的转着,丝毫没注意到一旁冲他使眼色的候夫人。
“父亲,您真是料事如神,儿子身上的伤就是有不张眼的冲撞了,还请父亲帮我讨要回来。”杨志方想了想,觉着月阁里的事没有那么快传到这里来,方才嬷嬷也没说让他认什么错,他便自认为不是什么大事,如往常般硬挺着装糊涂便可以了。
“你竟还不承认!你个孽子!来人,把他给我捆了,等会儿带去将军府赔礼认错。”闻言,定北候直接把新上的一个茶盏扔了出去,砸在杨志方的身上,滚烫的茶水洒在他的身上,让他忍不住想要痛呼,但看到气的不轻的定北候,还是硬生生忍下去了。
“父亲……你听我解释。”杨志方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