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少爷心情为之不爽,那是自然的了。
安如雪心里在笑,也许这次离开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也许这个莫名让她有好感的国际巨星凌夏会愿意帮助她。
“老板?是啊,我是你老板,就算你是国际巨星又怎样?还不是我捧出来的,你看,这个我新带回来的女人外在条件不比你差,甚至比你更优秀,凌夏,你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个国际巨星是否也该过气了,我再捧捧别人,让其他漂亮女人上位怎么样?”
凌邪风的话语里透露着深深的讽刺!
安如雪几乎立刻就知道了他的动机,他只是在讽刺或者恐吓警告凌夏而已,因为她深深明白,凌邪风不可能真正捧她做什么女明星。
她是谁?她可是安如雪啊,事非多到不能再多的安如雪啊,各方势力都在寻找她,安家,顾家,夜家,就连凌邪风自己也才只是刚刚抢先一步从夜千绝手里将她夺过来而已,所以说,此刻他真要将她捧为下一个国际巨星,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估计凌邪风不仅不想捧她做什么国际巨星,还想将她彻底私藏起来,不让夜千绝和其他几个人再找到吧。
可是,凌夏并不清楚这些,所以,凌邪风这一番话势必会在她的心里造成不小的冲击和影响,甚至会烙印上新的伤痕。对于性格柔弱的女子来说,很可能还会惊慌失措,痛哭流涕,立刻跪下来深深哀求凌邪风千万别这样做,别抛弃她,别另立新主。
但,凌夏再一次让安如雪另眼相看了,她没有哭,也没有慌乱,更没有丝毫要卑微乞求凌邪风的意思,甚至,她在看她这个“竞争对手”的时候也带着平静的毫无厌恶的眼光,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的嘴角边还镶嵌着一抹安之若素的恬淡微笑,只听她说:“是啊,我的位置早该换人了。你换吧,想要将我从此以后冰封冷藏不上任何通告,我也会欣然配合的。
至于这位安如雪小姐,她确实很有明星气质,天生丽质,长得如此绝色,绝对是最佳人选,我见犹怜,估计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吧。
这样天下至美的女人做国际天后,我乐见其成,会真心为她鼓掌高兴的。
她这样说着,越往后,凌邪风的脸色越难看。
她说得仿佛一点也不稀罕他给的一切,无论是光鲜亮丽的天后位置,还是高高在上的名利地位,金钱双收,她似乎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凌邪风邪气的瞳仁一眯,一瞬间动手就将一身雪白晚装的冰美人给拉进了怀里,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搂住了她的纤腰,声音非常危险地警告道:“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她若真的敢说,他不保证会不会一怒之下失去控制掐死她!
而凌夏就那样半屈半就地趴在他的怀里,那姿势似乎让她有些不舒服,可是她的一双美目还是不卑不亢,略有些凉意地看了凌邪风一眼,不怕死地说道:“安姑娘果然是天下至美,你若捧她,我自然让位。”
“呵,好,很好!”邪魅少主怒极反笑,他拉住国际女巨星的纤纤玉手,烙上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吻,可是,紧接着,他的邪瞳却对安如雪的方向神秘地一瞥,盯着她的眼睛笑道:“既然你这么慷慨,我如果不照做,那倒是实在对不起你的这份豁达了!”
凌夏听了他的话,稍微一怔,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只是轻轻眨了一下长长如羽蝶的眼睫,这次没有接他的话。
而凌邪风似乎对她这样一直保持淡漠的态度很不满,言辞之间更加犀利无情,继续说道:“听闻全世界的富豪都对你这国际天后垂涎已久,很多人更是出天价企图与你共度一夜良宵,前些时候全球富豪排行榜前五的石油大亨汪老板更是因为我拒绝了你作为他家石油产业的代言而失去了一次难能可贵的近水楼台、亲近佳人的机会,正气得不行呢,害我白白损失了一帮大生意,现在听你的语气,似乎什么都不介意啊,既然连国际天后的位置也不稀罕,估计陪陪那大肚子的汪老板喝几杯酒,睡个几夜,也没什么问题吧?不如就将你赏给他得了?”
多么歹毒刻薄的话语啊,安如雪作为一个暂时的旁观者,听得都快吐血,气得都快浑身发抖,她不知道凌夏心里究竟有多难受!因为,她已经明显感觉到凌夏的十指悄悄握成了拳,作为国际天后,她的每个指甲都修葺得很完美,有着最美丽的弧度,此刻,却因为太多用力,有些甚至深深折断了!
那有多疼,可想而知!
而且,那些没断的指甲也如刀片一样深深刺入她柔白粉嫩的手掌心,有细微的鲜血立刻渗透了出来,那份伤心,是显而易见的。
可是,因为凌邪风搂抱住她的这个姿势,并看不见她所做的这些自虐动作。他只看到怀里的女人还是一派平静,该死的平静!
凌夏似乎就是靠这份自虐与疼痛才努力保持着清醒和最后的自尊,她不愿意对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低头,不愿意大哭大闹,更不愿意如他所愿的显露出卑微和乞求,所以,她将自己的伤口掩饰得很好,将手臂悄无声息的放在身侧,不让他看见一分一毫。
心有多疼,伤口就有多深。
心有多疼,伤口就有多深。
“好啊,你将我送给汪老板,记得卖个好价钱。”凌夏内心已经不知道失望难过到何种程度,面无表情地说道。
她明明知道凌邪风想让她说什么做什么,他想让她撒娇求饶,他想让她无原则无底限低头认错,可她偏偏宁愿付出任何代价也不卑微懦弱,不愿毫无尊严的乞求。
在今天之前,在他没有这样用言辞伤害她之前,就算她一直没有名分,可她依然存有一份对爱情的期望,除了他,她从不曾多看其他男人一眼。即便,她身边也有很优秀的追求者存在。
她一直觉得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不应该只是一个人前风光却人后见不得光的泄、欲工具。
她总是幻想着,从他在床事上的温柔与无穷无尽的需索来看,他心里一定是有她一席之地的。
所以,在他面前她一直很温顺,从不曾像今天这样尖锐,这样带刺,这样不妥协。
可是现在,安如雪被他抓到了这里,他有了新的捕猎目标,有了新的想要征服的暖、床对象,她才突然发现,也许这个人根本就是无情的,永远不会爱她一分一毫,哪怕,这么多年,她是那么爱他。
所以,在他将她伤得彻底之后,在他竟然说出想要将她像货物一样转赠给别人的时候,她近乎绝望了,一切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