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4x 中莫南高 1.2
见黔如此坚持，莫琼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便接着刚才的话茬，说道：
“说这个世界的进化啊！它是种不可逆的。就像某些化学反应，反应之后得到了生成物，而反应物呢？找不到踪迹了。这世界的变化，也是这个道理。说什么很多人，修仙道，得轮回，这些词啊，一脱出口，别人定然以为，你是要说什么仙侠小说的剧情。”
“那必然是不存在的啊，都是胡思乱想出来的吧！”
“但其实，换种思考方式吧！倘若一开始就不存在的事物，人们是怎么想象到了呢？就光凭借对于长生不来、永渡轮回的渴望？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吧！你应该知道，人类灭亡后，世界会如何吧？”
“世界定然会重塑啊。不是啊，你说这些干什么？只是想让你解释一下，那个什么爱好者的圈子，你瞎七八糟地说这么一大堆。”黔回道。
“所以，才要足够的铺垫啊！那我从世界重塑，继续说吧。人类，对这个世界而言，你觉得意味着什么？”
“大概是类似于生存者一般的存在，像是蛆虫，寄生物之类的吧。”
莫琼也没想到黔会如此直白地回答，明明同样作为人，他却毫不留情地批判之。
“差不多，人类不断地侵蚀着世界，这个本可以美好又惊奇的世界。如果人类灭亡，世界就会变为其本来的模样，y年代与z年代，相较于现在的x年代，被消食的情况，还仅是低程度的。”莫琼只能顺着黔的回答，继续往下说明。
“人是一种极端自私的物种，大抵不会对什么天地山川，草木虫鱼，发出丝毫恻隐之心。最多在乎周围的亲戚朋友，要么就是圈养的阿猫阿狗。多点博爱之心的，顶多关爱经过身边的陌生同类。”
莫琼说着说着，也渐渐迷失在话题本身了。
“好吧，这下是真的扯远了。言归正传，我的意思就是说，原先的世界，存在着很多神奇的力量，但这些力量又不是恒定长存的，即使会自发生成，也抵不住为了世界发展所消耗的部分。”
“久而久之，在少了物种的同时，也看不到很多神奇。这里，卑微者会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来解释或推卸。其实，这么说，也没错，而且还十分有理。我没有任何苛责人类的意思，我只是想表达，世界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它可以让其上的一切生物活着，也可以让死物矗立。生物却不一样了，不管是野兽家禽，还是智叟愚者，他们都需要个依赖，但是又好像从出现在世上的那一刻，就只会疯狂地索要，而不知道感恩。”
难得一见，莫琼竟发如此长篇大论，还是那种极端偏激的言论。莫琼所说的感恩，指的是对于呼吸到的氧气，对于经过大气层过滤的阳光，对于自浩瀚的大海上奔跑了近万公里的风浪，对于自然而生的野草、地壳运动形成的山川深谷。
幸好莫琼的聆听者是黔，要是换做他人，要么是大感震惊，要么是直接报警，但不论是那种行径，听话的的人，都会将莫琼当作一个偏执的疯子。
皱了皱眉，黔思考了一下，回道：“可是，你说这些，又和那个什么爱好者圈子，有什么关系呢？”黔居然对莫琼所言，并不感到诧异，甚至表现出的平淡更让人意外。
莫琼恍惚地看了对方两秒，失神后，竟记不清方才说了什么，遂问道：“诶，我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人类不知道对世界感恩。”黔用着嫌弃的语气，提醒道。
“总之，就是说，我们居住的这个星球，本来是很神奇的，人们可以仅凭肉体凡胎达到一种高深莫测的境界。举个例子的话，就是一秒钟，能行百余米，以至于给他人瞬移之感，还有能从地面一下跃到数丈之高的平台，或者依借虚空，御风而行。当然，上述的一切，于现在来说，肯定是没门了，公知的世界冠军，也仅能做到百米九秒。能够驾驭风与空气者，更是不复存在。”
黔听着听着，便打了个哈欠，似是被对方催生了不少倦意。
“可是，即便是环境没了，但也不能说珍奇宝物，就失去了灵力。这样，再接引到，之前的话题，你觉得如何？”话到最后，莫琼笑着，一脸自满地言道。
“厉害厉害！所以，你干嘛要说人类消磨自然？绕这么一个大圈子？”表面上，黔鼓掌夸赞，但心中，他不仅不明所以，还难表情绪。
“哈！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叫侧面烘托！用以强调！学到没？”莫琼硬是将这严肃的话题，说得些许生动了，不，或者用故意搞怪来形容，更加合适。
“学到了，学到了。那你，继续说吧！”黔一脸无语地敷衍回复着。
“那个梦魂者，正是y年代的魂式手炮，据古籍中记载，其可以自然地凝聚使用者的魂力，然后蓄能爆发出极其强大的力量。”莫琼回忆着《y年代记》中的内容，但归根究底，那毕竟是自己七八岁时看的书卷，现在难免记忆模糊。
“等等？魂力又是什么东西？”黔抓住一个陌生词眼，提问道。
“诶，你不要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好嘛？”说到“魂力”，莫琼自己也搞不懂魂力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只是记忆里确实有过这么一个词。
“你不说明白，我怎么能理解？”黔没好气地回道。
“你就将就地把它当做很厉害的东西，就完事了。就是说，这梦魂者，它，非常厉害。正是因为这些y年代的遗物，都极其厉害，所以，才产生了无数的跨年代历史遗物收藏爱好者，他们不惜花大价钱，去搜寻这些珍宝。目前，《y年代记》中已记载了二百九十七件遗物，而《z年代记》里，也有三十五件遗物。”莫琼继续介绍着。
“你以前也是这个什么爱好者？”黔追问道。
“称不上，但确实感兴趣，只是因为没有门路，所以，钱再多也换不来一件。”语气里包涵着一丝无奈，莫琼又将视线移到蓝色纸板盒上。
“我大概懂你意思了。那这个所谓的y年代物，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呢？”黔复问。
“描绘不出来，其实，也不是说多厉害，它们是那种超越人类认知的厉害，就是说，你光看这东西，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实际用过之后，却不由得惊叹，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就说那个梦魂者吧！作为魂式手炮，它可以一发将两米厚的墙壁击穿，而且你永远不需要上弹，全是借用自然之力以及身体内酝酿的魂力。”
其实，说白了，y年代与z年代的物品，主要是因为过分精致的外表，才得到许多爱好者的青睐。毕竟，在现在这个年代，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地驱动其中任何一件。
“但是，没魂力的人，怎么办？”对于这些知识，黔实在是闻所未闻，哪怕是看到了，也会立刻当做玄幻小说的情节，一笑而过。
“没魂力，那就全靠自然的力量了。”莫琼思索了一下，回道。
“真的那么神奇？”细想方才莫琼之言，黔仍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说实话，我也不太能确定，是有些玄乎了。但是，真就有不需要上子弹的枪。比如这两把，并称为雌雄双枪。”说话间，莫琼将黑枪与白枪持了起来，一手一个。即便是刻意地将手，尽可能地远离枪管，他的双手仍旧会感受到薄弱的冷气与热浪。
“雌雄双枪？这名字好土啊！”闻之，黔吐槽了一句。
“你今天怎么回事？说话就说话，打什么岔？”莫琼有些忍无可忍了，明明想说正事，却总是被莫名嘲讽。
“但是，确实土爆了吧！”黔小声地说着。
“行行行，土，好，土，就不给你了。”莫琼本想将阴魄和阳蚀递给黔，让他选一个的，但是听到被如此说，就立刻停下动作，将雌雄双枪藏到背后，脸上的表情，清晰易读——我不高兴了，快点道歉。
黔倒是一脸淡定地看着莫琼自导自演，也不出言阻止，只是静静地“哦”了一声，便伸手从纸袋子里，取出最后一样东西——一个装着许多颗绿豆大小珠子的精致玻璃瓶。
黔随意地将之放于指间把玩，置于吊灯下观察着，柔和的黄色光芒穿过这一颗颗如碧水般澄澈的浅蓝珠子，映入眼帘的是青葱盎然的亮绿。
黔回身问道：“这是什么？送的礼品？”
莫琼没有回答，在黔的目光降到他脸上的时候，还故意地偏过头，装作没听见。
黔很快便看穿了莫琼的心理，其表现出来的模样，就像是耍性子的小女友，多看了两眼，说道：“虽然，那两把枪名字，是土了点儿。但是，颜值还是极高的，我就勉强收下吧！”
“谁说要给你了？”莫琼的语气里，还夹杂一丝怒意。
“那，是我错了，不应该这么说你费尽心血，拿回来的东西。”意识到刚才的说法，确实有所不妥，黔只好真诚地对莫琼道歉。
“哼，这还差不多！”听到黔认错后，莫琼也转回视线，脸上露出了浅笑，沉沉地，仿佛是刻意逼迫自己才做出来的表情。
“那快点给我吧！那什么阴阳双枪。”说着，黔便伸出一只手，朝莫琼索要着。
“什么阴阳双枪，叫雌雄双枪，好吗？四个字，你都能记错。”莫琼无奈地说道。
“这一黑一白，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阴阳啊......”黔小心地说着，生怕又惹怒了莫琼。
“算了，你这么说，也没错。白色的这把，叫做阳蚀；黑色的这把，叫做阴魄。但是，只能给你一把。”莫琼先后将双枪举起，一一作着说明。
“双枪不应该是配套的吗？给一把，怎么行？”黔有些不解。
“不是，暂且不说这枪本身。如果，全给你了，我用什么？”莫琼答道。
黔用视线指了指桌上的炫蓝纸板盒，说道：“那里，不还有把织梦星吗？”
“那个，说实话，就是玩具啊！”尽管莫琼多要了这把仿制品，但私以为，其不具备充足的战斗能力，最多也就强于军队的标准配备。
“诶，还真就是模型吗？”黔想起，之前莫琼提过的，丛云军械库是以一家生产模型的公司，作为伪装，来私下进行军火交易。
“不是模型，但是，顶多护身用用。更何况，总不能就我们两个佩戴武器，不给青袁配一个吧！”从一开始，莫琼就是准备将这把织梦星，送于青袁。
“这么说，也对吧！那这样，我要雄枪好了。”既然莫琼都如此说了，黔也不能继续强求。忽又想起了“雌雄双枪”这个名字，定是有雌雄之分，身为男人肯定要选雄的啊！
“你长着一副受相，还拿雄的？就给你雌枪。”莫琼一下子便明白了黔的意思，带着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黔，说道。说话间，他就将那把黑色的阴魄，递到了黔的跟前。
“哇！你瞧不起谁呢？”被说成是“受”，黔断然是不能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