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性子倒是豁达。”凤庭停下脚步,偏头看着她。
叶安安浅浅一笑,“经历的事情多了,就看得开了。”
凤庭想到她曾在皇宫里的几次,回来都是笑吟吟并未有受委屈的神情,知道她是真的不放在心上,道:“如此,我就放心了。明天就辛苦你了。”
“嗯。”叶安安笑了笑。
一个小厮走近,行礼对着凤庭道:“王爷,太子和成监工来了。”
凤庭回望叶安安,叶安安对他微微点头带着丫鬟们离开回了自己的院子,她的院子同她离开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大家条理有序的做事,一点都不见主人家不在时的落败。
看见汀香带人出门来迎接,叶安安一愣,下意识的张望。
“见过王妃娘娘。”
叶安安抬手:“起。”
等汀香上前搀扶她,这才开口问:“汀兰去哪里了?怎么不见她?”
察觉身边人僵住瞬间,她偏头看着汀香:“怎么不能说么?”什么十强那么神秘,居然连她都不能说。
“求娘娘救救汀兰姐姐。”汀香松开她的手,在她脚边跪下磕头。
这一突如其来的重礼吓到了叶安安,她弯下腰把汀香给扶起来:“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汀香的膝盖似乎和地板粘粘在一起,任由叶安安怎么拉都没能把人给拉起来,无奈之下她只好松开。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愿意说,也不愿意站起来,你让我怎么救人?”
“娘娘,汀兰姐姐是无辜的。”汀香抬起脸,泪眼婆娑的看着她,“娘娘,汀兰姐姐被王爷重打二十大板,现如今正在床上躺着,王爷下令不给找大夫医治,只能上药,汀兰姐姐今天医治高烧不退,求娘娘救命。”
“怎么会。”叶安安不可置信的朝后退了半步,似想到什么,她伸手再一次拽着汀香:“她在哪?带我去。”
见她纹丝不动,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叶安安甩开手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带我过去!”
“是,是。”汀香连滚带爬的带着叶安安去了汀兰休养的柴房,因为王爷震怒,并放话让汀兰自生自灭,谁也不敢把她带回房间了,是汀香求了院子里的老嬷嬷,这才让汀兰得以在柴房里休养。
打开门的瞬间,干燥滚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柴房堆积一堆的东西,为了防止这里面进水是不开窗户的。汀兰躲在一堆的草堆上,一脸红潮看起来非常的不正常,汀香飞速的跑过去,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惊呼的收回手:“好烫!”
“去叫大夫,你去打一盆井水来,在这里好好照顾她。”
叶安安吩咐了一个小丫鬟和汀香。
叫的不是徐太医,而是府内另一个给下人们看病的大夫。等他开了药,确保汀兰没有什么事情。
叶安安留着汀香照顾,带着小丫鬟回了屋子里,她坐在床上,面前是汀香半死不不活的躺在草堆上。
虽然有汀香替她上药,但后背还是不可抑制的出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衫。
轻叹一口气,叶安安躺倒在床上,汀兰跟随她这些时日没有功劳倒也有苦劳,却不想又因为她的缘故导致命都快没了。
一直到了晚上,叶安安依旧为这件事情困扰。
“王爷。”
叶安安立即坐起,看到从外边走进来人,“回来了,你可饿了?”
“我用过膳了,你可吃了?”凤庭走到她身边坐下。
“嗯。”叶安安望着他,内心踌躇不前,她若是开口让他放了汀兰,他会收回命令吗?
凤庭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
叶安安抬手抓住他晃动的手,和她柔软仿若无骨的手不一样,这只手节骨分明,并且比她还大上两倍。
“汀兰她虽然有错,但也不算严重,吃了那么多苦头,如今小命更是不保。放了她吧。”
她眉眼间尽是期盼,和对汀兰的怜惜。
凤庭用另一只手覆盖在她手背上,低声道:“好,明日进宫,我让白嬷嬷同你一块去。”
“白嬷嬷?”叶安安不解的看着他,这府内还有一个白嬷嬷吗?
“她是白管家的妻子,也是从宫里出来的。”凤庭解释道,白嬷嬷当初也是伺候他的宫女,后来和白管家接亲,一同照顾对方,一年前她大病一场,他便让她修养。
如今府内人手变动,叶安安身边没有一个可靠之人,他这才想起了白嬷嬷,想要请她出来照顾叶安安,也顺便让她调教几个有用的人。
叶安安出身低微,她乃不受宠的庶女,有些事情不懂也不知道,还需要白嬷嬷在一边提点。
叶安安见他眉眼带着笑意,提起白嬷嬷时,眼里也有敬佩,便知道此人的地位和白管家差不多。
思绪流转,她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了。”
“嗯,事后不早了,歇了吧。”凤庭解开衣裳的扣子。
他并非做惯这样的事情,只是叶安安不喜欢人在身边伺候,此时屋内也没个丫鬟。
今日穿的是新衣裳,这衣口有些难解,弄了好半天了都没解开。
叶安安刚要躺下去,见他还没褪去衣裳,就起身看了看,见他和扣子作斗争,面色隐隐不耐。
无意识地展颜一笑,抬手附上道:“我帮你。”
扣子难解,但对于习惯手工活的叶安安来说并非什么难事,两三下的就把扣子给解开了。
很是顺其自然的帮他脱下衣服,就这么伺候起了人,做完这一切,凤庭抓住她抽身离开的手,俯身靠近她耳边,“安安。”
低沉的嗓音,溢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叶安安的心跳漏了半拍,脸颊两边悄然的爬上一抹红绯,她低着头,眼神闪躲避开凤庭。
“嗯。”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凤庭忽然觉得,当初将错就错并非是一件错事。
叶安安的心一下子提来起来,他想做什么,想要她履行夫妻义务吗?
可是她……她不愿。
紧张不安的她抽出手来,用着以往欢快调皮的声音说:“我知道。”
她抬起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面无异样,“干活嘛,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放心,不会出什么岔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