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安微微皱眉,她可不觉得自己那日说错话了。
“说真话还有活路,说假话可什么都没有了。”
“是何有假何有真?”容姝微微弯腰,低声道:“是容姝自作聪明让王妃误会了。”
两人各怀鬼胎,却又相互试探。
“难不成那日我听错了?”叶安安眸光犀利的看着她,她可不觉得那日她听错了,容姝在装傻。
“是奴婢和王妃开了个玩笑,还请王妃不必放在心上。”为了打消叶安安的怀疑,容姝豁出去咬牙道:“为了自己的罪责,容姝愿意半年不出府内,也不会不识趣的跑到王爷面前。”
这对于她来说是个大代价。
叶安安没想到她那么能豁出去,眸光暗了暗道:“你都这么说了,本王妃再和你计较那就是我的不是,行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谢王妃原谅。”
叶安安微微颔首,叮嘱两句:“你先好生休息,我就先离去了。”
“妾身送王妃。”容姝跟在其身后。
叶安安朝门外走去,容姝眸光一闪,拔下头上的簪子拔出朝着叶安安的腰部刺去。
被抓过叶安安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的往旁边闪躲,同时呼叫。
“快来人!”
外面的人听见,唯恐发生什么事情。
汀香更是第一时间冲了进去。
看到凶险的一幕。
容姝拿着一把簪子正要刺杀王妃,她权衡利弊一番,立即冲到叶安安面前替她挡着。
“保护王妃!”
身为一个女子,容姝没有多少力气,很快被冲进来的婆子们给制服。
容姝发了疯的挣扎不停,死死瞪着叶安安。
“把她关起来!”
叶安安毫不畏惧的对视,眸光冰冷无比。
“你根本就不是叶安安,你就是个鸠占鹊巢的卑鄙小人!”
容姝大吼一句,所有人都只当是容姝刺杀失败后的失态,没有人去在意容姝这句话里背后的涵义。
叶安安只觉得背脊发亮,头一次生出了杀意。
“把人堵住嘴!带下去!”
“是王妃。”
立即有婆子上前拿着一个帕子把容姝的嘴堵住,把人拖下去关押。
“把人交给白嬷嬷处理。”叶安安说完这句话,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身子一软。
“王妃!”汀香连忙伸手搀扶。
“没事,先回去。”叶安安回握住她的手,额角冒着冷汗,此事的她只被一件事情占据内心。
容姝,到底是怎么知道她不是叶安安。
“王爷。”
坐着发呆的叶安安听到外面的请安声,抬头看过去,不冷不淡道:“王爷你回来了,也应该听过了发生什么事了,我就不解释了。”
她看似不在乎,内心却很是紧张。凤庭要是相信这话了怎么办?她并不是真正的叶安安。
可这具身体也确实是叶安安的。
她怎么解释?
不,就算是解释了也只是被当做一个妖怪,怕是要被火烧。
一想到那个下场,叶安安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没看到凤庭探究的眼神,也没看到凤庭神色的变化。
“此女言语疯癫,怕是失了心智。就交给长柳处理,你别担心。”
叶安安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良久她找回自己的声音,缓慢道:“你不会怀疑?”
“你是我的王妃,我不信你去信一个外人,我看起来很蠢?”凤庭很是嫌弃。
叶安安展颜一笑:“不不不,你不蠢,这件事是我想岔了。”
“我要去审问她,你去不去?”凤庭伸出手。
面对凤庭的邀请,叶安安犹豫片刻,把手搭上:“我和你去,我也想看看她有什么说辞。”
她才没担心容姝胡说八道,才没有!
地牢里。
容姝被绑在木架子上,看到凤庭和叶安安进来,以后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慌张和恨怨。
长柳对两人行礼,“王爷,王妃。”
“继续,不用管我们。”凤庭拉着叶安安到凳子坐下,桌上放着茶水和点心。
仿佛她们不是来看人审讯,而是来看戏。
长柳得到指令,甩了甩手腕,抓起鞭子一甩。
容姝只觉得身上一阵刺痛,长鞭抽裂了她的衣裳,鲜血直冒。
“说,为什么要行刺王妃!”
容姝咬紧牙关,眼眶通红的瞪着长柳一声不吭。
长柳冷笑一声,“你倒是硬气,那就让我看看你能嘴硬到何时!”
说完,又是冲着她身上甩了好几鞭。
打的遍体鳞伤,容姝半句也不吭声。
叶安安被这一幕激的有些不适,这是她头一次面对血淋淋的审讯,始作俑者还与她有关。
她也知道,如果不这么对付容姝,怕是没多久便是她被捆绑在那根柱子上,遭受他人一遍遍的询问,一遍遍的审讯。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为了活下去,也为了不让自己的真实身份被发现,她只能拿起刀当一个刽子手。
所以哪怕是恶心的快要吐出来,叶安安也强迫自己看着长柳用刑。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自己,日后绝对不可以露出马脚,绝对不可以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是到现在,叶安安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就算是和原主的性子不符,可在原主死过一次后再次醒来大,可以说她经历过生死性子变了。
她也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唯独有一件,那就是设计了广寒宫,可这种在建筑上的事情,知道真相的没有几个人,皇家不可能宣传广寒宫的图纸是由她贡献的。
而且,容姝那天说的斩钉截铁,她不相信,仅凭一个广寒宫的图纸,就能如此精准的猜测。
“王妃?王妃?”
叶安安回过神,对上凤庭担忧的眼神,眸光微闪道:“怎么了?”
“见你脸色有些苍白,可瘦不适应?也是怪我带你看见这么血腥的一幕,先出去。”凤庭关切的说,看着叶安安的反应也让他确定了一件事情。
“不……不用,我还可以坚持的。”叶安安拒绝了。
凤庭抓住她的手把人拽起来,强硬道:“出去,你留在这里只会受罪,也帮不上什么忙。行了,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