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明几净的校园传来朗朗读书声,书包,课桌,水笔等学习用品陪伴了一个人十几年的时间,在此期间,他们形影不离。
吴豪杰坐在操场上,望着蔚蓝的天空发呆,听着读书声,点上一根烟,没有吸,认由烟灰落在裤子上,他不是没察觉,只是懒得去管。
按理来说,校园里抽烟是大忌,多少人是藏着掖着,厕所里,教学楼后面,每一个暗无光日的角落都有可能飘出烟味。你以为那里很安全?其实头顶的摄像机正记录着你的一举一动。
抓到了少说也是全校通报批评,例外再请家长来好好喝上一壶茶。
可吴豪杰对这些却不屑一顾,全校批评也好,找家长也好,你们爱咋干咋干,以后我依然我行我素。
班主任可是伤透了脑筋,自认为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教了七八年书,头一回碰到如此屡教不改的顽固份子,自己的一世英名眼看着就要毁于一旦,他多次建议校长把吴豪杰转走,甚至是开除。
校长摇头拒绝,不是说不想,而是没办法,不敢,刚刚初三的吴豪杰受的是国家法律保护的九年义务教育,除非他自愿,否则任何人都不能擅作主张他的学业,这责任,不仅校长担不起,学校也担不起。吃力不讨好的事,谁会去干?
久而久之,老师干脆不管他,由他去了。
没了管束,吴豪杰每天就像猫狗一样爬在角落的桌子上睡觉,一到放学时间,不管拖不拖堂他拎起书包就走,丝毫不在乎身后脸色铁青的老师此刻的感受。
抽烟,喝酒,打架,成了放学后他的基本活动,如同其它学生们回家写作业一样平常。
杨迟不仅一次见到吴豪杰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有口无心的以兄弟相称。
起初吴豪杰孤僻的性格使得他一直都是教室里独来独去的独行侠,仿佛有种隐形光环将他和其它人隔开,他出不去,其他人也进不来。
上半学期,第一堂课,班主任刚进门,满面红光的样子像中了彩票,神采飞扬地说“来,安静一下,这位是新转来的同学,大家欢迎!”话音未落,带头鼓起掌,同学们纷纷配合,一时间,教室掌声雷动。
一个个子不高的眼睛男走上台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老师安排他坐在了班花的旁边,比起眼热,男生们更多的是意外和惊奇。
看似平平淡淡的一天转折点出现在放学后。
黄昏悄无声息的爬上树梢,染黄了天边云霞,染黄了群山万壑,也染黄了留下值日的几人……
吴豪杰和新来的眼睛男正扫着走廊,眼睛男低头扫着扫着,突然一双漆黑锃亮的皮鞋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抬头看去,正是一脸笑容的班主任。
“小刘同学,麻烦你回去的时候把这个交给你叔叔,都是老师前俩天回老家时顺带的点当地特产。”说完,将藏在身后神秘,血红的袋子递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交到眼睛男手中,斜刺里忽然伸出另一只手,抢在前面一把夺了去。
班主任心差点跳出嗓子眼,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吴豪杰。
“老师,你的土特产可真是“特别”呀。”他正盯着袋子里的东西冷嘲热讽地说,还真有中奖的“彩票”不成?
“吴……豪杰,你……你……干什么?快……给我!”班主任强装镇定,可语无伦次的话和颤抖的全身早已遮盖不住他虚伪的心。
“老师,你急什么,让我们看看您的“土特产”不行吗?”吴豪杰嘴角上扬,右手一反,袋子口向下,“哗啦啦”,两条中华香烟掉出来像俩颗陨石砸在班主任心上,他双腿一软,“啪”的一声瘫坐在地上,他知道,从哪一刻起,不仅黄粱美梦与他作别,就连饭碗都保不住了。
夕阳依然是那么的红,红的貌似有些过了,照在每个人身上,丑行暴露的班主任脸上火辣辣的,眼前这个少年不仅毁到了他升职加薪的捷径,更让他以后在同行面前无地自容。
第二天,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这事满城风雨,全校上下皆知,大家纷纷议论此事,众说纷纭,尽管校长一个劲的打圆场,可在事实面前,话语是这么的脆弱,一击即破。
憋了几个月没有丝毫流量上升的记者们自然不会放过这可大做文章的事件,一大清早长枪短炮的将校长室包围,你一句我一言的把校长问的如同无头苍蝇般团团转。
迫于压力与无奈,校方只能挥泪斩马谡,开除班主任,平息事态。
眼睛男也因此事转了学,他的叔叔正是教育局局长……
值得一提的是,那届初中,齐开明,杨迟,吴豪杰还有徐科是同班同学。
缘分就是这样,它来了,你不知道,当你猛然醒悟再去寻找它,它又像顽皮的孩子招呼都不打就离开,留下的只剩回忆和无限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