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中瞥见一眼右上角的时间,过八点了,心中百感交集的叹了口气,又点了一下绿色的键。
立即就传来“你在哪?”声音冰冷如寒铁。
我有些底气不足的答复:“我可能还在店里……”
“可能?”
“对呀!人还在店里,心却在归家的途中!”我简直就被自己的聪明机智给深深折服了!
倾斜着头把手机夹在脑袋和肩膀中间,我迅速的关灯,拿书放包里,关门,锁门,动作一气呵成,又往站牌的方向跑去,还好现在还有公交车。
“别扯有的没的的,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家!”孟彦冲着手机咬牙切齿的说着,仿佛他手里的手机就是我一般,要是怒极了,说不定下一秒就能把我砸个稀巴烂。
“好的好的!马上啊!”我抬脚踏上公交车,公交卡“滴”的一声响,“上车了啊!马上到家。”
然后,听筒里就传出“嘟嘟嘟……”的声音。
我无奈将手机放进包里,车上只寥寥坐了几人,望眼车外,彩色的灯光交织,璀璨耀眼,将本该黑色的夜幕点的通明,浓厚的色彩是它的着装;街上人群结对,这时正是那些人夜生活开始的时候,我似乎都能想象到灯红酒绿的景象。
沿着固定的路线,到站下车,就只剩下两边各一排路灯照亮漆黑的长夜,铁管的影子与树影缠绕在一起,相互拉长,相互依偎,风会吹落老叶,新叶则会扎扎实实地镶在树干上,老叶在空中一转一转的,跳着世间最轻盈的舞蹈,最终与地面相拥。
若要在黑夜里点上灯,那么不要太亮,容易刺眼;也不要太弱,找不着方向。
这样的安静的氛围反而让我感到更加舒适,许是这些年来习惯了!
到家了,推开门就见四处的灯光亮着,可没有听到往常的说话声和电视剧的声音,“没人在吗?妈妈?宋叔叔?孟彦?”我冲着里面喊道。
孟彦从他房间走出来冷声道:“在这儿!”
“哦,妈妈她们呢?”感觉到他的语气不太好,看来是还在生气啊!
“他们……”孟彦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卿卿!”
直觉告诉我,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我问道:“谁在你房间里呀?”
见被我发现了,孟彦干脆直接把门敞到最开了。
赫然出现一张熟悉的苦瓜脸。
我惊讶的问道:“茗茗?你怎么回来了啊?”
“卿卿!救我!”她趴在孟彦的桌子上冲我伸出一只手。
我不明所以的走进去,她的右手还拿着一支笔,头发也有些乱了,看起来有点可怜,“你,怎么了?”我小心问道。
“还不是你这个臭弟弟!”她又恶狠狠地看着孟彦,愤怒极了。
我有些懵了,目光在孟彦和她之间徘徊,“你们这是怎么了?”
孟彦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君茗,愿赌服输谁说的?”
“得嘞!您两慢慢赌!我先去找东西吃了。”我心中瞬间就明白了,懒得管他们,出去觅食去了。
从孟彦身边经过时,“等会,几点钟了?”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我朝君茗瞥了一眼:看吧!苍天饶过谁?同时天涯沦落人啊!
“今晚有点事,晚了点,下次不会了的……”我都能感觉到这语气当中存在的若有若无的一丝……谄媚!
“你要是再晚点,你猜妈会不会……”他没说了,问题是不说完我也懂啊!
我向他保证,“不会了,不会了。”
他走了进去,拿起书倚靠在床上说,“饭在冰箱里。”
我应下,还不忘对屋里的君茗说,“哦!那个茗茗,等你忙完了再来找玩啊!等她轻声应下后,还贴心的帮他们把门关上再走。
君茗是我闺蜜,从小的玩伴,至于她和孟彦的关系,从严格意义来说应该是妥妥的死对头。
君茗十几岁的时候和孟彦打了一个赌,还没赌赢,然后忍受不了自己输给一个小不点,就和他从小赌到大,看到什么赌什么,当然,斗了这么多年,君茗赢得次数屈指可数。
孟彦愿意和她赌,完全是为了有个苦力而已,偏偏她还“乐此不彼”,从未停止过被压榨的命运。
总之,两人各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