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马文博的对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马文博告诉我我身体里可能不止两个人格,我的身体远比能想象的情况复杂。
在数次的治疗过程中我的第二人格出现过,但是时候并不多,而且他清晰的陈述了犯罪动机以及犯罪经过,但是奇怪的一点是在人格分裂这种病症里,为什么会以我这样一个懦弱自卑的人格为主导,那个激进暴戾的人格只是偶尔出现,这是一个很大的疑点。
知道那一天,我说了那句“他们都被我约束着,到那时还是有一个偷跑了出来”的时候,我的医生马文博有了一定的猜测。
他告诉我:你可能因为某种事件的刺激,分裂了人格,但是不止一个,多重人格为了主题能好好的活下去做了自适应性的斗争最后有了协议,或者说有一个人格强大到可以定下规则来约束其他人格,以此让主体在社会上正常的生活。
接下来就是探寻结果的日子,在对我的催眠治疗中,马文博对我的主体人格进行了诱导,并且询问相关多重人格的故事,但是我的主体人格一无所知。
在出现第二人格的时候,进行询问,第二人格看起来倒是知道些什么,但是讳莫如深一直什么都不肯说,而且不接受催眠治疗。事情一度陷入了僵局。
我甚至准备放弃对我多重人格的探索。
但是突然有一天我的一生马文博来找我说,有一种方法或许可以帮助我搞清楚我听欸到底有多少人格,但是这种方法会有危险,并不是传统的医疗手段,而是以前用在凡人身上的法子。
我想了许久还是同意了,不为别的,就说着好长时间来的坚持,虽然是没啥用已经准备放弃了。但是坚持了这么久,还没到那种说是有机会摆在眼前都不去珍惜的样子。
于是我决定试一试。
是这样的,医生准备将我关在一个小黑屋内,里面只有食物,在这种黑暗幽闭的环境下,对于常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更别说对我这样有人格分裂症的作用更是大,黑暗的环境下有利于压迫自己的思维,而我们这些有人格分裂症的患者在这种环境下更容易发病,在精神极度受刺激的情况下,各种人格才有可能展现出来。
开始了,我进入了那个小房子。
啪嗒,那是房门被锁上的声音,我独自坐在黑暗里,周围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还是一天?我的精神开始恍惚,脑子里出现了好多不属于我的记忆。
那种黑暗让人绝望,他就像深渊一样一点点吞噬着你,这种感觉比看恐怖片来的刺激百倍。
我感觉到了我的主人格的意识开始慢慢被剥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了,马文博坐在我的旁边,“经过对你行为的采集,初步分析你体内有五种人格。”马文博直接了当的说到。
嚯,五种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马文博给我拿来了监控视频。
视频里面虽然看不清我的样子,但是那就是我,开始的时候我就坐在哪里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我突然站起来开始在四周游走嘴里还念念有词,就像是一个神棍。又过了一个小时我突然瘫倒在地开始尖叫,知道声嘶力竭......
那都是我,你很难想象一个人上一秒还在大声尖叫下一秒就席地而坐大笑起来,那真的是一种极其诡异的场景。
看完录像,我自己都有些害怕自己了,由于精神损耗太大我准备继续休息一下。
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在我的梦里我看到一个人背对着我,“你是谁?”我尝试着问道。
“我就是你,我是最初的你,但是现在你才是你,我会帮你的放心吧。”
说完他就站起来走了,直到最后我也没看到他的脸。
然后我就醒了,我把这个梦说给了马文博医生,但是他只是告诉我“看起来事情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然后就嘱咐我注意休息就走了。
以后三天我每天都会做一个梦,梦里那个背对我的男子每天都回来,就说一句话,“今天杀了一个”。
我并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能感觉到我的脑子这几天开始变得清明,变得更有活力,我在猜是不是那个“老大哥”人格在处理我身体里多余的人格,我把这件事说给马文博医生的时候他只是笑着告诉我“再看看吧”。
第四天那个背对我的人在梦里说:“这个崽子有点难处理我会多两天时间出来。”说完就起身走了,我注意到他的手里好像拿了一把刀。
又过了两天,你知道吗在这段时间我的病一直没有发病,我好开心我感觉我就要痊愈了。
这天晚上我照常睡觉,梦里照常遇到那个男子,他告诉我:“都处理完了。”
然后,他转过了身,我看见那张脸我有些不敢相信,那……那是马文博!!
可是为什么是马文博,怎么会是马文博,他拿着刀冲我冲过来了,“他们都处理完了,接下来就剩你了。”
他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追上了我,他把刀刺进了我的身体,一下,两下……
我醒了,准确的说:“唯一的我醒了。”
我叫李建国,我还有另一个名字,马文博。
我也是那诸多人格中的一个,但是我更加强大,我才配做这个身体的主导,于是我把他们都干掉了,说起来我觉醒的时间并不算长,我是来到精神病院以后才醒了过来,但是即便如此我依旧在短时间内掌控局势。
当然在医生眼里,我还是那个李建国,唯唯诺诺,畏畏缩缩的李建国,只是我的病情在渐渐好转。
……
这五年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但是索性我熬过来了,我出院了。广阔的世界在等着我一展拳脚,我李建国回来了。
……
又过了三年,我再一次走进了审讯室的门,审讯官不是那两个小警员了,我承认了我的罪行,故意杀人罪,杀了以前我们公司的那位经理,小王。
等待我的将是死刑判决这我知道,我不打算请律师辩护,就这样吧。
这三年里我的脑子里还有一段记忆:一个七岁的小男孩这一天照常回到家里,他一进门就大喊“妈妈,今天吃什么呀,我好饿啊。”
但是只听到他妈妈说:“去舅舅家,去舅舅家,别进来。”
小男孩听到妈妈的声音很慌张,于是很着急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怕发生了什么,于是他没有听妈妈的话,他冲进了屋里。
眼前的一幕让他颤抖起来:他看到他的爸爸躺在血泊里,身上都是刀痕,而他的妈妈手里拿着一把菜刀。
男孩的妈妈哭着坐在那里,“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边说边起身朝男孩走过来。
男孩转身就怕,他很害怕,很害怕。他终于跑到了舅舅家,但是他不知道说什么,嘴里只是重复着,“妈妈杀了爸爸,妈妈杀了爸爸……”
妈妈最后被带走了,他们告诉我妈妈当时精神病发作杀了爸爸,我在学校那些小孩子也说我妈是精神病,我越发的自卑,越发的不敢说话,知道那天我听到另外几个声音,“不要怕他们”
每个声音都很鲜活,我开始有勇气面对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