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死人杀人
寒炎左右腾挪,临空飞跃,使尽浑身之术,可身后那持长剑之人,依然不离五丈。
由此可见,杀手之中,并非弱者,只是那后事四人却要离得远些了。
寒炎正自思索,如何摆脱后面之人,可刚才铁掌双那一右掌打在小腹,此时已是绞痛无比,兼之刚才长剑刺入胸口,已是血流不止,气血两亏,身子越发变得虚弱。
若是回身力斗长剑的黑衣人,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把握,而后面四人,此时已恢复杀手本色,绝不会容他逃走。
谈犹疑之时,却是一脚踏空,马失前蹄,整个人一下掉入黑暗的街道之下,顿时晕去。
而半空之中却忽然有两个身影朝着不同的方向奔去。
黑衣长剑杀手只是那么一愣,那两个黑影就已奔出十丈之远。
黑衣男子看了看漆黑的街道,没有一个人,也没有点光亮,冷笑一声,自朝其中一个身影追去。
铁掌双四人奔来,原本就后追后至,此时已有几十丈之远,看着黑衣人身影,四人同时朝另一个方向追去。
……
……
安庆楼,此时已是子夜,已经没有人再敢在此宿醉,更不会有人想在此留宿,可三楼之上,安庆绪依然十分坦然的喝着酒,而且半边桌子上,坐着六位姑娘,还有六位要么弹琴,要么在漫舞,只是从一楼到三楼的楼板残留着一个洞,可这并不影响安庆绪的寻欢之情。
铁掌双四人站在一边,夺命郎右手已包扎完毕,可血腥依然。
“公子让寒炎跑了!”
安庆绪并不回答只是,摇头恍脑的与一边的姑娘喝着花酒,而这些姑娘似乎也见惯不怪,毫不失色,在安庆绪的身边,自然会有大把的金银,其它人对他们来说只是逢场作戏,而安庆绪,才是这相陪的正主子。
“公子,这小子刚才中了我一掌,还有屋顶黑衣杀手的一剑,该跑不远,我们要不要全城搜查?”
铁掌又再次问道,而其它人则一声不吭,连断了手腕的夺命郎此时都不敢言语,五个顶级杀手让一个排名靠后的杀手跑了,本就没有颜面,若是在其它场地,此时连命都没有了,所以也有自知。
“不必,他一人力抗你们五人,若他不受伤,怕是连屋顶之人,也拿他没有办法,此人不错,真的不错,我很喜欢!”
在安庆绪的口中,竟然是如此自然,就连边上的姑娘都听了十分满意。
安庆绪边说,边再饮一杯,嘴凑近一个姑娘的脸上香了一口。
“真香,月景如盘,美人相伴,举杯邀月,对饮何止三人,为何不饮上一杯呢!”
安庆绪自言自语,再次把酒杯举起,此次并非倒入嘴中,而是顺手把身边的姑娘一扯,那姑娘当然知道庆绪公子的意图。
“好香,酒若是有了女人味,就完全不一样了。”
安庆绪还是自言自语,却让站着的四人还有夺命郎十分不安。
铁掌双此时已是面色如霜,他知道安庆公子是看上寒炎了。
“公子那我们如何做?”
花毒手脸上带着难堪之色,却还是不得不问,毕竟她从洛阳来此地,原本的目的就是要告知寒炎的行踪。另外,她还想为死与去的五魁手与两条青蛇邀些功,可刚才太绪公子已经答应了该得的银钱,此时寒炎出现,她也出手,却是无功而返。
作为一个江湖出名杀手,该也算奇耻大辱了。
“什么也不用做,明天就去洛阳,若是我们走得不慢,洛阳该已在父王的口袋之中!”
安庆绪脸上带着傲娇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在其掌握之中。
铁掌双四人当然知道洛阳是什么地方,那是与前朝神都,与长安还有太原三足鼎立,互为犄角,洛阳一破,长安必危,大唐必覆。
“恭喜公子,不日就可以达成心愿!”
铁掌双老于世故,只听庆绪公子一说,就已知道其意,投其所好,语带恭维。
“走吧,回去,你们也不必自哀,寒炎非比常人,你们一时不备,被他逃去,也是必然!”
“公子,可否告知刚才屋顶黑衣人,此人剑法超群,必也非常人!”
安庆公子像是喝醉一样,搂着两上姑娘,脸上带着那种迷离的眼神。
“他跟你们一样,者是杀手,而且尚不及你们的排位,可他比你们强在一点隐忍,或许还有一点,善于把握机会,这该是一个杀手求存的本事,至于剑法,夺命兄,你该知道,想来你也有自知,不用我来教你吧!”
庆绪公子说完,也不理几人,自顾哼着小调,向楼下走去,也不怕有人会再袭击于他。
“铁掌双,你看出刚才那长剑黑衣人的套路没有?”
铁掌双看了看问话的花毒手,一脸讽笑,却指了指坐在椅中,脸色苍白的夺命郎。
“此人剑法并无出奇之处,刚才公子已经说了,他刺中寒炎一剑并非偶然,而是借向下之机,而且寒炎一刀未劈中公子迟疑之际,所以出手,若是横过来,与我的出剑并无二至,只是他尚于把握时机而已!”
夺命郎,此时说的也是实话,一剑直刺,方向不变,何来高招,若不是五人造成当时的局面,而寒炎一刀劈下,却未劈中安庆公子,那么任谁也难从背后刺寒炎一剑。
那断手与剑还在他的身边,就在他左手边上,可他此时左手抱着断的右手,却是有心无力,夺命郎看了看,脸上显出一丝讽丧的自嘲,一副十分可悲的样子。
他知道作为一个杀手,现在已失去了最可靠的本钱,接下来面对的就是死亡,纵是别人不杀,那饿、寒、穷,任何一种都可以杀死一个人。
“那你的意思是说,他与你也有渊源了,可我看他至少比你强许多!”
花毒手左手放在胸着,而黑白双煞已分两侧围住夺命郎,铁掌双双手后背,看似什么也未做,可他正对夺命郎,也是对夺命郎最大的危险。
夺命郎微微一笑,嘴角透着一种漠然。
他知道今日必然一死,一个失去作用的杀手,连一个废弃的马夫都不如,杀生是不允许有人辱没杀手威名的。
可他却一点不惧,只是静静的等着,那一丝诡异之笑,像是一片面具一样挂在脸上,在那一时停留。
花毒手的飞针已出,完全射入夺命郎的身上,甚至脸上都有几根。
而黑白双煞的双勾,一勾朝上,一勾朝下,一勾直划颈部,一勾直划腹部,同时出手,夺命郎只在那一瞬间,就被划成三块。
而铁掌双的双掌,已向夺命郎胸口拍去,若是如此,只那黑白双煞无误,那夺命郎中间那一段自然会飞出楼外,整个人定然会分成四块,身首异处不说,也是死无全尸。
可楼内忽然之间没了灯光,也没了月光,漆黑一处,谁也看不清谁。
当静静的月光再次照进来之时,铁掌又才发现,花毒手已经倒在地上,胸口之上插着夺命郎尚握着右手的长剑,脸上显出恐慌。
而看夺命郎时,却什么也没有,只是刚才还完好的楼壁,此时却有一个洞,像一个笑话嘲笑着铁掌双与黑白双煞。
黑白双煞一阵恐惧,两人话不多说,并肩跃出小楼,只留下铁掌双,一对疑惑的眼神,实难解释此时的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