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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有时候感觉时间过的真快马上就到出去打工的日子了,陈锋决定走之前把那段难走的路自己给它修好。每一次走到这一段路都是一种挑战,家里面都有老人小孩。村子里青壮年一离开,剩下的也都是年纪大的。如果不修的话,到时候走起来确实也不是很方便。说不定还存在某些危险的因素呢,到了晚上这条路就更加没人走了。想到这里这个活肯定要干,只不过一个人有点难弄。

本来想着村里每家每户捐点款,也叫集资修路。可是现在老村长陈本林已经生病了,新的村长也没有。自己也不好去出头挑起这个头,村里修路看着好像是好事。但这可是个出力不讨好的事,有的人家肯定要说我家长年不在家没有走过这条路干嘛给钱。也有的人说我家从西边路上绕开了,也没有走这条路。总之都要好多个理由不愿意出这个修路的钱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为什么说农村人如果都呆在家里只会变得越来越穷这个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早晨天刚刚亮,陈锋就已经爬起来了。吴萍还纳了闷了,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起的那么早。其实陈锋今天自己,已经想好了,不再去打牌了专心的把这个路给平好。顺着屋子院子仔细的搜寻,先去找找合适的修路的材料。大早晨起来一个人叼着一根烟四处的围着墙根转了好几圈。想看看到底有没有自己需要的材料,这修路可不是小事情一定要找到扎实的材料。铺好了或许没人会感谢自己,弄咂了可是有好多人等着骂呢。最后选定了,家里以前垒院子的时候剩的一点水泥砖。想着把这东西杂碎了然后铺在路面上,这样底下有了点基础车子走上去就好很多了。这条路以后不管谁走反正都会方便一点。

说干就干,陈锋回到了屋里拿来斧头找了一双白手套就开始行动了。一个人坐在地面上“砰,砰!”咂了几下。

“甫民,你感觉出去看看谁在外面咂什么的?”陈锋妈首先被惊醒了,赶紧叫陈甫民起去看看。

“你管他的呢,谁愿意咂就砸呗!那么早肯定是陈锋又不知道搞什么呢?”陈甫民只是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又准备睡觉去了。

“唉,你赶紧快点去看看,到底搞什么呢!”

陈甫民没办法只能穿衣服不情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陈锋在墙根咂水泥砖呢。

“你这那么大早晨不睡觉,你在这里弄什么的啊?”

“我咂水泥砖?”

“好好的,你咂他干什么。”陈甫民有点不理解了。

“我想着把,村里那边烂路给修修的。看着走起来不是不方便吗?”

“你是不是闲的啊,这路又不是你一个人走要修也是大家一起修啊!”陈甫民有时候感觉自己实在是理解不了陈锋。人家都能走,怎么着到你这就不行了吗。

“唉,我修好了你走不也是好走吗?”

陈甫民简直没话好说的了,“行你修吧我回去了。”说着陈甫民又转过身朝着屋里面走去。

陈甫民刚走没多久,宋军从前面拿了个开水杯走过来!

“陈锋你这忙什么呢?”

“哎呦,你来的正好啊我想着去找你的呢?我想啊这两天在家里没事,想着把这个路给修了的。在家里正好把这个水泥砖杂碎到时候铺在路上。那段路走起来不是特别难走吗,想着去跟你商量商量怎么个修法的。”

说着陈锋起身摘掉白手套,赶忙从兜里掏出了香烟递上一根给宋军。本来自己干了半天活就一直想抽,被自己给忍住了。

“奥奥,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心的啊!这个路啊不用你去修了,过两天会有人修的。”

“你又开玩笑了,怎么政府现在又要搞大动作了吗?”陈锋有点不解的问道,宋军一直在家里发展接触的人比较多路子广可能有什么消息他都能提前知道。

“奥奥,我刚才看到陈强开车回来了拖了很多东西回来,估计本林大佬可能要回来了,医院可能现在不建议住院了。那这个来家里躺个几天,估计还不就快了吗!”说出这几句话宋军也有点略微的伤感,是啊在这人世间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了。

两个人又聊了许多其他的事情,商定着等到本林大佬回来。“还真的得赶紧去看看,不然可能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这几句话说的伤感到了极致,是啊这次失去的不是别的是人,是一个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有血有肉的人。每个人都是感情动物都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事情,但这些又是我们必须去面对的。

太阳从东边慢慢的升了起来,东方露出了红红的一片早霞。许久没有看到日出了,阳光照射到屋顶背光的部分留下了不少阴影。慢慢的阳光便照射到了陈锋手里的斧头上面去了。陈锋并没有去在意,只是低着头不停地捶着这砖头。只有真正的忙碌起来,才会掩盖住心中的痛苦吧。

陈甫民再一次起床,看到还在劳作的陈锋。“你是真打算修路了啊!要不要我再去给你弄个运输工具。”陈甫民慢慢走近了儿子,看着他不停的干活想着让他歇歇的。

陈锋知道父亲说的运输工具是什么,是自从有了机械后已经退化了很久的独轮车。上面放一个筐子把碎石子装进去,推到路上一倒就好了。

“怎么的,你怎么不说话啊!”陈甫民慢慢凑近了儿子,看他半天没说话自己也有点好奇。随即自己的身子也蹲了下来,这样能看清自己的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没事,陈本林大爷可能要走了”陈锋只是说出这句话,因为实在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随即陈锋也停止了手里的活,摘掉了手套把纽扣解开,拿起一个毛巾在擦额头上的汗珠。浑身都在冒着热死,远远的望去仿佛看到陈锋身上跟冒烟了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啊,年前看不是还在医院了吗。这事你怎么知道啊”陈甫民顺势也摊坐在了地上,这人可是村里的老队长。就这样说没就没了,让人感觉太快了。从发病到现在根本也就没多久,再说现在医疗技术不是很发达了吗,怎么!自己不敢往下想了,虽然自己不想去接受但这已经成为现实了。自己的内心是那么的痛苦,也得接受这样的现实。呆呆的瘫坐在地上反应了一会才缓和过来。没等着陈锋说话,就赶紧问陈锋要了一根烟。平时自己是不抽烟,为了能使自己稍微的镇静一点。才不得不从陈锋手里接过一根烟,点着之后的烟冒着一股热气直直的向着上空飘去。刚刚猛吸了一口,这烟一直咽到了肺部。使陈甫民,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直咳的陈甫民的眼泪都下来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确实是气管炎。

“你这大早晨,没事跑这抽什么烟。真的是没事找事,我现在看你俩都头疼。”陈锋妈刚好上厕所路过这里,看到这父子俩在这里抽烟补上了一句。

等着妈妈走远了陈锋才说,“本来我也不知道这个事,刚才,我在这干活宋军过来说的,说看到了陈强早晨开车来家的拖了很多东西。”

陈甫民半天才说了一句“这样吧,吃过饭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赶上看看一眼呢。”自己在嘴里楠楠地重复了好几遍这样的话。陈锋在旁边应成着说好啊!

陈甫民这才拖着两条沉重的双腿朝着屋里面走去,才刚刚想到自己还没有刷牙洗脸。陈锋这边也不想着铺路的事情了,仅仅是把自己咂好地石子没有任何加工的倒在了那个路段。心里面仿佛在告诉自己就当帮着陈本林大佬做上一件好事了。

这个时候陈锋家的大门是敞开,家里人都已经起床了。几个人围在手压水井旁刷着牙。此时就想着把这件事拖在脑后最好。可是有时候你越不想提起的事,就会越有人在你面前说起来。陈建这个时候刚好来到了陈锋家里,看到几个人正在刷牙自己就往前凑了凑。似乎是有什么什么事要对陈锋说,只是现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己不好开口而已。

陈锋妈妈亲切的跟陈建打着招呼“你怎么起来那么早,有没有吃饭啊!”

“没有,我也就刚起来没多会。”陈建回答着陈锋妈妈。陈锋妈现在也没办法跟他多聊,因为家里那么多人要吃饭。刚说上那么一句话,自己又跑到厨房里忙活去了。陈建只是尴尬的一只脚翘在墙上,在那里慢慢的抽着烟。

陈锋似乎已经看出来了陈建似乎有什么事。赶紧自己刷个牙随便洗了两把脸,就跟着陈建一起去门口了。陈建手里的这根香烟还没等吸完呢,陈锋又给他发了一根。因为听到了那么多事,自己刷完牙急需要抽根烟来平复一下。

“陈强早晨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啊。我看开车带了很多生活用品回来,会不会是本林大佬差不多了!”

“我没听说呢,你别乱说!”陈锋赶紧撒了个谎并制止他,大过年的去咒人这一点是肯定不好的。陈锋即使知道这个事,也不能说是宋军跟自己说的。自己最起码守个秘密还是能守住的。

“真的呢,我早晨亲眼看到的呢。不然我自己怎么会瞎编啊,你说是不是啊!”陈建刚说完这句话。陈甫民正好现在出来上厕所的,刚好路过了这里。看着他俩在这里讨论陈本林的事,自己也没说话默默地朝着厕所走去。

“嗯嗯,那我们等等空闲可能还得过去看看呢。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了。”

“走,到时候一起叫上都去吧”陈建赶紧补充了一句,自己一个人去得确有点不好意思。

“我家离他们家比较近,吃完早饭我就去看看。看看是不是真实的回来了,行吧!”陈建知道自己家离的近过去看看也比较方便一点。说完这些陈建才想着往家里面走去。

此时的村子暗地里又开始热闹起来了,陈本林要回来的消息犹如一颗石头丢进了水里一样。立刻激起了一层一层的波浪,直到沉入水底也还是能引起不小的波动。只是现在碍着陈坚和陈强这俩兄弟的实力,所以只敢背地里议论议论。这种事情传播速度太快了,你跟我讲让我保密其实你自己都没有保守秘密。在广大的农村,永远都不会存在有任何秘密。

好不容易吃过了早饭,陈锋和陈甫民心焦的坐在门口就想着跑去看看到底怎么样了。但现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你那么唐突的跑过去不是要被别人说你太积极了吗。两个人坐在门口左右为难,本来陈锋自己今天已经打算好了要把这条差路给修好,现在有了陈本林这个事情再也不想着修路这个事情了。

本来事情已经都打算好了,陈锋想着今天把路给修好。明天差不多要回江南去上班了,这放了假也少天了自己是给自己开车的,说白了就是给车子打工一样。不像人家上班的即使放假了也有固定工作,即使你不上班也会给你发工资。你这个可不一样,自己开车了有生意了跑活了,才会有钱。今天歇着那么今天就没有钱了,这可能就是没有正规工作的无奈吧。而且自己还有另一辆货车顾的一个司机姓胡,住在和陈锋家一个镇子。只是不是一个乡的,在外面能结识到也是一种缘分。对于自己的老家人,陈锋总是相信自己家乡地人。有时候感觉和外面人的花言巧语,几句话就能被自己给识破了。而老家人更为厚道一些,这过年没上班期间陈锋这边过节费,新年红包一个也没有少给老胡。这就是自己的做事风格吧!

自己正坐在这里想的出神,心说着可能真的要延迟去江南了啊。抬起头看见了父亲,是啊由于长期操劳再加上疾病的折磨是比以前显瘦多了。可现在没时间去想着这些,他现在最想的是明天能不能去上班。自己在家里坐着也是很着急,有几次都冲动的跑出去看看陈强家里到底怎么样了。理智还是把自己拦下在了屋里,好好冷静现在村里要出去打工的可不止自己也都在等着信呢!

陈建没有等来,村里的其他人倒是都来了好几波。无非是杜撰着陈本林家的事情,甚至有的编的厉害的。还说自己亲眼看到了陈本林,简直了。直到别人诉说陈锋的妈妈和吴萍也才知道陈本林的事情。怨不得看着陈锋和陈甫民这一天神秘的很,一会说铺路一会又说不铺。吃完饭就坐在门口发愣,连打牌都没去打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陈锋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事情。吴萍等到帮着妈妈洗刷完锅碗,才走到屋里面来。一看陈锋这样就知道肯定是在考虑要不要走的事情,自己这时候也故意去跟他搭话。

吴萍端来了洗脚水,也不去坐沙发直接坐在了床边上。“你,往里面睡一点,我要洗脚。”陈锋本来就心里不痛快,现在还有这样的要求只好憋着气,哼哼唧唧的往里面移了一点。

“你跟咱爸还想瞒着我们,不想跟我们说本林大佬的事啊!”吴萍故意的去说给陈锋听,看着这父子俩一开始还当个秘密一样的。

“唉,这种事说给你们干嘛,又不是什么特别光彩的事,眼下我想的是明天要不要去江南呢?”陈锋朝着吴萍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以前过完年都是差不多这个时候过去的。今年可能暂时还去不了了,陈锋想着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过去办呢?

“唉,我觉得你就老实在家等两天吧,现在村里又不是你一个人急着出去打工吧。村里大多数外出打工的都在这个时间段出去,都一样。再说现在本来大佬这个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你如果在这个时候不动声色的就走了。人家村里人怎么议论你啊!还以为你在外面老板做的多大呢?是不是啊!还有你现在去了咱爸肯定也不让你走,本来咱家以前就得到本林大佬照顾的也多。人啊有时候可不能忘本啊!”吴萍苦口婆心的跟陈锋说了那么多话!

陈锋以前没觉得吴萍思想觉悟那么高,现在感觉进步了不少啊。其实这些道理陈锋自己也懂,村子本来就不大。有这样的一个习俗,一个人家如果有人去世这种事。全村的青壮劳力,都要在家里听着安排事情。一边听着吴萍的话,一边频频的点头。

“那你意思,我就在家多过几天等等看看情况是不是啊!”

“对啊!以不变应万变,就当今年给自己放了个长假呗。”吴萍笑呵呵的看着陈萍。

看着灯光下的吴萍,陈锋感觉今晚她是那么的骄美可人。

“今晚,要不然留在我这里住吧!”说着一把就要把吴萍往被窝里搂!

吴萍赶紧挣脱开陈锋的手“听我说今晚不行,我答应女儿今天带她睡觉!反正这两天也不走有的是时间!”

陈锋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只手在床头柜上摸了摸。肯定又是再找香烟,找了一遍没看到。

吴萍穿着拖鞋去,旁边柜子里重新给他拿了一包丢了过去。

“这几天,要是没事一起去我妈家里看看。上次说兄弟俩吵架,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我这两天挺焦心的,愁的不行哦!”

“好,我都听你的安排哦!”陈锋冷冷的回答道。

吴萍听这话本来还想着跟他吵上一嘴的,想想算了吧不跟他计较了。端起了洗脚盆朝着女儿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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