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唐月琅啧啧摇头,“这么激动做什么,待会儿韦锦澜误会你对我有什么心思,我可要冤死了。”
“我对你当然有心思,”韦锦澄从牙缝中蹦出一句话来,“我想掐死你。”
他早看出韦锦澜此次回来后对唐月琅的态度已经跟从前不同,料想在夏国那一年二人之间必定发生了什么。
韦锦澜是他的弟弟,唐月琅又是他的至交,对此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于是便未费心力去深究,由得他二人自行发展。
只不过,如若他们当真想在此刻成亲,那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
他身为屏东王府的世子,绝不能仅仅只是做一个好兄长就够的,他还必须得为王府、为整个韦姓宗族考虑周全。
韦锦澜闻言不禁汗颜。
说实话,他在此事上确实没有想到这么许多,一向只觉得这是他与唐月琅之间的事。
韦锦澄作为爵储世子,自小独自留在京师,韦锦澜与他见的第一面,是在自己进京求学那一年。
其后兄弟二人虽在王府一同生活,却终究因为没有共同的成长记忆而有所隔膜。加之两人性格一文一武,交友的圈子也很不相同,后来又各自入了不同部门领的公职,是以这兄弟二人对彼此的熟悉和了解,还远不如唐月琅对他们各自的了解。
经过今日对谈,韦锦澜才隐约知道,自家兄长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混世度日、麻木漠然。
他方才的一番话,更让韦锦澜清楚了,这位兄长竟时时处处都在担着整个韦家的重责,从无一刻懈怠。
想到这些,韦锦澜起身向兄长郑重行礼,道:“大哥教训的是。”
“是你个鬼,我才没那个闲心教训你,” 韦锦澄知道他听懂了,这才定下心来,“总之,你俩要成亲,可以;但若想在这个时候成亲,不可以。你俩谁都别想在此时添乱,不然看我揍不死你们。”
“不会不会,不敢不敢,您说了算,”唐月琅忙不迭地解释着,“首先我俩加起来都不是你对手,再说了,就算你当真要打,咱们也不敢还一下手的。”
她也知此刻根本不是成亲的合适时机,会突然那样说,本意不过是想寻个由头打破自己和韦锦澜之间的僵局。
韦锦澜听得她言语间已将自己与她划为同一阵营,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正是。”
韦锦澄闻言一愣,继而冲着二弟贼笑道:“我若动手,你做弟弟的不敢还手那是理所应当,‘别人’不敢还手,又是为什么?”
韦锦澜对上他的目光,也笑:“那大哥就只得问问‘别人’才知晓了。”
唐月琅脸色微红,却不扭捏,大大方方地站起来道:“我自然是未雨绸缪,免得将来晨昏定省时会被你挟怨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