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妻子的哭声,就快被隔壁屋的父母听见,夏阳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在劝慰着。
“没什么?那你精神出轨还是身体出轨了?”永珊呜咽着,她从不觉得夏阳花心,她发觉自己对夏阳的基本评判出了错,一时之间只觉世界都崩塌了。她不知道该如何捍卫自己的婚姻了。
还没等夏阳回答,永珊赶忙补充道:“就算只是精神出轨也不行。我更不能接受精神出轨。你爱她吗?你还爱我吗?为什么呀?为什么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夏阳看着永珊梨花带雨又饱含深情的样子,未来会怎么样?他也不知道,但他很肯定的是,有投入无产出,他是怎么都不会甘心的。他担心国外的那个人,清醒之后,跟他断了联系,他想牢牢地攥住她。但也不想失去永珊的温柔。
“我爱的人是SHAN”,在想两全其美之策的时候,他第一次发现,两个人的名字还有同音之处,可以让他金蝉脱壳。
永珊听到这答复,心里天然地就认为是绝对肯定的答复。哭红的双眼,终于得到了舒缓。搂紧夏阳的脖子道:“我也爱你。”
“跟我说说,她有什么好的地方。是我做得不够好吗?”她轻声细语地问道。
“她会唱歌。我几任女友里,都没有她唱得那么好听的。而且周围同事都夸奖她。她还是三好学生,我成绩自然没她好。追到与自己不同,但又有共同爱好的人,会让我觉得又有面子,又得到理解。”
“我却连一首你爱听的日语歌,都说不上名字是吗?”永珊立马自省道。
“你家的拆迁房,以后你妈也不愿意写我名字。而她家的大三房,倒是愿意写我名字的。周围名校也多,如果有孩子,上学这种事就不用愁了。”
“什么,你们都聊到这种话题上了。拆迁房,我跟妈妈说过,我也尽力了。她凭什么跟你说这样的话!凭什么!真是太不要脸了!”
看似是一场情感的纠葛,顿时又变味成经济收益。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工作上有多累。虽然我靠抽烟放空,是——你是不太管我。个中曲折,之山比你懂我的累。在我看来,你们两个都被保护得太好了。”他唉声叹气。
“丈夫保护妻子不是应该的吗?我是不是一个巨婴,让你为难了。”因为软弱和爱情,她又恢复到一种求原谅的姿态。
“我愿意保护你。但也的确觉得遇到了一个巨婴。当然我希望这一辈子都可以继续保护你。”想起100万的结婚开销,便无时无刻都在提醒自己,外面的再多桃红柳绿,都不会忘记回家的。
“你在前单位,被公司领导带出去,吃花酒。”她顿了顿:“就是嫖……我也没说你什么。”永珊尝试举出一些自己多么善解人意的例子。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总想继续过下去的,即便丈夫出去嫖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算是“忍”。现在,她不在乎他其他的任何一个女人,唯独在乎乔之山。她不想看到他移情别恋。
一个在想100万的投入产出比,一个在想忍一时风平浪静。就这样在完全不同频的情况下,两人握手言和。夏阳哄永珊睡午觉,她眼角边的泪已经开始干了。
他叫唤袁凡他们几个一起出来喝酒,喝得醉醺醺,意识却很清醒。他要占尽先机,干脆让全天下都知道:佟夏阳和乔之山两情相悦。
这其中的坑与罪,要看他到底操纵得了谁?
楚溪骂道:“真是渣男。”还瞟了一眼袁凡,她暗恋那个教她催收话术的袁凡已久,但她知道袁凡不主动、不拒绝,据说老家还有未过门的订亲对象。
夏阳感叹道:“骂得好。”他也看了一眼袁凡,总觉得自己和袁凡就算都被定义为渣男,自己的层级和段位自是比袁凡高出几许。
“还是家庭重要。”王斌规劝道。
“外界的诱惑太多。”袁凡说道。表情倒不像是在为自己找借口,而是在“澄清”事实。
谁谁谁的公司这个季度营收又增长100%;谁谁谁吹得一手好牛,工资又涨了多少,管好几十人的团队;大胸大长腿,整形术越来越发达,男人的欲望便嗅到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男人都可以自己整容,换一个被包养的未来。可以没有穷尽地想象,只要用钱可以买到。看似是诱惑取悦人,实际是人取悦诱惑,并签下契约。夜路走多了,总有渴望温暖和光明的片刻,但是面对温暖和光明,有时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了,有时会觉得想要占有,有时又会觉得嫌弃,层层递进。看多了人与人之间的利用关系,便很难相信,还有人真心实意对人好,不出于利用的目的。单纯早就在社会准则里和愚蠢挂钩,守株待兔也是花时间和心思的,当兔子送上门的时候,“高等动物”怎么“忍心”不掠夺。只是他们都会掩藏自己的攻击性。
佟夏阳说道:“刚认识时,她坚硬又对我不屑一顾。我对之山的刚毅动过真情,因为见所未见。我觉得她很神秘,我想要寻宝,知道她的家庭背景后,同情心也让我生出爱怜。但我不想被拖垮,之山也不想拖累我,比起已婚,之山没有真正决定接受我的另一个更大的原因是害怕‘拖累’。因为她永远都先为别人考虑。不,我想要她的服从。我跟之山只可能发展成露水情缘。因为之山太不好管理了。是很多男人眼中,又作脾气又大又会看穿很多蛛丝马迹,最不好管理的那一种。永珊就不一样了,听话乖巧,家里条件也很好,这就够了。”
“不不不,还没有占有乔之山。我绝不放弃。我是男人,我不是软弱的男人。必要的时候,让永珊帮助我追到乔之山。”他谋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