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展小晴没有提到白姐给他喂奶的事。徐敏看了看展小晴:“真难为你了,你以前当过保姆吗?”展小晴说:“没有,可我带过孩子。”徐敏警惕起来:“带过孩子,带过谁的孩子?”展小晴说:“我弟弟还不到两岁,我母亲就死了,我弟弟就是我带大的……”徐敏同情地点了点头:“你也是苦出身,看得出来,你很能干。在来这儿之前你干什么?”展小晴说:“我考上了大学,可是没有钱读书……”徐敏说:“怪不得呢,你不像是从山沟里来的姑娘。显得很有文化,气质也好。”
有点儿红了,她不愿意欺骗她,可是又不能说实话,只好说一半真话。徐敏问:“我父亲怎么样?我是说他的情绪,平时的心情……”展小晴想了想说:“我看不出来,他很忙,每天很晚才回来,总是在工作。”徐敏突然问:“你觉得我父亲是怎样一个人?”展小晴摇了摇头,茫然地说:“我……说不上来。”徐敏点着头说:“你说不上来……连我都说不上来。在许多人眼里,我有一个当市高官的父亲,不定该享受多少照顾呢。同是领导干部,别人家的孩子都发达了,有的出了国,有的当了官,有的有了上亿的资产。你看我跟徐冲,过的是什么
表示同意徐敏的说法:“我以前没接触过高级干部,总觉得他们很神秘场面上很气派,生活上也一定是富丽堂皇的。没想到,你们家会这么寒酸……”徐敏的眼圈红了:“你说,我跟徐冲笨吗?为什么我们过得这么窝囊?怪谁,就怪我爸爸。他刚当上副市长的时候,就先给我们约法三章:不许打着他的旗号办事,不许给任何人说情拉关系,还不许经商赚钱。我弟弟是学建筑设计的,别人要是干这一行,早富得流油了,可是我弟弟除了工资,一分额外的钱都不敢要。你看我呢,大学毕业以后就在山区教书,一干就是七八年。别的人都调上来了,不是走后门调,是正常调动,可是他就是不同意我调上来。他也不想想,我要求调上来是为我自己吗?他五十多岁了,我妈死得早,徐冲又经常不在家,他身体又不好,孤苦伶仃的我想起来就心疼他,可是他却不让你心疼,什么事都硬撑着。都以为他们这层干部会有多腐败呢,可是我从来不说他廉洁,说了也没有人信……”展小晴真诚地说:“我看见了,我信。”
说:“你信,是因为你亲眼看见了。你要是没来我们家,我说我父亲如何廉政,你会信吗?”展小晴没说话。徐敏说:“我不是反对他廉政,干部就应该廉政,廉政也没有什么好吹嘘的。你不过做了你应该做的,就像我每天准时给学生上课一样,有什么可吹嘘的。我反对报纸上总是宣传领导干部廉政的典型,有什么好宣传的?比如一个公民,他不偷人家的东西,你能说他就是典型吗?道理不是一样嘛。我说是,你廉政了,成了典型,然后再用这种典型严格要求别人,能不得罪人吗?就像我不从农村调回来,也要求别人不进城,那还不让人家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