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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约定好了

你就是我的阳光。

你就是我的星辰。

男孩侧起身,看向躺在身边的人,“黎漾。”唤了他一声。

今晚的夜很静,校园很静,路灯下的影子相交在一起,只有漫天的繁星知道他们在仰望些什么。

听到声音,偏过头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眼睛里一直都有闪闪发光的东西。

“嗯,怎么了?”黎漾朝他挑了挑眉。

溪野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这张脸,对他的爱从来都是毫不掩饰的。他知道,他们是不能被承认的禁忌之恋,只是他的这颗心,早已经不能被自由掌控了。他早就确定了,这个人,就是他的心之所向。

“我爱你。”是绝决的语气。

听到他的表白,黎漾侧起身,抬手温柔的摸了摸对面人的脸,他对自己的爱一直都是这么的明目张胆。

“我也爱你。”

他的手好像有种魔力,散发的气息足以让人上瘾,让我可以安心的依靠着,闭上眼睛,用脸蹭了蹭,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急忙坐起来,眼里多了份伤,看向黎漾,开口道:“如果我们死了,重生之后,还能再找到对方吗?”。

被问的人,眨了眨眼睛,以为是他跟自己说的玩笑话,“小说看多了吗?”

溪野突然凑近他的脸,眼眶红红的。

锐利的双眼柔和了下来,皱着眉,坐起身,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眼里充满了温柔的回答他,“一定会找到的。”

“真的吗?”溪野听了很兴奋的再次确定。手掌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这是他找到他的信号。

黎漾坚定的点头,“嗯,一定会找到你的,因为这里已经漫出来了。”

听到肯定的回答,溪野将目光移到十指相扣的双手上,越发攥紧他的手,眼眶隐隐的发红。他祈祷这一刻将会是永远的幸福。

“我会一直找你,直到找到为止。”这是他的信念。

“那如果我们天各一方呢?”

黎漾嘴角带笑,“我也会马不停蹄的满世界去找你,直到我们遇见,直到对方是你。”这是他的承诺。

“我也会找到你的,直到那个人是你。”溪野轻声的说完后,抿紧了双唇。

黎漾很满意的笑了,慢慢的靠近他,在额头上温柔的吻了一下,用自己的额头抵着爱人的额头。

“发誓,我们一定要找到对方。”

溪野伸出小指,他们约定,一定会找到对方的。

善良的神明,请遵守我们的约定。

“我发誓。”

自然的睁开眼睛,带动了眼角周围的皮肤组织,已经干掉的泪痕被扯得生疼,她并不打算花时间去留意这些。只有翻开的日历本上用记号笔画的红色圈圈,替我记录这样的日子,从持续到间断,这个漫长的过程好像被遗忘了一样,不想被提醒。

习惯性的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确认它跳得很好,也被保护得很好,是炽热的。

我的这颗心脏好像从来都没有固定下来过,这副身体只是它的容器,随心所欲地的操控着我的大脑,在不停的找些什么东西,漫无目的的。只有每天早上醒来,打湿的枕头和脸上的痛感,提醒我,真的弄丢了一件很心爱的东西,可是我连一丁点的头绪都没有,心急如焚的崩溃边缘,让我几度发疯,所以,我任由他下去,这样的方式,让我好受了很多。

小幅度的换了个姿势。

“醒了吗?”头顶上有声音响起,一双修长好看的手合在我的手上,确认我是否安好。

仰起头看向柊至,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点狼狈。

柊至皱紧了眉头,心疼的看着我,“我在这里。”伸手扶上我的眼角,替我擦掉了留在脸上的难看痕迹。

他总是这样的善解人意。

我顺势往他的怀里靠了靠,“好温暖啊!”感叹了一句。那个怀抱也明显的收了收。

柊至的身上一直都有一股好闻的栀子花的味道,明明用的是同一个牌子的沐浴露,可是我的却一点都闻不到。

我真心觉得栀子花的味道很好闻,把我治愈得完全舒心,可以说激发我嗅觉的就是栀子花的香味,在那些忘记的日子里,只有栀子花的味道一直在,久久不能散去,所以这个味道就好像是刻在了我的骨子里一样,让我上瘾。

柊至轻轻的拍着我的背,想要给我更多的安慰,我也毫不客气的接受着。

在每个打雷的下雨天和无数个重复做的梦里,我都在柊至的怀里,泪流满面的醒过来。一直以来,他都是那个为我擦掉眼泪的人。在我小的时候睡了很长很长,很长的一觉,长到我醒过来就是十岁的样子了,在此之前我一丁点的记忆都没有,而这颗心脏就好像被弄丢了一样,身体是空空的,在那之后,我的梦里就开始经常出现一个人,看不见脸,他总是背对着我,然后是让我深陷的悲伤。

因为有柊至在,我打算放任它的存在,不去做深究,这样会不会好受些。越长大,我的自控力做得很好,做梦的次数慢慢的变成了两天,三天,一周,甚至是更久,并且一直都在以这样的方式延长想起来的速度,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到头了。这样想,我甚至错解它的意思,其实我是舍不得的。

在此期间,我好像树读了时间的另外一层含义:等待,然后见缝插针。

现在又做了这个梦,我有些意外,没有了以往的悲伤,更多的是抑制不住的想念。可能这就是我觉得不完整的东西吧,所以我一直都在找一个人,那个可以告诉她为什么会这样的人……

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是习以为常的苦笑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开始倒计时。

在柊至的旁边,我很安心,也很放心。

柊至一直把“男朋友”的权利行使得很好,甚至是更好。

好到我差点忘了,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必须成为谁的谁。好到忘了想,柊至离开了,我该以怎样的方式生活下去,我想那不会很好,只会是一塌糊涂。

我承认我是一个胆小鬼,我的害怕被我造得像黑暗一样大,矫情的地步让我难堪。可能你永远也不会懂,那种落空的感觉带来的伤心有多么的强烈。

等到心情平复下来之后,我离开柊至的怀抱,撑起身体,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才早上七点。偏过头,眨巴着眼睛看向柊至,弱弱的说了句:“我饿了。”

柊至成功的被我的表情逗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那我先去做早餐。”

我冲他笑着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要double cheese。”

“好。”

这样的日子,安逸得我差点就想这样一辈子了。

柊至起身下床,拉开窗帘,外面的白日光有些耀眼,我从床上翘起来,从后面环住他。柊至没有多余的反应,任由我抱着,我的脸贴在他的背上,棉质的T恤让我的脸上痒痒的,“怎么了?”他偏过头细声的问我。

我摇头,只是想在新的一天多吸收一些好闻的氧气,“柊至,你真好!”

柊至反握住我的手,转过身,四目相对,这个男孩满眼都是温柔。抬手替我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转身出了房间。

看着柊至的背影,他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以前他跟自己都是差不多个头高的,自己还笑过他永远都长不高。现在柊至真的长成一个大人了,他不负妈妈的嘱托把我照顾得很好,细心备至。柊至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

我叫南栀,南国佳人,栀子花开。

应了寓意,我很喜欢栀子花,也出落的亭亭玉立。

今天9月3号,我将成为南大经济学院一名大一学生,这样的成绩也是不负自己所望。

看了一眼桌子上摊开的录取通知书,两份。今天是新生报到的日子,约好报到完,统一九点半在学校礼堂集合的,还有两个小时,麻利的起床收拾。本来早在8月20号自己就应该去学校的,因为大一新生是要进行军训的,我是持很期待的态度的,为此我还特意的去进行了各种防晒霜的大采购,为军训做足了准备,后来被妈妈知道了,尽管我已经保证绝对不会受伤,而且还有柊至在。她的一句:不可以去。我直接被学校分拨出来了,不用军训,在规定的统一时间去学校报道就可以了。

而柊至跟自己是同大学不同专业的,这是我们早就约定好的。

他一直什么都是在依着我的,有时候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柊至对自己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细致入微,而我却总是在他那里出错。所以在填报志愿的时候,我擅自改了他的专业。柊至很喜欢音乐,这是我非常确定的。就在我十八岁的生日,柊至亲手写了一首歌送给自己,我当然是很感动的,这才是专属,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听过。

我只希望我在意的人可以随心的喜欢他喜欢的东西。

饱饱的吃好了早饭,检查好了去学校要带的东西,齐了,满意的环视了一眼客厅,干净整洁,这都是柊至的功劳,我才是那个只会扯不会收拾的人,我和柊至前后脚出了门,确认关好了门,我拎了钥匙链的一头递给柊至。

“专属钥匙链。”是鲸鱼的样式。这是在和柊至一起去海洋馆玩的时候,在一家纪念品店,一眼就看中了,就偷偷买下来了。从左手拿出另外一把钥匙,把钥匙链拼在一起,刚好是一对的。

“很特别。”柊至笑着接过来。

向我伸出另外一只手,“走吧。”我想没有女生会拒绝这样一位笑容就像天使一样的男生吧。

毫不犹豫的拉住柊至的手。

爸爸在我十二岁那年就已经因病去世了,我很清楚的记得,我没流一滴眼泪,因为我收到的只是一个消息。在此之前他已经组了新的家庭,我并不恨他,我为他感到艰难,要徘徊在两个家庭之间,对他的印象只有零零碎碎的几块,少得可怜,家里只剩下了我和妈妈,现在已经长居在美国了,我还有一个干妈,跟妈妈一起在美国开了一家中餐厅,至于我,固执的考上了国内的大学。

我在想,其实一个人和一座城市,总是在相互的牵挂些什么吧。

我想我不是的,因为我连一点苗头都没有,就是这种凭空出来的联系让我难受。

我也总是不停的告诉自己: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认为自己的感受才是正确的,不论被人怎么看,我也绝不打乱自己的节奏,只要我跑着奔向的人一直是我的终点,这就够了。而柊至一直是走在自己前面的那个人。

喜欢的事情自然是可以坚持下去的,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

我不知道,今天也许是,明天就不是了,又或者不是,只是目前罢了。

就是这堆不确定因素和一颗蠢蠢欲动的心,我才开始怀疑,这颗心脏,是害怕到逃避,还是怕一直在找的东西出现的猝不及防。他都没能给我一个准信。

而柊至,是妈妈亲戚家的孩子,柊至的妈妈在生下他的时候因为大出血去世了,而他的爸爸对我一直都是一个谜,没有听到过关于他的半点信息,更没有见过面,只知道我要叫他一声大伯。从十岁柊至踏进我家门的那天开始,我和柊至的生活圈就交织在了一起,替我掩饰伤痛,抹平疤痕,这是他经常做的事。为了给我们更好的生活,妈妈卖掉了老家的房子,我和柊至跟妈妈去美国生活了一段时间。因为有柊至在,妈妈也就对我松了口,才同意我回国念大学,还在学校附近帮我们卖了一套房子。

房子不算很大,但两个人住是绰绰有余了,全部的需要品也已经置办齐全了,我和柊至把它布置成了一个真正的家。是全款一次性付清的,而房产证上写的竟然是自己和柊至的名字,我问妈妈,她说:只是想给我和柊至一个家。

我很感动,她总是想方设法的让我过得舒心。

所以在我可以决定的范围内,我过得很好,甚至是更好。

今天的车倒是一路通畅,没有堵车的迹象,家的路段到学校会经过六个站的公交站,并不算远,因为在收到了南大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自己就兴奋的,拉着柊至去学校附近考察了一下。只是我好像一直都晕大型的汽车,严重的话会晕吐,所以,在尝试几次之后,就直接放弃了,可能是自己的体制问题吧,还是其实是对人群的排斥,因为很难受,那种嘈杂的环境真的让我没有办法静下了。

车开得很平稳,一直保持着匀速行驶,看着车窗外一直往后倒退的景物,伸手摇下车窗,会有风时不时的吹进来,带着阳光的风,很温暖,我抬起头靠近车窗旁迎合着它,感觉整个人舒服了,脑子还算清醒,就靠后坐好,柊至伸手过来把我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

相视一笑,只是这样简单明了的表情。

从兜里掏出手机,擦上耳机,切了一首最近迷上的英文歌。

“柊至。”唤了他一声。

接收到信号,他向我这边靠了靠,我把耳机的另外一边插进柊至的耳朵里,头靠着他的肩。

You are my sunshine

my only sunshine

……

自然的抓住柊至的手,他也同样回应着我,微微一笑,没有过多的动作,阳光从半开的车窗里射进来,照在柊至的头发上,像染过的好看的金颜色。

“今天有点帅呐!”忍不住坦白自己的心思。

在柊至面前我卸下了所有防备,我们之间没有秘密。陪伴,让我们成为对方最重要的人。

他笑着回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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