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收拾打扮一番她便去敲枪手的门,枪手开门望着她还是一语不发。
“原来你是哑巴却不是聋子。”
柳飘然开口就不客气,将枪手训了一顿。
枪手擦着枪让开路,柳飘然就飘然进了房间瞪着他,“你是枪手还是无名?”
枪手仍旧保持沉默,若无其事的擦着枪,他这幅冷冰冰的态度让柳飘然很是不爽,气冲冲的冲到他面前想夺下他手中的枪,可她失败了,能夺下枪手手中的枪的这世界上只有一人,但这个人绝不是柳飘然。
枪在人在,枪失人亡。
这就是枪手的作风,所以枪对他来说简直比生命还重要。
这就是枪手的执着。
执着有时是英雄有时是傻瓜,这就要看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形之下。无论是在何种情况之下枪都绝不会比生命重要,为了一把枪而丢掉性命那就是傻瓜。柳飘然是这样认为的,但她也有执着的时候,那就是为了钱她敢去冒险,敢在夜半无人时前往龙潭虎穴去取她想要的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一击不中没夺下枪手的枪她很是不甘心,又再一次向他进攻,女人执着起来简直比猛虎还难缠,可枪手却不吃这一套,摆脱柳飘然后收起枪瞪着她。
她却冲他甜甜的笑,嘴角的小酒窝很是迷人,她的美丽令枪手脸上的表情像蓝天白云那样变化无常,这还是他三年来头一次为一个女人而有这样的变化。
柳飘然站在窗前,窗外的风轻轻吹进来。
很轻很轻,怕打扰房间里幸福的人儿,怕打破这即将来临的黑夜,怕破坏这种和蔼的气氛。
美女亮丽的黑发在微风中飘逸起来,她身上的女人香自然是随着风飘进枪手的鼻孔里,闻着女人独特的芳香她如痴如醉,像个傻瓜般盯着她,好像这辈子没见过美女是的。
“你能不能说句话,别老是装酷好不好?”柳飘然说着竟望着他嬉笑起来。
枪手不是枪,不是冷冰冰的物体,他也有他的可爱之处,也有他热情的另一面,他手中的枪可以杀人,他说话却一点也不伤人,伤人的话他宁可将之憋在心里不说出来,所以他通常保持着沉默。
“只要你不凶巴巴的我看起来也绝不会是冷冰冰的那种。”枪手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第一句话令柳飘然很是开心,脸上带着喜悦之情,嘴角的小酒窝更是迷人。
“我有那么凶吗?”她盯着他说,这也是女人用来在男人身上撒娇的招,说着她就向他靠近一步再进一步。
枪手这次没有退,仍然是站在那儿,期盼着她投入他的怀抱。
期盼的意念不一定会成为现实,只有主动才有可能令心中的想法实现。枪手没有采取主动,只是被动的站着等待美女投怀送抱,所以他失望了,柳飘然走了几步就停下来用手抚摸着长长的黑发,这对枪手来说无疑是一种诱惑。
柳飘然又向前走几步来到他跟前伸手在他脸上抚摸几下,顿时令枪手向触电般那样闪避,美女这下笑得更迷人。嘴上骂枪手是胆小鬼,有色心没有色胆。
枪手尴尬的笑笑后勉强控制内心的激动,慢慢恢复平静后望着她,“想不到你除了会偷东西外还会偷人,我的心差点就被你偷了去。”
“你认为你的心还能像以前那样冷静吗?”柳飘然淡淡的笑着,“这次我的目标就是你,就是要偷走你的心。”
枪手听到这话时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样望着柳飘然一会,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自从他跟随谢纹田后整个人改变了很多,不在像从前那样冷冰冰的,现在发现同美女取笑比用子弹穿过别人的脑袋有意义得多。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阵,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黑夜已经无声无息的向世人靠近,但他们还是保持着距离。
“你是想在灯光中盯着我看呢还是想在黑暗中对我采取行动?”柳飘然的话越来越具备诱惑力,枪手听后默默的去开灯,就在他刚迈出脚步时门实然被撞开,经验丰富的他迅速向柳飘然扑去将她整个人扑倒在地,子弹就像雨点般打在地板上。
枪手翻身将柳飘然抱起在房间里不停的东躲西藏,子弹只是从他俩身旁飞过并没真正的打中他们,就在杀手停顿片刻的瞬间枪手的枪已经在手,她的子弹还没换上枪手就开了枪。听到枪声响起时她也吓出了一声冷汗,好在这时窗外银光一闪而没射中子弹,接着枪手同柳飘然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当他俩听到“叮当”之声响起时门外什么也没有。
两人沉默了一会后柳飘然鼓起勇气打开灯,房间里已经乱得不可收拾,棉絮像团团白雪偏偏起舞,墙壁上还残留着被子弹打入的痕迹,地板上的子弹壳受到力的作用一时未保持平衡还在慢慢的来回滚动。
枪手瞧见一把雪亮的小刀插在墙壁上,然后他就向小刀走去将其取下收在怀里。柳飘然自然也看见了那把小刀,她对这把小刀并不陌生,这把小刀曾经救过她的命,刀的主人曾经与她共处一室过,至今她还回想着那个脸上戴着面具的男人。她不止一次想看清面具背后的那张脸,可惜她始终没那个机会。
“杀我们的人是谁?他为何出现救走了杀手?”柳飘然望着枪手问。
枪手则是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望着手里的枪坐到沙发上,“杀手的目标是你而不是我,他救走她只是不想让我杀了她。”
“你认识他?”
枪手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柳飘然这下追着问血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真有如此神通广大吗?他长得帅不帅之类的话。
枪手依旧是保持沉默,他没法回答柳飘然的问题。
柳飘然不死心又追问有关血狼的传说,枪手还是一语不发,这下美女生气的瞪着他,恨不得冲上去给他几个耳光。
枪手则是望着她嬉笑,说她迟早会见到血狼的真面目的,还提醒她说其实她早已见过血狼,柳飘然在房间里思来想去的就是想不出她见过的男人中谁是血狼,又大骂枪手后指着他问,“你到底是不是枪手?”
枪手收起枪望着她,“你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就知道你是枪手,有关你的传说我可是很感兴趣的。”
“因为我对你这个人感兴趣。”柳飘然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换上衣服后又去找枪手,可枪手已经不在。
枪手坐在谢纹田的对面,谢纹田摸着鼻子。
“她是你朋友?”枪手问。
谢纹田微笑着摇头。
“她可是个危险性的杀手。”
“她是的。”谢纹田说着站起来,“不过你别担心她的存在,她的存在反而给你创造了机会,请你来就是想让你保护柳飘然,借此培养你们之间的感情。”
“你这爱多管闲事的毛病又发了,连朋友的人生大事都管上了。”
“难道我这样不够朋友吗?”
“够极了,不过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那是当然,现在美女就在你身边,我一百二十个放心,她是个人才,我需要她。”
“只要你开口了,我的枪口是绝不会对着自己人的。”枪手很坦然的答应谢纹田不为难那个想要杀柳飘然的女杀手。
“喝一杯!”
谢纹田说着端起一杯酒,枪手也端起另一杯,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枪手就走了,他没有说什么道别的话,他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更不是个婆妈的人。
谢纹田也没挽留他,他的门随时为他开着,他随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枪手走出门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原来谢纹田也同他们住在同一家酒店,他原本是住在黔州饭店的,得知柳飘然有危险后他就立即请枪手从蘓州赶来保护她,怕枪手一枪杀了那个漂亮的女杀手他不得不出面阻止枪手,他并不是被她的美色所迷惑,只是他需要各方面的人才来替他铺平道路,那个女杀手自然就成了他的目标。
枪手回房间后柳飘然就静静的坐着等他,见他回来后脸上立即露出灿烂的微笑问他去了哪。枪手说去见个朋友。聪明的柳飘然便知道他去见的朋友是谁,忙责备他说为什么不带上自己,自己是多么想见一下他的绿山真面目。
枪手笑着说血狼还不想太早就让她知道他的身份,然后安慰她说迟早都会见着的,气得柳飘然在房间里直跺脚。
枪手知道她在生气,女人比男人其实更好奇,越是不知道的就越是想知道,这就是人类的弱点之一。
“不说也行,陪我出去走走就当是弥补,不然今晚嚷着让你睡不着。”柳飘然威胁着。
枪手知道躲不过便爽快的答应下来,故意问,“你就不怕那个女杀手再一次暗杀你吗?”
“有枪手在就有依靠,我还怕什么?”柳飘然欣喜的说,然后拉着枪手走出酒店。
枪手的手三年来第一次牵过女人,平时都是握枪的。
谢纹田站在窗前见他俩开心的样子自己也开心,希望自己的安排没有错。这时一个女人走到他身旁也望着窗外问谢纹田同柳飘然是什么关系。
谢纹田转过身近距离的望着眼前的美女杀手说朋友关系,就像自己同她一样。
美女笑了笑然后说我们真是有缘,想不到竟会是他救了自己。谢纹田望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问她为何要杀柳飘然。
美女开始沉默起来,转过身背着他一语不发。
谢纹田知道怎么问她也是不会说的,行有行规这他是知道的,因此也没再强求她,只是提醒她请求她放过柳飘然,千万别去暗杀她,尤其是柳飘然身边的那个男人。
美女经过一次暗杀会失手知道全是因谢纹田说的那个男人,虽然她不知道他是谁,但她感觉到他的可怕,要不是谢纹田出手相救她已经死在那个男人的枪下。
美女搓着双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突然停下来望着谢纹田,请求他陪她出去走走。
谢纹田想也不想就跟着她出去。
她就像情人般的挽着他的手走在大街上。
走在夜色中。
空中的月如钩。
点点繁星稀稀疏疏的弥漫着整个天际。
残缺的月亮与稀疏的繁星加上蓝天勾勒出一幅迷人的景色。
一对对情侣就这样漫步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