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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劫后

玄月国最西边有一个名为青灵的小镇。小镇不大,却很热闹。

“哗啦啦,哗啦啦”,伴随着水流声传来。一群光着脚丫的孩童正撅着屁股在河中嬉戏打闹。

他们在河中捉鱼,互相打着水浪玩的不亦乐乎。“小虎哥,你快看小辰又抓到了一条鱼。”此时年龄稍大一点的王小虎正在专心的跟一条鱼较着劲儿。

也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泥巴。顺着声音看去。

果然!此刻的左辰正拽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透过阳光,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小辰小心!”,正当王小虎想要调侃一下,不知谁喊了一声。

只见远处一个浪头打来,向拽着鱼的左辰冲去。

王小虎顾不上其他,一头扎进水里向着左辰的方向游去。再看左辰,当他听到那声喊叫之后,也意识到了危险。

用尽全身力气将鱼扔向了岸边。然后准备向旁边游去。但偏偏就在他扔鱼的一瞬,浪头已经拍在了他的身上。

浪头虽然不大,但对于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来说,犹如一块巨石砸在了身上。

顿时!只见左辰弱小的身影随着河水的冲击沉起沉浮。好像随时都要被淹没。

周围一起来的孩童,哪见过这般场景。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急得大叫。“阿辰……”,“小辰。往这边游。”

王小虎此时也傻眼了,尽管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但还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左辰被河水冲走。

水浪拍打在身上,每一下都仿佛被巨石砸在身上一般。但现在左辰完全顾不上这些。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我才3岁啊!”。“爹爹,娘亲,小辰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我好想娘亲做的鸡蛋面,好想爹爹再背我到山上去采药啊。”

“砰!”又一记浪头打来,狠狠拍在了他的身上。左辰再也坚持不住,慢慢的闭上眼睛。“娘亲,小辰再也不会惹你和爹爹生气了”。

就这样。左辰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有一滴泪落下。不甘心的泪在阳光下显的那么刺眼。

“老先生,我儿子怎么样了?”一个约30岁左右的妇女拽着起身的老年郎中问道。

“没什么大的问题,孩子只是有点受惊,还有就是着凉了,吃点药过几天就没事了,夫人不必着急”。说着,老郎中取出纸笔写了药方交给了妇人。

“谢谢您了,给您添麻烦了,等我夫君回来,我叫他去您府上专程拜谢。”眼看着孩子没事了,左辰母亲脸上也有了笑容。

“那我先告辞了,夫人别送了,去给孩子熬点粥,他醒了喂给他吃。”老郎中摆摆手走出了房子。

左夫人目送老郎中离开,这才回到左辰床边望着他苍白的脸色,怜爱中带有一丝丝责怪。

“臭小子,这回要不是你二叔及时出现,万一你被水冲走……你叫娘今后怎么过啊!”这样想着,泪水已经悄然爬上了脸颊。

“夫人,我回来了,辰儿怎么样了?醒了没有?”左辰的父亲左拦山满头大汗地走进了屋子。

进了屋,看到妻子的样子。左拦山愧疚地挠了挠头,孩子出事的时候他正在山上采药,当时听说左辰被水浪打晕冲走,心仿佛掉进了深渊,又听说二哥及时出现救了左辰。掉进深渊的心才有了一丝丝的光明。赶忙背上药篓从山上一路跑回家中。

盯着燥热的太阳,这一路就算是他这般壮汉也有些气喘。

王素素擦了擦眼睛,看到左拦山低着头红着脖子的样子,也不忍心说别的了。“刚李老先生已经看过了,说辰儿受了惊吓,着凉了,这是药方,你喝口水,稍歇息一下去药铺抓点药吧。”

“哎,好好好!孩子没事就好,我这就去,夫人你也做点吃的,你看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左拦山急忙点头。

“嗯!你先别管我了,去给辰儿抓药吧。”王素素摆手,叮嘱着他去抓药。

“娘亲,娘亲,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不要这么早死啊。我想吃娘亲做的鸡蛋面。”这时,床上传来左辰微弱的声音。

王素素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如决堤之水一般涌了出来。

轻抚着儿子的小脸,颤抖地说道,“辰儿,你没事,你没事,你二叔刚好去河边打鱼,听到你们的喊声过去,这才救了你。”

听到母亲的声音,左辰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母亲已经哭成个泪人。“娘亲不哭,娘亲不哭。辰儿以后要听娘的话,不乱跑了。”说着钻进母亲的怀里,伸手去替王素素擦泪。

只有母亲的怀抱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王素素忍不住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手指头点了一下左辰的额头。“你个臭小子,以后再敢乱跑看我不打你。”

“嘻嘻,娘亲我以后听娘的话,不乱跑了,娘,我想去读私塾。”左辰睁着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母亲。

“好,只要你听话,不乱跑,就娘答应你,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养病。等你爹爹买药回来给我乖乖地把药吃了”。

左辰见母亲答应,吧唧。对着王素素的脸就是一口,王素素看着儿子这般,怜惜地揉了揉他的脸。

“好了,没事就好,抓紧去躺着。”推了一把左辰,左辰顺势一个翻身又重新躺回了床上。“你好好躺着,娘去给你做点吃的,这么久了肯定饿坏了。”

左辰老老实实的躺回床上,看着母亲走出房门。

大眼睛盯着屋顶。心里想着王小虎他们,“小虎哥他们肯定着急坏了,还有我的鱼……”。

虽然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但对于三岁的左辰来说,这件事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他已经想着,等自己好起来一定要去找王小虎他们。

““婶婶,小虎醒了吗?他没事吧?”正当左辰想着王小虎他们,院子里便传说王小虎的声音。

“小虎哥,我醒了。”虽然他很想大声告诉他们,但折腾了那么久,已经没有太多力气去喊了。

王素素看着这几个屁大点的孩子。摇摇头。

“哎,到底是些孩子”。感叹一声。“辰儿已经醒了,在屋里躺着呢,你们进去吧。”指了指左辰的房子,回头继续去做吃的了。

王小虎他们来到左辰床前,看到他苍白的小脸。

“阿辰哥,你没事了吧?”王小虎的妹妹王佳瑶伸手摸了摸左辰的头,一脸关心地问道。

“瑶妹,我没事,我好了,对了你们有没有把我的鱼拿回来呀?”。王小虎一脸无语,他今年5岁,算是这帮孩子的老大了。

“你呀,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你的鱼,小屁孩就是小屁孩。”说着背着双手,摇头晃脑的,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

看着他这小大人的模样,其他的孩子也都点点头,赞同。

“你们,你们都比我也就大个一两岁,还跟我学大人。”左辰看着这些小伙伴。对你们我很失望的样子。

这时,王素素从屋外走了进来,看到这些小孩子的动作,瞬间无语。

“好了,你们都是小大人,都过来吃点东西,饿了没有?”招呼了一声,顿时几个小孩子争着抢着去吃东西。

对小孩子来说,好吃的东西无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哇,婶婶做的点心好好吃,我以后要天天来。”王佳瑶往嘴里塞着点心,还不忘回头夸奖,毫无吃相。

王小虎一脸嫌弃,“妹妹你长大了嫁给小辰就可以天天吃到婶婶做的点心了。”

“好呀,我长大了就嫁给阿辰哥,我要天天吃点心。”

王素素扶了扶额头,看着王佳瑶,打趣道:“小瑶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哦,我们家辰儿真是好福气,这么小就有姑娘愿意嫁了。”

“嗯,我说话一定算数。”王佳瑶点点头,一副认真的样子。

“哈哈哈……谁要嫁给我们家辰儿啊?”左拦山拎着一包草药走了进来,装出好奇地问道。

“是我,是我,叔叔”王佳瑶蹦跳着来到左拦山旁边,邀功似的。

“呃,”左拦山实在没想到。“这丫头怎么一点不害羞啊?虽然才3岁比辰儿小几个月,但毕竟是女孩子,是不是有点太过热情了。”想着也不戳破,点了点王佳瑶的额头。“你呀,叔叔我可记住你说的话了,不许耍赖哦。”

也不说其他,把草药递给身旁的王素素,看向左辰。

“臭小子,是不是感觉很美?这么小就有人想嫁给你了。”

左辰,笑嘻嘻的打个哈欠,“爹爹,佳瑶就是想吃我娘做的点心才说要嫁给我的。”

“你个小不点,还有理了,以后再敢跑那么远看我不揍你。”说着作势要打的样子。

“爹爹,我答应娘亲以后要听话,不跑那么远了。”

左拦山点点头一副满意的样子,这还像话。

“爹爹,娘亲还答应我去读私塾呢。”左辰偷偷瞥了眼左拦山,声如细蚊地说道。

左拦山其实早就打算让左辰去私塾了,左辰今年三岁,已经到了读私塾的年纪。

“嗯,既然你娘亲都答应你了,爹爹也答应了。”左拦山看着左辰,儿子好像变懂事了很多。

左辰见左拦山也答应了,笑的合不拢嘴,转过身渴望地问王佳瑶:“瑶妹妹你跟我一起读私塾去好吗?”。

“好啊,今天回去我就跟我爹爹说,哥你也替我跟爹爹说话。”王佳瑶摇着哥哥王小虎的胳膊撒娇道。

“好好好……反正我已经上了两年了,你们去我还可以看着你们,免得你们到处跑整天。”王小虎摇摇头,自己这妹妹怎么越来越向着阿辰那小子了。

“我和刘孟也想去上私塾,可是我们才2岁,家里肯定不让”,李双低着头说道。旁边刘孟也跟着低头,然后双双传出叹息声。

左拦山和王素素对视一眼,现在的小屁孩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成小大人了。

相视一笑。无奈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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