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开山创业
七月底小雨小纯扛着铺盖行李搬到了马集大乡。小雨到马集大乡时是上午8点多,杨书记亲自在村口迎接,然后又亲自送到村里指定的一户村民家,这一户人家里只有三口人,盖有三层楼的大房子,男的在家种地养鱼,女的在家烧火做饭,儿子在县城读高一,公公婆婆跟大儿子住一起,在外地,据说大儿子是军人,在部队。杨书记之所以把外面来的人都介绍到他家,一是房多人少,二是这家男主人有一些经商头脑,早早的就知道贩一些山里的东西到城里去卖,他在村里最早买拖拉机,最早盖楼,而且他没有像其他年轻人出去打工,也没有在乡里办乡镇化工厂,就是勤勤恳恳种植,由于他在村里最早致富,有几个出去打工的年轻人也学样回来了。杨书记认为小雨跟着他互相之间可以切磋交流,住宿条件好又自由,女主人还可以帮他们做饭洗衣。
小雨小纯他俩和赵叔住二楼,主人住三楼,赵叔没来时,他们是住二楼,村里指定赵叔住他们家后,他们就把整二楼挪空留给赵叔,每层都是四室两厅,都有独立的两个卫生间、洗衣机;一楼两个餐厅,每个餐厅有冰箱,外面有大的庭院,有搭盖得很好的玻璃房,有车库……这一家就是杨书记心中的致富样板,他希望马集大乡家家户户都像这家一样,这家主人叫杨健强,杨书记让小雨小纯跟着杨健强学习。
小雨的车开到杨健强家门口,赵叔、杨健强夫妇早已在此等候,小雨把车开到车库,这车库就像停车场,他想他的以后的货车有着落了。赵叔接过小雨的行李,说:保证你住下之后就不想走,带这些东西干什么,快扔掉,什么都给你们准备了新的。杨书记指着杨健强夫妇对小雨说:我们都是一个湾子,都姓杨,他和我儿子小杨一辈,健字辈,你就喊他们强哥、强嫂。然后杨书记又对健强说:这俩小伙子交给你们,好好带,过细教。生活上更要周到。
这家女主人心细很会持家,接到村里指派的任务后,趁赵叔出去办事,把二楼两间朝南的房子进行消毒打扫通风,每间房子添置了崭新的床上用品、简易的衣柜、书柜、支起了蚊帐,然后把所有的钥匙贴上房间标识,放在每间房的桌子上。每顿饭做好后,为了大家自由不拘束,她一式两份,端一份到另一餐厅。
赵叔、健强夫妇拿着小雨他们的行李上楼,赵叔边上边说:住这里方便得很,好好跟着强哥干。
小雨微笑着看着强哥,回答说:那是必须的。
来的第一天,赵叔带着小雨他们熟悉环境,超市在哪、网线怎么连,早、中晚餐都是他们三人吃,吃完之后不管,强嫂会过来收拾,不合味口自己弄,每餐有稀饭、干饭,有浑有素,房间偶尔会有蚊子,注意关好纱们纱窗,一到晩上到处一抹黑,四周只听得到呱呱的青蛙叫和狗叫声,也告诉他们前个把星期会不适应太过寂寞无聊,慢慢就习惯了。
晚饭后,赵叔准备带小雨他们出去走走,他叮嘱他们穿长袖长裤,说外面蚊虫较多,他们走出院子,可能是新鲜好奇,也可能外面的景真的很美:晩霞、彩云、村庄、炊烟、野了一天急着归巢的鸡、鸭、鹅,还有在微风中一阵一阵摆动的庄稼、蔬菜……小雨小纯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他们拿出手机咔咔咔不停地拍,赵叔说:这里每天都这美,包你们拍个够。
他们来到村委会,有七、八个中老年女同志在跳广场,赵叔说:平时没什么事,一般都是杨书华在这领舞,她今天可能还在帮你们收菜,估计小杨也在帮忙,你明天要多少斤菜?赵叔看着小雨说。
小雨说800斤。
赵叔说:村里有几户,家里没有强劳动力,只有老人和留守儿童,他们估计在帮他们,中午收太阳大,早上收来不及,一般就是太阳落山前后来收,我们过去看看。说完,赵叔到超市里买了几瓶冰茶。
赵叔带着小雨他们沿着田间小路到了另一村庄,远远就见几个人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装刚挖的新花生。杨书华、小杨同学、司机都在,赵叔把水递到他们手上,小雨就准备拍视频,小杨同学笑着说:拍带泥的花生、拍人就拍背面,把秤也拍一下。
小雨和他是同学,平时开玩笑逗趣说笑惯了,小雨说:他们可以拍背面,你一定要拍正面,你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而且你看你形象多好,退伍的军裤、T恤,长筒胶鞋、长袖套、草帽……这一身打扮和这个带泥的花生非常相映,关键是你还有一口整齐的和你皮肤反差很大的白牙,必须拍你的正面,笑,再笑,把水给小纯,做一个擦汗的"坡司",0k。
闹了一会儿,赵叔问两个小杨:都装好了吗?
杨书华说:基本都装好了,就这一点了。
小雨问杨书华:杨姐,那那个一小塑料袋一袋一袋是怎么分的呢?
杨书华说:收哪一家的菜,就按你的下单要求,哪一家就装好,天热,现在目前劳动力不集中,暂时只能这样。
赵叔对小雨说:小雨总,你得去订制一些老师上课用的那种布包,给每一个客户送两个,送菜的时候轮流换,这样用起塑料袋来太不环保了。这样下去不行。
小杨他们装完后,司机把车开走了,他们慢慢地朝村委会方向走。
这时,天已全黑,乡下的夜晚没有喧闹、没有灯火通明、没有大拍档、路边摊,一切热闹、喧嚣尘世与这里的夜无关。寂寞对耐得住寂寞的人是有好处的,可以静下心来做点事,小雨回到家就把小纯叫到自己房间,两个人打开手机开始工作,他们工作了一会,可能觉得一张桌子两个人不方便,就把小纯的桌子也搬进来了。小雨先是查看狗粮群,狗粮群的情况让他大喜,外婆果真宝刀不老,在群里活动自如,线上线下、网络语、虚拟、真实,切换自如。小雨又把今天拍的照在各相关群、朋友圈分享,他拍的小杨同学的视频,最终还是尊重了小杨同学的要求,没有拍他的正面,小杨同学看到视频后,发消息问:为什么又没有拍正面呢?小雨忙里偷闲地调侃了一句:因为你太帅,不想免费给你做婚介广告。张宁、赵颖还有很多网友评论点赞,都说自然的农村风貎太美了,也都纷纷给小雨他们加油!小雨让小纯把明天要菜的小区,要菜的菜品作个统计,把收菜的联系人、地点、时间一一落实,刚说完,李静的老婆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她说她看了视频里的鸭子,他们小区要10只瘦的皮薄肉多的鸭子,小雨怕影响小纯统计工作,就到外面厅里接听电话,小雨说:嫂子,您要鸭子?要活的死的?可能是特别寂静,赵叔听到了,赵叔戴着眼镜,拿着本书出来了,他给小雨做了个暂停手势,他说:暂时你不要卖鸭子、鸡子、鹅,因为你不知道喂养的人什么时候给它们打的防疫针,我们还不明白活禽是怎样交易,等我们了解清楚了再说,然后赵叔把手中的书一举,对小雨说:这本书讲的是市场运作,我看完后你也看看,写得不错。小雨也如实回复了李静的老婆,鸭子暂时不能卖。小雨接着又打电话给自己的老爸,问他们上课拎的包在哪买的,多少钱一个?老爸说他也不知道,是公会买的,这些在网上都可以查得到。小雨挂断电话,气呼呼地在心里说:以后什么也不问他了,怎么这么拽?是亲爹吗?
第二天,7点不到小雨小纯就起来了,他们要去村委会看装菜的情况,他们俩怕影响赵叔、还有强哥强嫂休息,轻手轻脚走到一楼,结果到一楼一看,赵叔在院子外打泰极,强嫂的早餐已做好,强哥在院子里喂鸡,远处田梗上也已有人戴着草帽扛着锄头走动,蔬菜地里也见一些摘菜的农民,鸡鸣狗吠鸭子叫,沉寂了一晩上的乡村夜的面纱,早已被大自然这条链上的神灵摘掉,鲜活的一天又开始了,宇宙中太阳又开始了它下一个惯性运转。
强哥看两小兄弟已起床,就对他们说:你们先吃饭,我等下带你们去翻田,沤肥。
小雨回答说:我们去村委会看一下装菜情况,马上就回。
小雨他俩一人拿一个馒头就朝村委会走。村委会党群活动中心里几位老中轻女性正在把摊在地上的蔬菜往塑料袋装,她们说:这些都是昨晚上和今天早上摘的,绝对新鲜,小杨同学和司机正在把这一袋一袋的菜往车上提。小雨又开始拍大清早分拣菜的视频,其中一位年轻的女性说,出门左拐可以拍到正在菜园子摘菜的视频,小雨于是赶紧去拍:大清早,地平线上才露鱼肚白,戴着草帽的农民挎着篮子穿梭在一垅一垅的田间地头釆摘,画面如此的美和有活力!沐浴在晨曦中的采摘,这样的菜好像只能用来欣赏。小雨360转着拍,无意中拍到了杨书华,她可能又在帮没有劳动力的家庭收菜,她可是纯帮忙,没有一分钱的酬劳费。
菜都已搬到车上,小雨让小纯跟车去送菜,自己则先回去跟强哥一起学翻田沤肥。杨书华汗津津,用帽子作扇子不停地边扇边说:小雨总,我今天和我们一起来的同学,要去另外一个乡,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给我打电话,我尽量派人协助你。小雨说:谢谢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