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辅国公府
李太妃在花园摆下宴席。花园之中帷幔隔开。
丫鬟转头看见街上拉扯自家小姐的人,拉了拉自家小姐的袖子,道“小姐,那是大街上喊你夫人的少年,原来他也是朝臣。”
“不可多言。”她也认出了眼前的人。但是此间不可失礼,只得止住丫鬟的话语。出席去走走,不知不觉到了水池边,便在此处出起神来。
“林小公子到。”她听见通报,回头望去,只见一紫衣少年缓缓而来,一路微笑,迷倒不少闺阁千金。
“好一个林公子,我以为京城摄政王容貌已是一绝,谁知久未回京的林公子也是这番容颜,怪不得众家小姐成了花痴。”坐得离园门口最近的公子哥最早看到林柏,便赞叹了起来。
“是啊,要是本公子是个女子,只怕也被林公子给迷住了。”有
又一个公子哥说道。
“要是本小姐得此佳婿,死也无憾啊。”他一步步走进园中,女席有人见到他,也喊了起来。
“你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尊容,还敢奢望林公子。”另一个与方才女子不对盘的公子怼了回去。
“你说什么。”女子怒目而视,双手紧握,想要打人。
“说你丑。”那公子不怕死的开口。
“来,单挑。”那姑娘已挽起袖子,准备过去。
望着那女子健壮的身材,那公子顿了顿。
“……”见公子不再搭话,女子也被身旁人拉着坐下,重新开席。
林柏自然没有注意这个小插曲,而是朝着那正席行了过去。
见过太妃。他拱手行礼,对着上座的人道。
“柏儿来迟了,可要自罚三杯。”太妃笑道。喊了他一旁坐下。
方才府中有点事耽搁了。还请太妃恕罪,林柏自罚三杯。他顺势坐下,拿了旁边桌子上的小白,自斟自饮了三杯。然后站了起来,将空杯对着太妃娘娘。笑道。太妃请看。
李太妃心中大喜。笑骂道。真真是个机灵鬼。还不快坐下。
“林柏遵命。”他笑道。
花园中搭了戏台,上面正演着白蛇传,他觉得无聊,准备出去转转,见着坐在水池边发呆的她。
“欧阳姑娘不在园中看戏,跑到这寂静无人的水池旁望着鱼儿发呆,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笑道,立在她的身后,身形修长。
“谢公子关心。只是觉得这满池的锦鲤十分可爱,多看了两眼。”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惊,回头见是他,急忙起身行礼。
“姑娘不必多礼。”他扶起身畔的人,笑道,喊了她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二人中间隔了一个石块,相对而坐。
“公子应该知道,家父将我许配与你,只是想有个筹码约束摄政王府。”她望着满池月光,似是不经意间开口。
“我知道。”他望了一眼对面的姑娘,点了点头,他好像看到了姑娘眼中的满目哀愁。
“他的算盘打得很好。”林柏接着说道,顺着女子的目光也望向满池月光。
“算盘是打得不错,可是我不想按他说的去做。”女子似是见到了什么人,转头望去。
林柏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是新科状元徐文轩。
“那日姑娘在大街上被新科状元误认为发妻,被恰巧路过的礼部尚书所救,街上纷纷传言,是新科状元贪图富贵抛弃发妻另娶她人,原配心痛不已,跳崖身亡,徐状元受不了良心谴责,常常噩梦连连,几乎疯魔,以至于误认她人为妻。”他似是故意将街上传闻说给她听,也像自言自语。
她不再出声,心道,究竟是发妻自杀他内疚不已还是手刃发妻心中愧疚,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柏本来还是望着那徐状元,见她不说话,回头望着她,见她低头不语,轻笑一声,拉回她的思绪,笑道“看来并不是误认,而是欧阳姑娘就是他的发妻啊。”他笑道。
“林公子不要取笑,这个不能胡说。”她脸上似有薄怒。他笑了几声,不再取笑与她,心里却想起了吴将军在酒楼说过的话。
那日得知汝南侯将缪雪许配给自己,吴将军马上送来请帖,邀自己酒楼一会。
“此番汝南侯将她许配给你,分明是好名正言顺打探摄政王府的事,欧阳府大小姐是三年前才回府中,以前一直寄养别庄。是个可怜的孩子。她那冤死的母亲,是我义妹,也是苦命,为了她死在自己所爱之人的手里。现在汝南侯又将她当作一枚棋子,想约束摄政王府,希望你好生照看她,他日若汝南侯府遭报应,也不要殃及与她,能将她养在后宅就养在后宅,若是不能,送她别庄度过此生也行。”吴将军喝着闷酒,带着哭腔说道。
“将军既然知道汝南侯前妻是冤死,为何不替她报仇。”林柏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汝南侯一口咬定妹妹是病死的,那时我官卑职小,怎敢与侯府争辩,才害得雪儿也受尽委屈。”他想起当年妹妹的死,酒喝得更快了。
“吴将军放心,林柏定会好生照看与她。”只要她不会对摄政王府不利,此话,林柏没有说出口。
她望着他突然陷入沉思,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回过神来,示意眼前女子有话请讲。
“公子明明知道家父目的不纯,为何还应下此婚约,您是摄政王的弟弟,不想要这桩婚事,请摄政王推了就是。”她也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枚棋子。
“本公子既已答应,绝不反悔,更何况吴将军曾对林家有恩,他托林柏照看与你,自然就应该好生照看。不过姑娘放心,你我成婚后林柏绝不会做出逾矩之事。如非必要,人前绝不冒犯姑娘。”他指天发誓,表明立场。
“缪雪谢过公子,公子大恩,缪雪无以为报,日后公子若有吩咐,绝不推辞,纵死无憾。”她跪在地面,郑重开口。
“姑娘不必如此。”他扶起地上的女子,本想接着开口,却被一旁的声音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