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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圣殿村的老书记

金铭吃好早餐回到办公室,李莲香已经回来了,她过来问:“金书记,今天要去圣殿村吗?”

金铭纠正说:“是啊,应该说去原圣殿村。”

李莲香听了,吐了一下舌头,说:“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哎,小李,带过去的礼品都准备好了吗?”金铭问。

参加聚餐后,还给每一位老人们准备了一份日用品小套装礼包,里面有牙刷、牙膏、香皂、毛巾、洗手液等。

“礼袋我清点过了,刚好够数,哪昨晚剩下来的食材怎么办?按你的吩咐,我叫师傅们打好包,放在冰柜里。”

“哪来的冰柜?”

“祠堂里添置的呀,有两台哪。我听村民们说,祠堂经常举办大型祭祀活动,为了方便大家,出资购买的。”

“走,我们去厨房看看。”祠堂里有一间大厨房,但常常不使用。

昨晚的残羹剩菜都处理掉了,冰柜里都是完好新鲜的食材,数量还不少。

金铭说:“带过去,交给老书记处理。”

“这合适吗?”李莲香问。

“放在这里怎么办呢?难道我俩来吃?”金铭反问。

“这样吧,我们给分一分,送到每一位老人手中。”

没有来吃,送上门让他们自己烧着吃,也算尽了心意,金铭点头说:“好主意。”

两人按人数把食材一一分好,重新打包,这样一来耽误了不少时间。

“走吧,时间不早了。”金铭说,两人把东西搬到金铭的“狮跑”越野车上,然后出发。

金铭能回当地工作,是金爸金妈梦寐以求的事,他们就他一个孩子,能在身边那是他们的福气。对于儿子去乡下工作的事,金爸深感内疚。在这拚爹的年代,有能量的父母早已规划好孩子的未来,只因自己无权无势无财,才让儿子落到如此地步,说出去汗颜哪。

金爸对金妈说:“儿子从小学到研究生毕业,都是靠他自己努力出来的,替家里省了不少钱,现在儿子工作了,我们给他买辆好车,给他装个门面。”

“好,要买就买好点的,一步到位。”金妈同意。

金爸对金铭说:“小铭,家里想给你买辆车,我跟你妈商量了,买一辆名车,你挑挑。”

“爸,买名车跟我目前的工作不相适应,反而不利于工作开展,我想过了,您们买辆新车,把您的那辆旧越野车给我,我人高大,开越野车舒适,况且,乡下翻山越岭的,越野车更合适。”金铭说。

还是儿子考虑得周全,哪有开着名车去乡下工作的?老百姓绝对要骂娘的,他们会相信这种人能吃苦耐劳?艰苦奋斗是优良的好传统,金爸只得作罢。

金铭一边开车一边对李莲香说:“小李,你跟我说说老书记的情况,我要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殆’。”

“哟,看来金书记是不打无把握之战。”

“那必须的,我不想一开战就被对方一掌拍死。”

“老书记名叫黄土根,今年八十二岁,他参加过土改,剿过土匪,解放后,一直担任原圣殿村书记,二○一五年退下来,由黄长寿接任,可黄长寿长年在外经商,一年碰不到几次面,村里的事还是老书记说了算,并村后,黄长寿电话也不接,干脆玩起人间消失。老书记办事公道,在村里德高望重,别看他八十多岁了,可他红光满面,声如洪钟,中气十足,等会儿见到他时,你得谦虚些。”李莲香说。

“那是自然,按江湖上论辈份,他算得上是我的祖师爷了。”金铭严肃地说。

李莲香笑了,金铭盯着她看。她不自然地问:“你看什么?我脸上脏?”

“你笑起来很好看。”金铭一本正经地说。

“别贫嘴,正经点,我们谈正事哪。”李莲香假装生气地说。

金铭叫屈起来:“我实话实说吧,至于生气吗?好,你继续说,我听着。”

李莲香又笑了,她接着说:“当年分山分地到户时,老书记顶住压力,保留了大部分集体山业,所以原圣殿村的集体经济在全乡是最好的,相对于原棋盘岩村来说村集体经济明显富裕多了,现在并村后,这积累的村集体财产如何合并没有明确的说法,这也是村民们反对并村的主要原因之一。”

“那你对这块集体财产如何处理呢?”金铭问她。

李莲香问:“我有这个权力吗?”

“说说意见无妨,谈谈你的看法吧。”

“我可实话直说,虽说两村合并了,那也不能如此‘劫富济贫’,大家肯定会不服的。”

金铭听后,没有说话,他陷入沉思,看来这并村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呀,牵涉到方方面面,他原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付出万事皆可成功,原先的想法太过简单啦。

村部到原圣殿村只有三公里路程,转眼就到。李莲香问:“把车停在村口还是直接开到村里?”

“先停在村口吧。”金铭的意思先探下口风,视情况再定。

村口就是五圣殿,五圣殿背山临水。山称佛山,奇石耸立,古树遍地;水称龙潭,深不见底。果然是一个风水宝地,两棵百年大樟树长在殿的两旁,枝繁叶茂,象两位神将撑开巨大的伞,为神殿挡风遮雨,每次来到这里时,金铭感觉心静气爽,恍然世外。

往五圣殿西走五百米就是原圣殿村,李莲香在这里当了两年大学生村官,就熟门熟路地带着金铭去老书记家。

老书记家的门开着,李莲香站在门口喊道:“老书记。”

他听得出是小李的声音,老书记地屋里朗声地叫道“哟,是小李啊,快进来坐。”这声音果然不同凡响,犹如狮子吼。

两人进去,老书记看见金铭,疑惑地看了一眼李莲香,李莲香赶紧介绍说:“这是市里派到村里来的担任村支部书记的金铭同志。”

老书记看了他一眼,不高兴地说:“请坐。”

“小李啊,找我有事吗?”老书记见门开山地问,他知道小李带着金书记找上门来,肯定有事。

“老书记呀,我和小李今天过来,一是拜访您,二是来看看村里的大爷大娘们。”金铭抢先说,他没敢说起过重阳节的事儿,要是老书记说上一句:“这重阳节都过去了,还过个鸟?”

他怎么回答呢?尽管责任不在自己,但与谁分说呢?还是省省心吧。

“我一个行将入土的老头了有什么可拜访的。”老书记不客气地说。

“您客气了,您是党内的老同志,为革命事业奋斗了一生,是我们学习的楷模,拜访您太应该啦。”金铭诚恳地说。

这小伙子不错,会说话,老书记放下脸,回头喊道:“老太婆,来客人了,上茶。”

把来者当成客人,说明同主人可以无话不谈了。

金铭乘机问:“老书记,听说圣殿村历史悠久,您能不能跟我们说说?”

“好呀。”老书记随口答应,兴致勃勃地说起圣殿村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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