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龄人不一样,珊珊作为一个大龄女青年,没有男朋友,没有车,没有房,工作一般般,同学聚会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炼狱,当年学习成绩不太好的同学怎么也都事业有成了,女孩子们大多结婚生子,已经有二胎。
有时候吃喜酒,左边的同学和右边的同学隔着自己聊育儿经、聊奶粉,珊珊每每这种时候只能当自己不存在尴尬地吃菜喝汤,然后大家提到自己时回应几句,“哈哈!男朋友啊!不急不急,会有的,到时候请你们喝喜酒”。
看着每一对新人幸福的笑脸,她也不是没有羡慕过,可是这么多年,珊珊的情路就是不顺,总是临了临了差一点,要么就是遇人不淑。
这一年,一场疫情使得学生的寒假格外的长,做辅导老师的珊珊突然想换个环境工作,不然一批一批的孩子总会舍不得的,加上长年久站她觉得受不住,硬着头皮辞了职,乍一看好像是自由了,其实就是失业了。
做这份工作是三年前,她载朋友去面试,一个小县城的郊区大道也能让她们迷路,找到了以后她也顺道进去看,结果当时老板,也就是园长,一边面试那个朋友,一边递出来两张六年级的数学综合测评试卷,给了半小时的时间,当时珊珊有点懵,做题?
一路做下来才发现。脑子不用是会迟钝的,比如什么是脱式计算她已经搞不懂了,她的朋友更搞笑,不会的就偷偷抄她一下,后来吧也没做完,试卷收走了以后就说等通知吧,然后过了端午,电话通知她第二天上班,她懵逼了。内心一阵吐槽“这什么鬼,我只是陪朋友去的!怎么就选我了??”,就这样,珊珊成了午托园的一名辅导老师。
后来珊珊想起来这一幕似曾相识,原来小学升初中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情况,县里最好的中学考试成绩还没有放出榜来,家里想着可能没希望了,就带她去别的学校面试,小时候珊珊傻,不爱说话,呆,一个要求农村户口的学校面试卡在了她不是农村户口和不知道怎么表述从学校怎么样走回家的路线问题上,那个中学她爸第一次带她去,怎么来的都没有看清,她当然不知道怎么说清楚,自然这面试就没有过。
这个不行就换一个,去了另一所学校,好巧不巧,老爸带去的那天正好是报名截止日期,那个招生老师就有点阴阳怪气的,说:”挑来挑去要截止了才来这里。”
珊珊自己才想起来,小学毕业考的时候老师是有在班里发过这个学校的宣传单的,她看过,可为什么不记得呢?因为她把招生宣传单夹在了跟同学借来垫试卷的美术课本里了,还给人家了,要不是今天来,也就碰巧赶不上。行吧,总归是自己的失误,没有多关注每个学校的信息。
在登记完以后被老师领去了一个教室,嗯,又是考试,一张油印的试卷,题也不是很难,提起笔刷刷就开始写,问题是,给的笔也太差劲了,卡墨,还找老师换了一根,六月的天,除了闷热,就是树上叫个不停的知了,和咬人的蚊子,在咬了一脚的包以后,交卷,回到教务处等,直到招生老师看到改完的试卷分数,睁大眼睛扶了扶眼镜,在珊珊名字旁打了一个三角△,转眼笑着对父女俩说:“报名好了,这个同学成绩蛮好的。”直到回去的路上,珊珊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开始的时候招生老师阴阳怪气是因为以为她是差生,临报名截止了才来求名额。
最后吧,她也没去这个学校,因为那个想去的县里最好的学校考试通过了,从四百个人里,考到了前六十。让后来打电话让去交费的招生老师有点扼腕。
平平无奇的珊珊,到了三十岁,辞了职,有那么不止一丢丢的焦虑。
要人人没有,要钱钱没有。
简直让人头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