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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姑要回来了

我又自顾自的臭美了一番,手术时心脏开刀的一圈已经愈合了,沿着愈合的肉缝又生出了一圈稀稀疏疏的体毛。有时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别人多则一年半载,少也得七八个月的过程,我仅仅用了一个月就结束了,而且从始至终没有出现一点排斥的现象,现在又出现一圈体毛守护着,真是像做梦一样的真实又不真实的存在着。

我将手放在左心房的位置,感觉着它均匀而有力的跳动,我似乎能看见鲜红的血液在我身体里翻腾着,心里不由一酸,三年了,我终于做回了那个真正的热血少年。

我拿起大姨准备的新衣服,挑出内裤偷偷的扔掉了,从小就有这个毛病,不裸着睡睡不着,白天穿着内裤屁股没多久就开始泛疼,索性后来我就不穿内裤了,风吹裤裤屁股的凉的感觉也没有什么不好。正好我和父亲也不睡一屋,他睡上房的床,我睡北房的炕,来个客人会被安顿在耳房休息,更使我有势无恐的开始了裸睡生涯。

等我收拾完出门,前来看我的客人都走光了,赵阴阳也走了,我们村的人都种菜籽,四月是最忙的时候,忙着除草,忙着打药,过几天又要忙着收割和晾晒,农人的三百六五天,除了白雪皑皑的冬季,其它时候都是工作日。来看见我恢复的不错,心意到了就回去了,明天还得赶早去地里呢!

大姨炒了好多菜,等我入了席一家人算是全了。几位大人喝的都是啤酒,我们几个小孩喝点都是果汁。

“来,我们先碰一个,为我们迪迪健康归来干杯!”在小姨夫的召集下,大家都举起了杯。父亲和大姑父一饮而尽,又互相倒满了,大姨夫和小姨夫算是酒量不行的,慢慢悠悠的喝着,几位女士也就尝了一点点。

大家也都饿了,没有人说什么筷子已经哔哩啪啦的动起来了,我抓起一块羊肉就低着头就啃了起来。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我看见大姨,小姨都吃惊的看着我,那边的父亲已经满满的泪水了。

“大哥!迪迪真是好久没吃的这么吃肉了,也好久没见孩子吃的这么香了。”大姑父边给父亲敬酒,边安慰的说道。

“是啊!自从他心脏不好,就开始限制他吃肉了,有点荤腥的东西也不让沾,娃是受大亏了!”大姑有点哽咽的说回道。

所有的人都开始吧啦吧啦掉眼泪了。

“你们别这样好不好,我还想吃一块呢,你们再哭我都不好意思吃了!”我强忍着故意露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

“吃吃.....,你看我们这是干啥,这么大喜的日子,快都不要哭了,赶紧吃饭,明天该下地下地,该上学上学,这一页翻过去了。”小姨边给我夹肉别笑着说。

快乐的时光往往过得特别快,饭席在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中结束了,除了父亲和大姑父这两个酒神还在拼命的较劲,其它人都去休息了,有去隔壁大姑家的,有在我们家的,大姑这个总管安排了好久算是妥帖了。

“再过三个月就放暑假了,小姑说放暑假她回来看你!”大姑笑着给我说。

“真的嘛!”我高兴的从炕上坐了起来。

“你看你这孩子,大病初愈,慢着点,真的!我还能骗你,”大姑低着嗓门说道。

“耶耶......小姑要回来了!”我高兴喊了起来。

小姑是比我大15岁,我很长一段时间的童年都是她陪我都度过的,在我记忆中,小姑是真正的女汉子,带我偷着摘果子,爬上树掏鸟蛋,带着我打架。等我上学的时候,她又教我怎么逃课,偷着帮我写作业。

八年前当有一个陌生人来接小姑的时候,我才知道小姑不是爷爷亲生的,她是爷爷战友的孩子。就这样在我哇哇的哭声中小姑坐车走了,后来才听说小姑出国了,从此后小姑的一切就只能在电话里得知了,她也缺席了家里所有活动,就连爷爷去世也没也能回路。

再后来就听说小姑结婚了,还是和一个外籍华人,我再想小姑是不是已经有小宝宝了,来的时候会不会带小宝宝一起。

“小姑家是做生意的,是大家族,所有有些事由不得她做主,你不要怪小姑没来看你,也不要怪小姑这八年的一去不返啊!”大姑拉着我的手说道。

“怎么会呢,大姑,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小姑一定有难处的,你就心放在肚子里,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们都是一家人。”我深情的给大姑说。

“都说我的娃一个手术以后不一样了,我看真是不一样了,成大孩子了,我还害怕你生小姑的气,现在看来真是我多想了”大姑一脸轻松的给我说。

“老板娘!迪迪长大了,你放心吧,接下来的日子我要好好吃肉,老板娘你得管够啊!”

“这个就不问老板娘了,老板就同意了,你大姑已经给你杀一只羯羊,放在冰柜里,就给你吃,别人想吃都不给,说,还想吃啥,给大姑父这个老板说,给迪迪吃的,我这个老板就能做主管够。。”大姑父有点醉意的说道。

“哈哈......!”看着他那个样子,我和大姑不禁的一起乐了。

大姑父是一个孤儿,也算是爷爷的半个上门女婿,爷爷能给父亲的,也同样的给大姑父和大姑一套。所以我们两家是挨着的,父亲做的是小超市,主卖学生的吃、喝、玩、乐、学的东西,大姑大姑父开了一家早餐店,主卖早餐。大姑父和父亲年纪相仿,又智趣相投,再加上爷爷的威望和大姑贤惠,总觉得像亲兄弟一样,没有半点生分。

“大姑、姑父!你们也累一天了,快回去睡觉吧,我是真困了”我嘿嘿的说。

“好,好.....,大姑可不再唠叨了,在唠叨就讨嫌了”大姑一脸笑意的拉着大姑父走了。

很快在幽幽的夜里,我也安静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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