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屮可谓是双重喜悦,虽然他不知道怎么就开辟了丹田,但感受着丝丝缕缕涌入丹田的无名气息——真气,这种感觉却是真实的。
被王屮聚集起来的真气,并没有停留在丹田中,而是流向四肢百骸,如同灌田一般滋润着他的筋络与肉体。
直到身体被滋润到一定程度,真气才渐渐回流,仍然如同云雾一般散在王屮的丹田中。
只是不知为何,王屮新聚进丹田的真气仍然流向他的四肢百骸,与那些回流形成的云雾泾渭分明,各不相干。
王屮一边惊奇一边与在塾院中学到的知识印证,他这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塾师们说的运转大小周天,真气运转大小周天时,除了强身健体之外,竟然还有提纯的效果!
看来同为真气,被聚进丹田的真气,与在丹田中飘动的云雾,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屮聚集在丹田在的云雾越了越多,就在他绞尽脑汁,想要在塾师们教的东西中找到解决办法时,一个漆黑如墨的娃娃就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丹田中。
这个漆黑娃娃,正是王屮在桂山阁从梦中惊醒时,往他嘴里撒尿的娃娃!
这个漆黑娃娃出现,淡淡地打量了一眼王屮丹田中的云雾,竟然露出了满意的表情,然后张口,竟然开始吞噬起云雾来!
王屮自认为聚集了太多云雾,没想到才几个呼吸的功夫,那些云雾便被漆黑娃娃吸噬殆尽了!
吸噬完云雾之后,漆黑妹妹竟然露出了满足的表情,肆无忌惮地打了一个饱嗝。
直到漆黑娃娃饱嗝传来时,王屮才察觉到了丹田里的异样,当即吓了一跳,连忙将意识沉进丹田中,看着让他火大的漆黑娃娃,怒声斥道,“你是什么妖孽,为何会出现在我的丹田中!”
王屮沉进丹田里的意识,王屮认为是意识,但在漆黑娃娃看来,意识就是他王屮!
漆黑娃娃也在看着王屮,呼吸之后,突然咧嘴一笑,然后探出剑指,轻轻向前王屮一点!
就在王屮奇怪漆黑娃娃要做什么时,他只觉得自己被什么力量扯住了,不受控制地向前飞去!
王屮紧张不已,正要开口大叫,他却已经停下了,定睛看时,眼前景物已然变换,他所处不再是丹田,而是一个漆黑的空间中。
按说这处空间当是伸手不见五指,但不知怎么地,在王屮眼中却纤毫毕现,身处其中,更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不仅如此,即使与漆黑空间几乎一体的漆黑娃娃,同样被王屮看得一清二楚!
漆黑娃娃浮立在王屮对面的远处,显然不打算躲他,看着他有点不知所措的身形,竟然再咧嘴一笑,接着便主动欺身过来!
来者不善,这是王屮的判断,他也不管这漆黑空间究竟是什么地方,立即闪躲!
只不过晚了,王屮身形还未停下,那漆黑娃娃已经诡异地到了他身前,风驰电掣地伸出一只漆黑小手,封住他衣领就是一个过肩摔!
王屮不知漆黑娃娃那不及他一个指头大的拳头,是哪里来那么大的力量的,他只觉得眼前一黑,百余斤的身体就如同口袋一般飞起,继而摔在了地上,虽然意识体察觉不到疼痛,但仍然觉得全身散了架一般!
实力的差距一目了然,在漆黑娃娃面前,王屮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就在王屮想漆黑娃娃会不会就此放手时,漆黑娃娃又动了,再次是将他抓起,只不过没有过肩摔,而是一脚踢在了他身上!
漆黑娃娃这一手,直接将王屮变成了风筝,眨眼的功夫,他就又撞在了漆黑空间的壁垒上!
……
如此这般,王屮不知道被漆黑娃娃没有重复、没有花样地揍飞了多少次,直到他再无力气动弹,只能死鱼一样躺着时,漆黑娃娃这才停下手,冷冷地看着他。
然而就在王屮以为漆黑娃娃会就此罢手时,令他受不了的一幕又发生了,浮立的漆黑娃娃突然落在他身,轻飘飘地走到他嘴前,竟然当着他的面解起裤子来!
王屮顿觉不妙,昨夜在桂山阁的一幕在他眼前浮现,吓得连忙张嘴大骂,“你这个混蛋,为何要这样污辱我!”
王屮一边骂,一边试图按塾院中所学的,强行带走意识体时,漆黑娃娃撒出的热液已经冲进了他的嘴中,虽然那热液中察觉不到尿的气味,但依然让他觉得屈辱万分,不由得再次大骂道,“如果让我知道你是谁,我定会将你碎撕万段!”
王屮还想再骂,但显然也被他骂出火气的漆黑娃娃竟然猛地一脚,将他漆黑空间的意识体跺散了!
意识体被跺散,这分明都是要命的事情!
王屮吓了一大跳,正以为自己要命丧当场时,却发现自己的意识已经回到了茅屋房间中,而身体则软绵绵地躺倒在床上,仿佛梦魇刚醒时一般,竟然使不出半点力气来!
王家茅屋坐东朝西,此时淡淡的月光已经从陋窗中透进来,足见天已极晚,至少是下半夜了。
躺倒的王屮艰难地扭头看了一眼,发现妹妹早已离开,这才松了口气,否则他的异样被古灵精怪的妹妹发现,还真不好找说辞。
然而这只是王屮的一个念头,意识体被暴揍了一顿的他只觉得困倦无比,眼皮如山一般压下来,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按说这样状态的王屮当不会做梦,但不知为何,睡梦中的他不仅做起了梦,而且还是一个梦在循环往复!
在梦中,王屮变成了一个可怜的孩子,被一个漆黑的巨人追着打,变着花样地打,不管他如何求饶都无济于事!
即使在梦中,王屮也觉得自己在哭,不知道多少次,他想从梦中醒来,怎奈他太困了,不管他怎么挣扎,他的眼睛根本睁不开!
就连第二天早上,王屮都是被妹妹摇醒的,仍然觉得困倦的他正想翻个身继续睡,就听到妹妹吃惊地叫道,“大哥,你昨夜是哭了吗,怎么枕头都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