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纷争该有多好,渣兄偶尔也会这样去想,可是每一次想过后,他都会告诉自己,人出世开始就在挣扎,没法用手脚摆动的时候,我们就用哭的方式。如果有一天没有挣扎了以后,也就意味着这个人的将彻底的消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不再去与自然斗,不再去与天争,当人的世界局限于人的时候,才发现江湖是人围起来的浪潮,无数的人在人浪围起来的世界里争斗,这是江湖。
与自然斗容易,还是与人斗容易。如果世界是一块田,那么无数年里人都在那块小小的田里奋斗。直到有一天,田变成了园。框架还是那个框架,争的东西却不一样了。争的对象也不一样了,人斗不过的不是天,而是人。
当我们为着某个目标而奋斗的时候总是要打败很多人,等到实现了,却发现自己的人生都是在打打杀杀,那么人就这样过了一生,实际上很累,却别无他法。
人崇拜神佛,可本身就是这个世界的神,而只不过神的寿命很短,就是这样的神主宰着那些寿命比自己还长的生命,包括人本身,人被人本身限制住了。
“你还在怨恨我?”天气很冷,渣兄灌了一大口酒,他有些忍不住想说些什么,不知所措,表面平静,内心却波动的厉害。
“我不知道,但是这确实不是我要的结果。”
“我知道。”
“我是说你姐姐。”渣兄很不想提及这个话题,但是他知道有些事不能去逃避,逃避只会使得人越来越痛苦,可是他不想用谎言去堆砌一个假的世界,假的江湖。
“我需要被人说服。可是你这个人从来不尝试着说服别人,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优点,还是缺点。”
“我没有任何理由让你不恨我,她死的时候很痛苦,很惶恐,难以置信,很不舍。”渣德华的脑海里还是会想起丁佩死时的不安,那就好像是小时候自己面对黑暗时的恐惧,而对于丁佩来说那是永恒之黑暗。
“你是在想告诉我,我姐姐死的很惨,她很不幸,很珍惜生命的她却死在了你的手里。”丁纯恨激动,为什么,为什么不肯给一个接受他的理由。难道要自我欺骗,姐姐会体谅我的行为的?会原谅我的么?你到底怎么了,或者说丁纯你又是怎么了?
丁纯泪流满面,如果有些事努力就可以把不可能变成可能,他却把这样的可能撕的粉碎。
“活着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人懂得了快乐,自然也懂得了痛苦,知道了幸福,也就明白了不幸。于是我们想永远的保留幸福,扫走不安,可是,所有的都是暂时的。没有拥有过就不会有不舍,有的也只有不甘。”
“你真无情!”丁纯忍不住拔起剑,准备一把就抹了脖子。
渣兄没看丁纯,而是右手一甩,将剑打落在地。
“谢谢你了?谢谢你告诉我那么残酷的现实,却不准我死。”丁纯颓然的歪倒在地上。
“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这个世界是怎样的,我们都有权力选择怎样去活着,但是首先不要给彼此一个虚假的世界,被戳破的虚伪的更加残忍。”渣德华转过头,一双眼睛粉红,其实他自己也会觉得忍耐的很辛苦。
友谊,哪怕是他与公子不疑,若不去刻意,它也可能会渐渐的消失,那源于人的猜疑,猜疑是否真实。
“你的身上没有温度,可我是有温度的人。”
“是现实没有温度,拿起你的剑!”渣德华左脚一提旁边的剑,剑在空中翻滚了几番被丁纯一把接住。
“峨眉剑法比起其它门派的剑法显得更加轻灵,灵活。意在伤敌,损敌,使敌人丧失行动力。然后再取之性命,虽是如此,但是女性先天体力不足,遇见内力深厚者,无论怎么耗都耗不过有顽强意志的敌人。”
“看着!”渣德华,取出软剑,轻柔的在空中划一个半弧,剑气带着雪花开始飞舞,随后,踏雪无痕,演练起了剑招。渣兄犹如逐月者一般在,月空下起舞,剑道轨迹带着的雪花,逐渐越凝越大,然后成了一个大大的球体。随着球体越大,渣德华的动作越来越缓。霎那间,渣德华的剑脱手,凝聚的球体随着脱离的剑同飞,砰的一声,炸毁了一棵树。
丁纯愣了一下,一边看,一边跟着演练起来。她是一个聪慧的人,在剑道上本就有别人不可企及的天赋,也很是痴迷,几乎片刻就掌握了精髓。
而赵玉与周芊芊听见雪球炸裂的声音,恰巧看见如此的剑法,好奇心所致,也跟着演练了起来。只不过赵玉从小到大,始终是是练的拳脚功夫,她的剑法就显得好似江湖把式的晨练一般。
如是群战之时,可将敌者视为雪球,借力打力,若是内力深厚者可同时御三五人而不竭。
“渣兄,这套剑法叫什么名字?”赵玉吸了一个小球,打的一只雪中路过的兔子昏倒在地,忍不住问道。
“就叫吸铁剑法吧。”渣兄演练完毕后闻言皱了半天眉头才说出口。
“你编的吧”
.渣兄沉默不语。
“追星逐月剑法,好,那就叫追星逐月剑法。“赵玉笑嘻嘻的道,不时的卷起一个雪球,突的像渣兄射去。
丁纯射出的一下子则是十多个小雪球,不知道这些雪球里包含了多少仇恨与幽怨。
开始的时候,渣德华还挡一挡,时间一长他挡都懒得挡,可是这三个女人乐此不疲,甚至学会了用手指直接演练,霎时就是几个雪球。气的渣德华,突然内力大动,一个如同小山岳般的雪球就砸了过去。
这并不能阻止她人的热情,真正的噩梦还在后面,丁纯居然推陈出新,推出了简化版,最主要的还是让黑牙给学了去,霎时间红云教纷纷在一阵谩骂中度过:“小孩子么你?玩什么不好,玩雪?咦,这是什么玩意?”
当然对于红云老祖他们是不敢用雪球砸的,渣德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有一天,三块巨大的石头砸到了自己房屋门前。
“红云教境内,禁止在离屋子近的地方,演练吸铁剑法或逐月剑法、追星剑法、逐月指法、吸铁刀法....”渣兄有点思维错乱。创造是伟大的,创新是强大的,却也是无底线与“不安全的”。
他苦恼的看着三块搬他起来都觉得很费力的大石头,也幸亏不是三坨粪。
实际上对于丁纯,他有想很多说而不敢说的话,他不是不善于把自己真实的内心透露给别人,而是将要面临的很严峻,也许时候真的未到,也也许他没有勇气去打破内心的对自己的成见。
总之话到嘴角就变成了冰冷的水,经常妄图浇灭别人的希望,他觉得自己好像很危险。正是这种刻意的惯常,让他感觉自己处于危险的边缘,或是伤害自己,或是会伤害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