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对我这般好?”她实在忍不住问,当年她流落街头还带着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若是说他垂涎自己的美色,这完全是谬论。可是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对自己这般的好。
“有为什么么?天下之大,总有人去把各种各样的人分类,你是妓女、你是商人、你是官贾,你是农民,这世界充满了偏见,而我同样与你享受这这个世界上的偏见。”
“我是阉人,而你是妓女。我想人这一生想必无数人做了无数事,而在我的身上我希望是有一件好事的。那么事实证明那就算是你。”
“巢儿近来如何?”他贴着胡子,换了装扮,压低了声调,是不希望她们接受异样的目光。
巢儿他很乖,最近他学会了写诗,你可以看看。
《题菊花》
飒飒西风满院载,蕊寒香冷蝶难来。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五岁?这是五岁人写的诗?”黄尚额头青筋直跳。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后句倒是没什么。可,他年我若为青帝,这报负,这思想,简直乃枭雄本色。
“写的不好?”王氏心底忐忑的问道。
“不,不,不是不好,而是此诗务必不要让他人看见,虽是童言之语恐有杀生之祸。”
“他最近迷上了百晓生的江湖奇异录,老闹着什么要拜红云老祖为师。”王氏一想着这些就头疼不已,他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闹腾了。
“巢儿,快来让爹看看你的拳脚功夫!”黄尚躲开王氏深情的目光,招呼起粉雕玉琢的小孩。
“逐月乌龟剑法!”他持着木剑,对着小人书上的样子,然后唰唰的刺了几剑,若是渣兄在此定能发现青女的影子。
黄尚笑笑一会儿才说话,但是他看得出,这黄巢乃是天生的练武奇才。
“小子,这剑呐,讲究快,准,狠,剑乃兵中君子,君子是什么,有伪君子,梁上君子,有真君子。可是兵者诡道也。真君子是做不得的。你笑欲攻不攻,攻或假攻,必要之时,全力击杀。”黄尚讲的不无道理,他虽然是一个太监,但是本身也身怀绝世武功,只是从未在人前显露,加上阴柔的面色,使得诸人都认为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力士。
当然他自然看出黄巢的剑法有其它的路数,小道尔。就好比把刀藏在身后,藏在衣袖,让敌人不觉威胁,这才是真正的兵武之学。
黄巢仿若似懂非懂,却欢快的跑了过来:“爹爹说的是!”
“好孩子,武学之道,博大精深.....你?”黄尚惊讶的盯着面前的五岁小孩,他居然在自己大腿上插了一针,那是一枚小小的绣花针。
黄尚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叫眼前这坏蛋师傅,大腿上的隐隐作痛,让他恨不得一脚就把这倒霉孩子踢飞,可是一想这不是自己原本就想教的么?
“黄大哥,你怎么了?”王氏看着他愣在原地,突然不语,感到疑惑。
“没事!”他偷偷的把绣花针拔了出来,绣花针,无论武功多么高强的高手,都会因为它带来的伤害而感到痛苦不已。而且特别是小孩,皮肤的灼痛远远比肉体的痛苦,更加的难以忍耐。
比如,被人刺了一刀。我们首先感觉的是一凉,空落落的感觉,而非是痛。最痛的反而是伤口恶化,亦或者是快愈合之时。
....
屋子的房顶上,五岁的小孩与一轻尘脱俗的女子,坐在一起,女子抬头看天,小孩看女子。
“姐姐,我爹说,你乌龟剑法不对,剑法应该快准狠。”黄巢对着眼前的青女说道。
“呃,你爹说的对。”青霞歪着脑袋在想,那个傻子会不会还是傻的,他要是一辈子都是傻的怎么办?
“可是,可是,我...”他有些泄气,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你怎么了你?”她随意一问。
“我喜欢姐姐,我觉得姐姐的才是最棒的。”黄巢说道。
“好,好,好,我最胖!”她根本没有听小孩的话,她的心早就飞到西江某个还在天天叫嚣着自己很痛要伺候的人身上。
“知道么,黄鳝,你长大以后一定要是一个美男子,武功不重要,长得好看才重要。”在她的意识里,那男人泡妞的功夫比他武功都高,两个女人呐,短寿三年就为了得到他的消息。
“哦,是不是长的好看,武功就高了?”
“你干嘛要纠结武功高不高?”青霞突然捏了捏他的小脸蛋,五岁的孩子,你想什么呢?难道你要去杀人不成?
“可是红云老祖武功就高!所以你想着那位大哥哥。”他不忿的说道,
“我想着他是因为他长得帅!是长的帅!”青霞翻了翻白眼,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孩子较劲呢,是因为自己心里太矛盾了。
我长大了,一定要比他帅!虽然他还不知道帅到底是什么,但是青女姐姐一定是看自己小。
“走!”青衣感到一阵气息摸了过来,浓重的土味,一大批人马正在往此处赶来!
“冥王子弟,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招摇过市!御前第一刀卫庞统来领教一二!”一身穿身穿御前十三装束的头戴官帽的男子,持刀跨空而来。
“朝廷的走狗,鹰犬也敢来欺侮我?”青女虽然与世无争,但是从小时候就知道,一说什么朝廷,御前全都是要来杀自己的。
“斩尽不平路,杀尽窃国贼,我生为苍生,苍生我亦生!”庞统的刀拥有了自己的信念,而这股信念化为了实质,伤人于无形,刀锋所向,刀气四溢,极其难缠。
道是不可撼动的,道是自己行走的路,无论前面是什么,都会斩荆披棘。他靠的便是自己的刀道。“霸刀!”他手中的刀飞向天空。
一道大刀锋,从上自下斩击而出,刀芒划过不伤万物分毫,青女却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一边护着黄巢,一边乌龟剑法施展,试图找到整把大刀封锁范围的薄弱点。
她犹如一只飘荡的蝴蝶,看着虽慢,速度实际极快,片刻将整把刀笼罩的区域探索了一个遍。无刀把,你自己都掌控不了,还来杀人?”天空中的刀芒迅速斩下,而青女与黄巢却毫发无损。
刀卫天空中的刀落在自己的手上,双手执刀在肩左,配合身法,飞快的向前推进,几乎是瞬息一般,就来到青女面前。短时间斩出一百五十刀。
青女一把将黄巢推开,手中长剑,一招挡下十刀,一剑刺穿了刀卫的胸膛。身上也被溢出的刀气,划出近十道伤痕、
“黄巢快走!你跟着我是我的累赘!若寻得冥王宫,或是红云教的人,请其速速支援。小鹦跟着黄巢,指路!”青女大喊,左手一挥把黄巢轻抚的推向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