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弟怎么了？”梓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舞会中的人群，却发现零拉着洛惊鸿走了过来。
零苦笑着把账单放到了梓学姐面前，“前面一个侍从给我的，他说榊告诉他们东西全记在我的账上。”零指了指自己的右胸，这里之前还有着一个徽章。
“我就说她们怎么没拖你去付钱，原来她们拿了你的徽章消费呀。”
零指了指账单，“的确是我欠她们的。”
“差多少？”梓明白零的意思。
“五颗大魔晶或者是五千个帝国金币。”零无奈地把手放在账单上。
“不对啊，一人不是两颗中等魔晶吗？我们五个人也应该就一颗大魔晶。”梓算起了帐。
“如果她们没有请全场酒的话。”
“怪不得今天特别热闹。”梓打趣道。
“学姐我有办法还你，不过得过一阵。”
“不急，你就和店家说我付就可以了，而且你是得省点钱，毕竟如果你想要认真学习的话，花费不会小的。”
喧哗总归会有归于平静的一刻。
没能再找到上官青云的零只能在付完账单后与学姐们汇合。
零走向休息室，发现洛惊鸿好像在向梓学姐请教着什么，双方聊得正热闹，梓转头看向了打开门的零，零略微扫了一圈房间，“榊学姐和樟学姐呢？”
“她们不和我们走，不知道去哪里继续玩了。”梓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们要不要来帮我打工？”
零一下子也不知道梓学姐为什么提出了这么一个唐突的要求，“什么？”
“你知道我在忙什么吗？”梓嘴角带着笑意
“学习法术？”零试着回答。
“我在准备五阶考试。”梓抬起了手，手中亮起了绿色的光芒，“我前面也在和惊鸿妹妹聊这件事，零学弟你知道五阶考试的内容吗？”
“创造一个法术。”零想起了桃花大师曾经所讲的话。
“是创造一个未曾记载过的法术。”梓纠正了零话语中的错误，“简单的法术组合早就被前人完全摸索透彻了，所以如果要创造一个法术只有两种方法，一个是尝试同一属性法术的超组合，另一个是尝试不同属性引导方式间的拼接。”梓看着零一脸懵的脸笑了起来，“放心，师傅让我带你，我一定知无不言。”梓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不会生病，或者说没有反噬。”
“……”
“不用告诉我答案，那我换个问法，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没关系，我等着你想。”
哪怕零无时无刻不在猜疑他人，但对这位梓学姐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愿意选择相信，“学姐你放心，在这个学校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柏老师和你。”
梓长出了一口气，“这样就好，不过既然我能只凭感受一次你和桐的对抗就猜出来了这一点，也不能排除别的大师猜出来的可能，毕竟你太好懂了。”
梓站了起来，“我希望你记住，的确有不少天赋异禀的人可以在不受到反噬的情况下使用大量魔力，但是没有一个人是不会计算的，也没有一个人是不会心疼的，你们懂了吗？”梓转头看向洛惊鸿，“我不眼馋零的特殊能力，但哪怕是在这个学院内都有无数双贪婪的眼睛，千万牢记不要暴露。所以我才要你们来打工。”
说完一长段劝导的梓把旁边酒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柏老师也太粗心了。”梓嘀咕着坐了回去，“我们出去吹会风吧，这里有点闷。”
零点头看向四周缩小的木板，“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梓学姐走出门后，洛惊鸿向零投来了一个歉意的眼神。
零轻轻点了点头，“走吧，前面我就想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在向洛惊鸿伸出手后，零才想到了什么，“学姐我来扶你！”
“学姐真的不要紧吗？”零看着那双划出一道抛物线随即完美落入水中的高跟鞋。
“没事，你看。”梓抬起了脚，零发现梓给自己做了一双木屐，“告诉你一条魔法原则，魔力造物不存在。”
“学姐我知道。”洛惊鸿少有的突然插嘴，“所有的靠魔力创造的物体在没有了魔力供应后就会消失。”
零不禁发问：“那魔法制造武器是怎么回事？”
“因为创造武器的钢是存在的。”梓学姐明显为挣脱了高跟鞋的束缚而喜悦，正沿着河边来回踱步，“而魔力只是把钢变成了武器的形状，或者是在上面附加了几个法印。”梓学姐好像想到了什么，“我问你们，法术的三要素是什么？”
“这个我也会。”不知道是不是洛惊鸿心情很好的缘故，今晚女孩的话多了起来，“魔力使用、引导方式和受魔介质。”
“对，是这三个。而不管是小的法印还是大的法阵，原理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直接在受魔介质上刻以相应的引导方式。”
零理解了一些，“也就说魔力的引导方式可以不通过身体？”
“当然，只不过不通过身体的引导方式过于复杂，所以有不少法师专门研究这些。”
零趁机继续提问，“那学姐你前面说的超组合和拼接是什么意思？”
梓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那组合是什么意思？”
“将——”零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发现了这个回答中的问题。
梓点头，“对，你可以把一个法术拆分成数个法术，但拆分下来的小法术理论上可以继续拆分，这样拆分下去是无限的。所以我们把使用魔力组成一个魔球的这个法术叫基本法术，无论这个球大还是小都算基本法术。”梓一抬手，手心中亮起了绿色的光球，“你可以发现这么完美的圆形就是最基础的法术了，但有趣的是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却不存在这么完美的圆形。”
零也抬起手，一个小小的火球在零的手中成形，不过下一刻就被洛惊鸿的水弹熄灭了，零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梓因为洛惊鸿的恶作剧笑了起来，“现在我可以给你解释什么叫超组合和拼接了。超组合顾名思义就是超多的组合，由于简单的法术拼接早就探索完了，所以只能不停地增加实验次数，但难度是呈指数级增长的，比如3个法术你只要实验6次，而4个法术你就要实验24次。更无趣的是，并不是越复杂的法术就越厉害，相反太过复杂的法术不但消耗大，而且很容易被反制。”
梓转身看向湖水。“所以有追求的法师是不会用这种无意义的尝试来试图蒙混过关，我们追求另一个方法，那就是拼接，这个概念不是短短散步的时间能向你解释的，我现在只给你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比如刚刚惊鸿妹妹用水球灭了你的火，但实战中你可以用火焰加热大量的水团，从而烧伤敌人。”梓好像被自己的例子逗笑了，“当然了，这肯定是一个无意义的法术，但用来让你们理解还是可以的，尤其是对惊鸿妹妹，魔士为什么可贵有很大的原因就在这里。”
零其实在梓讲解的后半段就没怎么听了，虽然梓尽量讲得简单一些，但这些对零而言还是太过于抽象了。零握住洛惊鸿的手，看着面前静静流淌着的白龙河，梓也不再开口讲解，只是欣赏着这月光下的绝景。零松开了握着洛惊鸿的手，从背后抱住了女孩，完成了他今天一天特别想做的事情。
“你也别特别对桐反感，他不是坏，只是从没在意过分寸，比某些分寸感极强的人好多了。”
零当然知道梓指的是谁，“学姐，我能问一问——”
“这么美好的景色一定要说这些吗？”梓打断了零的话，微笑着转过了身，不过笑容在看到零抱着洛惊鸿时僵住了，“走吧！”梓又板起脸，回到了严肃的状态。
“可是学姐你笑着很好看啊。”零放开了洛惊鸿，“什么时候开始打工？”
“明天。”不穿高跟鞋的梓学姐果然健步如飞。
柏屋。
零回来后发现榊和樟两位学姐已经倒在沙发上了，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学姐处罚够了吗？”
“零学弟，学姐们玩得很尽兴哦。”
“是吗？”梓学姐走了过来，发现梓面色不善的榊和樟立马坐直了身体，“玩得尽兴需要请全场喝酒吗？”
“那是意外。”榊试图解释。
“我也意外地决定了一件事，明天零学弟的衣服你们来付。”
“好吧。”榊和樟嘟着嘴乖乖认栽。
“当然不是在这学院里买，我们明天乘车去皇都东市，我正好要采购一些材料。”
“啊？”两位学姐的反应一下子变得很大。
梓不给榊和樟辩解的机会，“明天九点楼下集合，对了，你们两个四阶考试准备到哪一步了？让我检查一下。”
“我想起来还有准备的事。”榊赶紧推脱了一句，拉着樟就往楼上走去。
“学姐，四阶考试到底考什么？”零发现自己只是从赵依文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四阶考试的事情，但具体怎么样零其实不知道。
梓叹了口气，“你连考什么都不知道就要考啊？”梓看着零坚定的眼神，“好吧，学生版的考试分为攻击和防御两块，总共分三次考完。第一步是攻击法术，会由三个考官准备九种不同的防御法术，打破三种就过关。第二步防御依然是九种不同的攻击法术，但只需要挡下一种就过关。最难的是第三次的综合考试。”
梓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看零和洛惊鸿，“就不打扰你们两个甜蜜了，我也要洗个澡休息一下，穿了一天高跟鞋累得要死。”
“梓学姐好像不是很高兴？”洛惊鸿看着梓走上了楼。
“你还想听下去啊？”零转头看向洛惊鸿。
“嗯……”女孩明显意犹未尽。
零主要还是想多看一会儿洛惊鸿这套惊艳到他的装扮，“我有办法。”零靠到了女孩的耳朵边。
“零哥哥？”
“还有一个人肯定知道。”
洛惊鸿的脸微红，“可是柏老师不在啊。”
“可我想我应该知道他在哪。”零抱住了女孩亲了上去。
零喜欢夜晚，尤其是一个人安静地在路上走着，看着皎洁的月光安静地抚去白天一切喧闹的痕迹。不过今天，零发现拉着洛惊鸿的手，听着女孩平静的呼吸声和脚步声也是一种不错的感受。
“就是这了。”零拉着洛惊鸿来到了学生楼的楼外，不过让他不悦的是四周男人对洛惊鸿那种赤裸裸的贪婪。零拉着洛惊鸿来也不单单是找柏的，更重要的是想让女孩帮助他下一个决心、做一个决定。
零走向了前台，前台的招待呆呆地看着零和洛惊鸿走了过来，来这里寻欢的男人有一大堆，来这里卖侍从的也有不少。但眼前两位明显不属于这两种情况。
“这位大人，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招待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
“我是柏大师的弟子竹大师，请问柏大师在吗？”零知道不这么说很难问出真实情况。
不过就算零这么问了，招待还是保持着标志性的微笑，“非常抱歉，我也不知道您找的客人在不在，不过我可以帮您留言，如果柏大师在的话，我们可以在他下次点餐的时候给他。”
“不用了，我找刺玫。”
这个名字说出来招待再不能保持住稳定的笑容了，“您找老板有什么事吗？”
零点头，“你可以通报一下。”
招待点了下头，飞速地往里走去。
“零哥哥我不喜欢这里。”洛惊鸿几乎贴在零的后背上。
零看着四周肆无忌惮笑着的男人和同样机械性微笑着的招待们。“没事，很快就好了。”
零和坐着的休息区保持了一段距离，这样就能让洛惊鸿离得稍微远一点。
“竹大师，请跟我来。侍从低着头过来招呼零，但脸上明显有着一个掌印。
不出零所料，在熟悉的房间，零找到了柏和正帮他倒酒的刺玫。柏对零的到来显得有些慌张，“不会是梓让你来的吧？”
零看向刺玫，“如果是这样的话，学姐就不会放我过来了。”
刺玫听到“学姐”二字先是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嘴角挂上了苦笑，“零弟弟，你就不要挖苦姐姐了，你怎么把洛惊鸿小妹妹带来了？”
“我们来问老师一个问题，不过在那之前刺玫学姐能不能帮我带一个人过来？”
“谁？”
“含笑。”
柏点了下头，“你要做决定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