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蓦然间好像空了一大块。
苏衿看着被掏空的书房，一时间也有些怅然，好像是原主未消尽的灵魂正在悲泣。
三年啊，她有没有在意过呢？
被人这样对待，还忍不住伸手要钱，厉邵杰这样的大头金主，真是打着灯笼也再找不到第二个了。
手机嗡嗡作响，“吸血鬼”三个字如鬼魅闪耀。
苏衿淡笑着接起。
“你出息了啊。”那边当头一棒打来，郝姐的声音又低又沉，“都到了这个岁数了，你还想翻身吗？”
多大岁数？二十四岁！正是女孩子风华正茂时。
很多普通人大学才刚刚毕业，人生刚刚步入新的开始。
可是对原主这种十八线来说，似乎她成名最好的机遇已经过去。
苏衿很无辜地眨了眨眼，“郝姐，你让我去录节目，我去了啊。这种事先又没有台本，我只能照着我自己想法来了。”
镜中的她娇俏可人，眨眼的样子仿佛是二八少女。
如果镜子也有灵，大概会觉得她是个精分。
郝姐也愣了一下，但随即就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招。”
“节目组说这期反响很不错，希望能再加一期特辑。出场费还是那样，按月结算给你。”
苏衿拿出行程本，在上面画了一笔，乖巧地应道，“好。”
郝姐轻哼一声。
“向总的事，你怎么打算？”
向总是谁？
苏衿忽然间一头雾水，她在原主记忆里甚至找不到这个名字。
她压下这种惊讶，故作不在意地问，“向总怎么了？”
“你别跟我装傻。”郝姐冷笑道，“他不是想签你吗？据说还答应给你赔偿违约金？看在我们合作了八年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那个向总不是什么好人。你不妨打听一下他旗下的女艺人，看看她们都过得如何。”
苏衿写下一个“向”字，又转头看了看原主当时自杀的房间。
现在那个卧室已经被她封住了，她搬去了二楼的客房，里面的摆设都按照之前的样子，没有移动过。
她心思转了一下，对郝姐道，“我没有想离开陆星。”
她的声音听起来既柔弱又可怜，“郝姐，我没火，是自己不争气，你给了我那么多资源，我都没有好好利用。可能我确实没那个天分，以后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走这条路，但这一年，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苏衿说的声泪俱下，痛心疾首。
电话那头像是彻底被吓着了，好久都没回话。
郝姐正在带梦瑶参加时下火热的音乐类节目，打算为新出的数字专辑搏一搏眼球，她望着录制室里面光芒万丈的热捧新女儿，只当苏衿是白日梦醒了，一时间竟还生出那么些可怜。
“你知道就好。”她抿着唇冷冷道，“这个节目好好做，要是人气回升了，下半年再给你找点正事做。你不是想演戏吗？这边刚好有部低成本网剧，角色不讨喜，不过正是你擅长的。”
她说完就按掉了电话，冲旁边招呼道，“陆白，去买瓶矿泉水来，看给梦瑶热的，待会妆都要花了。”
被招呼的陆白应了声，也跟着望了一眼录制屏，台上的女孩穿着及膝短裙，闪亮如公主。梦瑶确实也很美，可他却莫名想起那片长发后面雪白的颈线。
不由得连自己都口干舌燥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