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放映室内，只有大屏幕上的画面在不断闪现。
顾怀森一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敲击在桌面上，目光幽深。
视频会议里，总导演王衡还在喋喋不休地抗议。
“苏衿演技是没问题，那张脸也OK，可她毕竟是个黑红女明星，槽点多多，在圈子里风评也不太好。据说前段时间还因为白宇星的事和陆星大吵一架，我们这个时候用她当女主，就是踩在刀尖上跳舞，一不小心就得翻车！顾怀森我得提醒你，咱们半年前刚跳了一次票，损失惨重，你有自己的执念我管不着，但这次和厉氏大片撞档，本来票房就堪忧，要是再收不回本，那咱们估计也差不多玩完了，以后也不用再费劲拍什么戏，一块回老家种地去算了！”
视频里王衡说得唾沫横飞，振振有词，其他几个赞助商也暗自点头，但看到顾怀森冰冷的脸色，到嘴边的赞同立时就又收了回去，没敢发作。
半年前顾氏重金筹备的电影因为女主出事而夭折，顾怀森不接受任何的替换方案，所有前期准备全部作废。这次和靳容合作的片子虽是小制作，成本也不算低，王衡还想借着文艺片的名头再拿一年最佳导演奖，卡在这个当口，谁都不愿低头。
顾怀森本来也没指望王衡能乖乖听话，他的视线转了一圈，停在一直都没发言的靳容身上。
“靳大编剧怎么看？你写的人物，你最清楚，这四张短片里你觉得谁最合适？”
此时此刻，这无疑是一个送命题，靳容向来不喜纷争，这会见大家的注意力都转向自己，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如果女主角采用苏衿的话，男主角要定谁呢？据我所知这位苏小姐在圈里得罪的人不少，很多男星都不愿跟她配戏。而且这部电影中男主的戏份占了大头，如果要保证票房和质量，与其从女主入手，倒不如把注意力更多放在男主身上。”
这一番转移话题，成功将众人的思绪带偏，王衡自鼻子里哼出一声，凉凉道，“你们要是真这么想用苏衿，那男主干脆也不用挑了，就白宇星呗。陆星解约二人组，刚刚好，一个没人气一个没演技，要糊就糊得彻底点，说不定负负得正，还能触底反弹呢。”
他这话本是在嘲讽，没带半点真心，可是顾怀森的神色却不禁动了一下。
“你说的这个提案，倒也不是不行。”
王衡整个人都僵了，他露出一副“顾怀森你不是傻了吧”的不可思议表情，没想到更令他不可思议的还在后头。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赞助商们，竟忽然一致地点起了头。
白宇星这个名字，听起来确实比苏衿响亮多了。
国民小生，曾经的《初恋》男主，时至今日仍然有一堆的颜粉，不管是小女孩还是阿姨都吃这一套，潜在的票房吸金力不可忽视。
再加上之前刚刚闹得沸沸扬扬的解约事件，话题度是够了，唯一的问题是，陆星那边怎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