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最简单的话术描述着我的人生,用最好的心态迎接着我的新生活,用最好的态度对待这个世界。
以前没了目标的我,活的一塌糊涂,如今我改变着,努力着,我想要改写我的未来。
春天来了,春姑凉带着她的春意,复苏着大自然的新生命。
“大家保持安静。”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敲打着讲台,教室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最近,学校里有些学生经常翻围墙出去上网,你们那些偷偷跑出去上网的人啊,最近安分一些!教导处最近一个月会严查偷摸去网的学生吧,要是你们谁被逮住了,就是直接叫家长,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班主任严肃的道。
后面两排(俗称坏学生们最喜欢的两排位置)的同学唏嘘着,根本不放在心上。
“好了,准备上课。”
“起立!”
“老师好。”
周三的第二节课是体育课,班里的同学集合在小操场上。
跟着体育老师做着热身运动,我有些心不在焉,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胸口有些发闷。
不知道是不是衣服穿的多了,还是运动了一下,血液有些回输快了引起的不适。
运动结束。
“全体都有,围操场跑两圈自自由活动。”体育老师说完,同学们哀嚎了一声,不过想到可以自由活动,还是认命开始跑圈。
因为太久没运动,两圈跑下来已经感觉很吃力的,有些喘不过气,最近对自己是放松了点,得捡起来,为了自己的健康,也为了完美身材。
跑完,我在终点等着西西,她跑的比我慢,一个人单手叉腰慢慢跑着,也很吃力。
“西西,这边!”我喊到,西西听到我的声音,转身停顿了一下,往我这边走来。
我们俩走到围栏边,停下,微风轻轻拂过,原本浮动的心,慢慢的静了下来,我眺望着远处的云朵。
蓝天白云,还有一个你,我偏头看着西西,真好!
围栏下是一条又直又长的大马路,直通校门口。
“西西……”我刚想跟西西聊会天增进一下感情,却瞥到校门口处,一位老人家背着一个袋子,手里夹着烟蒂,缓缓走进了。
“外,外公?”
我有些奇怪为什么外公这个时候会到学校来,不过应该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但是记忆中我哥这段时间好像没发生什么事情。
我只记得,有一次我哥因为翻围墙出去玩,被教务处的老师抓到,直接让他回去反省了一周,那时候我外公被教务处的老师说的低着头道歉,我只是看到了一次,但时间对不上啊!那个时候都已经可以穿一件薄外套了。
待外公走进,我便喊了一声:“外公。”
外公这才看到我,走了过来。
“橙橙啊,怎么没去上课?”外公丢掉烟蒂,用脚踩灭。
“体育课,老师让我们自由活动。”看着外公穿着短棉袄,敞开着上面两颗扣子,垂鬓有晶莹的汗珠流下。
“外公来学校干嘛?”未等外公开口我问道。
“你哥,他上网被老师抓了,让我来一趟。”外公叹气道。
“我陪外公一起去。”哥哥真是的,明明老师也说过这段时间会严查,还是偷偷跑出去,为什么就不能先安分一段时间,外公年纪这么大了,还因为这个被叫到学校来,跟他一起听老师训话。
想到这里,我脑海里又浮现了上一世,外公面对老师时,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鼻子一酸,差点就没忍住。
“他们老师说在哪等你呀?”
“老师说在初三办公室。”外公说道。
我偏头看向西西:“西西,我要跟我外公去初三办公室,你陪我一起吧,好吗?”
西西点了点头,于是一行人来到初三办公室,西西不方便进去,就在门外等着我。
进去后,果然看到表哥、磊哥还有几个一块在办公室后面罚站着。
看见我也来了,表哥愣了一下,脸色不太自然,随后便向外公走来。
“外公。”只是面对外公,表哥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浑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外公瞪了表哥一眼,然后看向老师:“张老师。”
看外公熟悉的模样,显然没少帮表哥挨说。
“张老师。”我礼貌的喊道,表哥的班主任是我的语文老师,叫做张洁。这个学期结束后,我们现在的班主任会调走,初二她便会接手99班成为班主任。
“你怎么也来了?有什么事吗?”张洁见我在,还以为我有什么事情要问她。
“没有,张老师,贺斌是我表哥。”我道,她似乎早就知道一般,点了点头。
“你是贺斌的外公是吧?你家贺斌昨天晚上翻围墙出去上网被逮到了,今天喊你来,是让你带他回去好好反省自己的……”听着张洁顺嘴的话术,我的血压逐渐升高。
鼻子一酸,眼泪盈满了眼眶,我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表哥,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顿时感觉到了一阵无助悲哀。
所以就算我重来一次,也不能改变什么吗?
眼泪再也没忍住,从眼眶滑落。
表哥一愣,显然没想到我居然会哭,毕竟被训的是他。
其他几人见我好端端的突然哭了,都一脸懵逼。
张老师这时也注意到了我:“陈橙这是怎么了?”从桌上抽了几张卫生纸递给了我。
我低着头接过纸随便擦了两下,摇了摇头。
“老师,我带我哥出去聊聊。”我道。
“好,去吧。我再跟你外公说点事。”张老师点了点头。
我看了一眼我哥,走出办公室,西西看我出来了,连忙迎上来。她虽然站在门外,但里面的发生了什么她也看得到,面上一脸担忧。
“我没事。”我对西西摇了摇头,又擦了把脸上的泪。然后向前面走去,西西跟在我身边。
高三教学楼前面便有一块草坪,草坪中央有一张圆桌和四张圆凳,我走了过去,表哥跟在身后。
“你哭什么?”表哥一脸不耐烦的道:“又不是你被说。”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一点。然后直直的看向了表哥:
“哥,你看不到外公在张老师面前的模样吗?你真的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外公年纪那么大了,就因为你,那么远的路,急忙忙的从家里赶来,七十多岁的老人,活了这么久了,因为你的不听话,不负责,要低三下四的讨好比自己小一辈的老师,说尽好话,就为了让你还有机会在这里学习下去,可你呢?依旧是这幅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你就没有一点感受吗?”我红着眼眶,指着还在办公室,听老师说话的外公。原本因为劳动而弯曲的背脊,如今显得更弯了,好像要被压垮了一样,看得我心一阵阵抽痛。
而一直不敢直视我的贺斌,更让我从心底蔓延出深深的无力感。泪水又盈满了眼眶。
见他一直沉默,我气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像打开了阀门,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我说,你现在多读点书,以后的老婆都会不一样。我是说真的,我不想你吃没有文化的亏了,我不想你一辈子碌碌无为,活的浑浑噩噩的。你知道吗?姨父他都……!”放弃你了!我想说这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像是被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
“你……”贺斌见我突然失声,有点担心,但是想到我说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西西见我这么激动,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轻轻拍拍我,给我一点安慰。
“没事!”我吸了吸鼻子,擦掉眼泪,让自己平静下来。
“哥,你还有三个月就要中考了,到时候你连高中都读不上,你还能去干什么呢?出去搬砖吗?你累的起吗?”我苦笑着,他依旧沉默。
“哥,我都能看明白的事,你就不能好好想想,游戏固然好玩,但你能玩几年?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玩到老,可能吗?哥,想想外公外婆,想想你的以后,想想,好好想想!”我胡乱擦了一下眼泪,离开。
西西回头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贺斌,然后加快脚步跟上了我。
可能是因为还没有很熟,她也没有跟我说什么,只是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却也给了我一丝慰藉。
可能我改变不了很多吧,但是,至少现在西西比上辈子早一点跟我接触,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