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掌握“带肉身附体控兽术”之后,正好遇到一只猛虎向我扑来。逐将它当做我练功试身的标本,附体于猛虎身上,对其掌控自如,最后我紧缩身体变成一娄清烟从猛身上全身而退。
完成了这一高等级玄术之后,我感到非常高兴,不由得站在悬崖顶上手舞足蹈起来。
“天儿、天儿!你这娃儿今天是怎么啦?”
正当我闭着眼睛,准备从悬崖顶上跳下去的时候,却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并且还有人在大声地呼唤我的名字。
仔细听来,好像是奶奶的声音,奶奶怎么也爬到大熊山的悬崖顶上来了呢?她老人家不会有什么危险吗?
我心里不由得一惊,赶快睁开眼睛,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美梦而已。
这时天色早已经大亮了,太阳透过窗户晒到了床头。奶奶做好了早餐,来叫我起床吃饭。见我在床上拳打脚踢地做着梦,就连喊带拉地把我给叫醒了。
奶奶说:“天儿,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昨天一个人在外面受了惊吓,睡在床上做噩梦呢?刚才都快要掉到床下去了。”
我慌忙爬起来穿衣服,笑着说:“翁嫲,没有的事。我哪里是在做噩梦呀,我是在做美梦呢!”
奶奶说:“哦!是不是有哪家的妹崽相中俺天儿啦?”
我说:“翁嫲,看您扯到哪里去了呀?我还小,暂时不谈这事。我是在梦中练功呢!”
奶奶说:“你呀,心里只想着练功,做梦都在练功。你已经不小啦,就要满十九岁,过了年就是二十岁啦,也该考虑婚姻问题了。
其实雯娟那妹崽很不错的,俺打心里喜欢。可是你偏偏要在学校里招惹上那个叫奚茵茵的小妹崽了,那小妹崽疯疯癫癫的,哪有人家雯娟靠得住呀?
你倒好,把雯娟这么好的妹崽让给了怀安。
眼看着后天就是五一节,是怀安与雯娟结婚的日子。我原也本想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的,全让你嗲嗲这事给搅黄了。”
我说:“翁嫲,怀安不也是您的侄孙吗?我相信他们今后也会孝顺您和嗲嗲的。
再说那奚茵茵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已,我又没说要娶她。”
奶奶说:“话是那么说,可是这侄孙总还是隔了一层。我只是替你感到惋惜。
那奚茵茵你既然不喜欢她,就要早点把话给挑明。省得夜长梦多,今后闹得不愉快。”
我说:“翁嫲,我知道的,这事就不用您老操心了。”
说着奶奶去堂屋收拾东西,我穿好衣服去洗漱,然而脑海里却还在想着那睡梦中有神灵指导所练就的“梅山附体控兽术”。
当年我听师父说起过,当一个人刻苦修练梅山玄术等功夫,达到了一定的层次之后。
如果再遇到什么高等级别玄术。自己一时掌握不了的,只要你在睡觉之前心中一直在想着这些事情。
于是在睡梦中自有神灵来指导你练功,这样一来在白天苦苦冥思解决不了的事情,在梦中都会一一得到解决。这种梦叫着“顿悟梦”,也叫做“梅山梦境神通功”。
所谓“梦境神通功”,原本是真妄相攻。通过梦幻修炼达到一定的程度,自然而然也就能够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为了证实我已经掌握了“带肉身附体控兽术”,我必须找机会试试才行。
“三嫂,在家吗?”我正在思忖着这些事情,忽然听到吊脚楼下面有人在喊着奶奶。
奶奶慌忙打开吊脚楼的大门,说:“哦,原来是满桃桃妹妹呀,快进屋坐坐。
天儿,你满外婆来了。快把竹梯放下去接她老人家上来。”
听说是维清舅舅的母亲来了,我慌忙把竹梯放了下去。见她老人家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又赶快下去帮她把包给提了上来。
我说:“满外婆,您好!我原本应该去您家看您和满外公的,也只怪我这两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您老人家不会怪我吧?”
满外婆说:“天儿,俺知道你这两天为你嗲嗲的事情忙不过来,都没时间,俺哪能会怪你呢?
俺也猜想你明天就要走了,所以就把给俺外孙扬帆准备的这点的土特产送过来,要麻烦你给带到安江去。”
我说:“满外婆要带土特产给扬帆弟弟,带一个口信过来,我去您家取就是了。这好几里山路送过来,还真不容易的。”
满外婆说:“见你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怎么好意思叫你去俺家取呀?”
奶奶说:“叫年轻人走一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何况他维清舅舅、舅母对天儿他们那么好,全靠他俩口子关照着,天儿他们才在怀化站稳了脚根呢。”
满外婆说:“大家出门在外,相互照应着也是应该的呀。谁叫俺两家是亲戚呢?”
说着满外婆走进里屋向我爷爷问好说:“三哥,你还好吗?真没想到这次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
这蒋耀祖还真不是个好东西,这么伤天害理的事也做得出来,这下可好了,都遭报应了!”
爷爷睁开眼睛看了她一下,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和满外婆打了招呼。
叔叔说:“谢谢满婶婶的关心,只是俺爹还说不了话。”
满外婆说:“哦,是国章这孩子在照顾着你爹呀?你自己的身体也不行,要注意多休息才是。”
叔叔说:“满婶婶,俺知道的。”
奶奶说:“妹子呀,你三哥身体还在康复中,只是暂时还说不出话来。不过,感谢你的关心,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再吃几幅中药,就会好起来的。”
满外婆见状,只好叹着气退出里屋,说:“哎呀,三嫂,看你们把衣物、被子都清理打捆了,看来是准备搬家了吗?”
奶奶说:“唉、满桃妹子哎,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而为之呀。看俺国章儿残疾之后生活都不能自理,俺和你三哥都是将近七十岁的人了,也干不动了。
俺家桂芸见我们老的老、残的残留在这里实在不放心,打算把俺三个一起接到县城去和他们住,也好有个照应。
说是今天租了一台车过来接我们,这不,俺做好饭菜等着他们过来,吃过早餐就走。”
满外婆说:“啊!今天上午就要走呀?怎么没听俺哥哥、嫂嫂说起这事呢?要不,也应该来送送亲家、亲家母的呀!”
奶奶说:“俺既不是出远门,也不是从此不回来了的。今天匆匆忙忙的也就不想惊动他们了,下次回家再去看看他们就是了。
满桃妹子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和俺一起吃顿饭吧。回去告诉俺亲家、亲家母,就说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匆忙,下次俺回高坪溪再去看他们。”
我说:“翁嫲,现在都八点半了,嫷娘他们还没来。我饿了,还是先吃早餐吧。”
奶奶说:“你嫷娘说了,他们今天会早点回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啦,还没来。既然饿了那就先吃吧,给他们留一点就是了。”
这时,奶奶已经把饭菜摆上了餐桌,招呼满外婆起坐下来吃早餐。
这时叔叔拄着拐杖艰难地走出来问奶奶说:“妈,俺爹今天吃什么呀?”
奶奶说:“国章儿,你先坐下来陪满婶婶一起吃饭吧,我给你爹熬了小米粥,我这就去喂他吃了我再吃吧。”
说着,奶奶端起小米粥到里面喂爷爷吃饭去了。
我们正吃着早餐,只听到吊脚楼下面两只小狗在不停地叫唤着。
奶奶一边喂爷爷喝粥,一边喊道:“天儿、你去看看,这‘小三’和‘小四’今天是怎么啦?叫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我说:“啊!翁嫲,您管这两条小黄狗叫‘小三’、‘小四’?这两个名词好像有什么歧义呢?”
奶奶说:“两条大狗叫大黄、二黄的,两条小狗不叫小三、小四那叫啥?”
我说:“好吧,就叫小三、小四也没事。”
说着,我三口两口地吃完早餐,赶快下楼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小三和小四见我下楼来,立即带领我往后山跑去。
我这才知道,原来是大黄和二黄发现了猎物,正在和猎物周旋着,打发小三和小四回家报信。
翻过一道山坡,只见此时的大黄和二黄正在与一只很大的野猪对持着。
因为野猪实在太大了,正面进攻大黄、二黄肯定不是它的对手。为了拖住那头大野猪,等到主人的到来,于是,这两条聪明的猎狗,采取一种轮番偷袭战术。
只见它们躲在草丛中,突然窜出去猛咬野猪一口然后快速跑开。当野猪去追偷袭它的那条狗的时候,另一条狗又从后面突然蹿出去猛咬它一口,只把那只大野猪气得乱跳乱蹦。
看来,这正是我验证“梦境神通功”的最佳机会。
然而这时我又犹豫起来,我到底是应该附体在大黄身上,冲过去把那大野猪直接咬死算了,还是附体在野猪身上呢?如果直接把那野猪咬死,这么重的野猪我怎么弄回去呀?
还不如附体在那野猪身上,控制它自己去我所指定的地方岂不是更方便吗?
主意已定,于是当那大野猪再次跳起来的时候,我随身跃起像一阵旋转风一般地向着野猪身上袭去。
随着“噗呲”一声响,我已经进入野猪体内,并且很快就控制住了这头凶猛的野猪。
然后,我操纵着着头大野猪在山林中来回跳跃着,腾云驾雾无所不能。最后来到了外婆家的禾场上空。
当野猪离地面大概十几米高的时候,我紧缩身体化成一娄清烟从野猪身上全身而退。故意让那野猪头向下地从上空坠落在禾场之中,只见那‘二师兄’在地上拼命地挣扎一下就不能动弹了。
外婆一家人听到禾场坪里“噗通”一声巨响,赶快从屋里出来观看,发现禾场里凭空掉下一头大野猪。
正在惊恐不已的时候,我从容地跳下来站在禾场里。这时候,大黄、二黄等四条狗也追了过来,摇着尾巴站在我身旁。
我对着外公、外婆一拱手,说:“外公、外婆好!我嗲嗲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嫷娘与嫷爷想带着他们三人暂时住到东坪去,我也要准备去怀化了。
所以今天我与狗狗们一起,逮住了一头大野猪来与大队全体社员告别。
因家里人手有限,才把野猪带到外公外婆家来,请您老人家为俺操劳了。”
外公惊喜地说:“还是俺天儿有办法,居然逮住这么大一头野猪!这主意很不错的!俺马上安排、马上安排。”
舅舅这时带着两个儿子惊喜地跳了起来,拍着手大声喊道:“天儿真棒、天儿真棒!我们有野猪肉吃了,我们有野猪肉吃了。”
外公对外婆说:“婆婆子哎,你赶快招呼天儿进屋休息一下。要维安去烧两大锅开水,我去找大队长过来,安排人给野猪腿毛,商量分猪肉的事情。”
外公说着匆匆忙忙地去了大队部。
不一会,大队长就来了几个人带着屠刀等工具高高兴兴地来到外婆家禾场里,架案板、拖澡盆准备给野猪腿毛。
大队长高兴地说:“看样子,这野猪估计有三百斤肉。全村一共有六十九户人家,首先按户头每户分三斤肉。
再给公社食堂送去二十斤,老支书自己带五斤去东坪,这次来帮忙腿毛的每人多分一斤。
剩下的猪头四腿、猪肠、猪肚、猪肝心肺等就交给蒋老倌自己处理了。
我这分配方案,看大家的意见如何?没意见的话我就去大队部喇叭喊一下。”
外公说:“大队长说的送公社食堂二十斤,这个意见提得很好,也很重要。也代表了我们大队和老支书的一点心意。
其他的都是小事,大队长做主就是了,谁还能有什么意见呢?
要我说,既然大队长把猪头四腿、猪肝杂肺等交给我处理的话,那我今天中午就代表大队请客,欢送老支书光荣退休。
把大队队委、管委会成员、以及我亲家一家人与今天帮忙的社员,都在我家吃午餐给老支书送行。”
大队长说:“那好呀,蒋老倌做东我出酒,我正好家里还有五斤高粱酒,我去把他拿来就是。再说也不能让你吃亏,另外大队特批给你家二十斤稻谷做为补贴。
既然大家没有其他意见,就这么定了。那俺就去大队部喊喇叭,通知每户派一个人来领野猪肉。”
说着,大队长去了大队部,没多久高音喇叭里传来大队长的声音。
“喂、喂!全大队的社员同志们,大家好!经公社批准,我们的老支书谌春山同志光荣退休了。谌春山同志的的女儿、女婿准备接他老人家去县城居住。
为了与全体社员同志告别,谌春山同志的孙子谌天打到野猪一头,无私地献给广大社员同志尝尝鲜。
请大家听到广播后,每户派一个人到蒋维安同志家里领取野猪肉三斤。”
这时候,一个帮忙的社员笑着说:“这样做,未必蒋耀祖也好意思过来领猪肉呀?”
我听到这话,赶紧说:“又不是我谌天硬要送给他蒋耀祖,既然已经交给大队处理,理所当然也有他家一份呀。”
那社员又说:“那就不是一份了,蒋耀祖的两个大儿子已经另立门户,应该是三份了。”
我说:“三份就三份呗!外公,如果蒋耀祖家没过来领野猪肉,您就给他留出来,要大队长派人给他们送去。”
外公说:“还是俺天儿懂事,外公知道怎么做了。”
我又对外公说:“外公,我先回去一趟,看看嫷娘他们到了没有,再把他们都带过来一起吃中饭。”
外公说:“好的,你先回去吧,估计要下午一点半左右才有中餐吃,你带着大家一点钟的时候赶过来就行了。”
“好的!”我答应着外公,就先回自己家去了。
在家一直等到将近十一点,嫷娘、嫷爷带着司机才来到到家里。
奶奶说:“桂芸呀,你们怎么到这时才来呢?想必饿坏了吗?”
嫷娘说:“妈,别提了,这一路车开得也太难行了!我们的车跑了将近五个小时才到,我都被颠簸得骨头都快散架,太累了。
要不是在出发前在街上买了几个馒头放在在车上的话,那真的会饿得不行了。”
这时满外婆也过来说:“桂芸呀,你真的是个孝女,为了你爹娘的事情跑来跑去的,又坐了这么久的汽车肯定很累的。”
嫷娘见到满外婆来了,说道:“哦,满桃婶婶也在呀?我们上次去怀化,感谢维清兄弟和弟媳妇的热情款待。
满桃婶婶真有福气,有那么优秀的儿子、儿媳妇,还有一个又乖有懂礼貌好孙子。”
满外婆一听我嫷娘这么夸奖她儿子、儿媳妇和孙子,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高兴地说:“还是俺桂芸是个文化人会说话。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呀,只是两个教书匠而已,只不过俺那孙子扬帆还确实讨人疼爱。”
嫷娘说:“满婶婶怎么不去安江陪孙子住一段时间呢?”
满外婆说:“哎呀,俺怎么走得开呀!我有三个儿子、四个女儿,维清是最小的。
大儿子大儿媳妇和二儿子二儿媳妇都要出工,大大小小的七个孙子孙女,都丢给我管着。好在那一大群的外孙、外孙女没有放到家里来带,要不俺这把老骨头都给磨散架了。
本来今年秋后去安江看看的,哪里知道二儿媳妇又怀上了,中秋边头又要生了。哪有眼看着儿媳妇要坐月子了,当婆婆要往外跑的呀?也只好不去了。”
我说:“哇!满外婆真厉害,一家人聚在一起就是一个连的兵力。满外公是连长,您就是连指导员了!”
奶奶说:“看俺天儿说的,又不是去打仗,什么一个排一个连的。只不过老一辈说得好,多子多福。就像满妹妹这一家子,人丁兴旺,在俺高坪溪谁敢欺负呀?!
要是留得俺焕儿还在,家里也不至于今天来受这种窝囊气了。呜呜,我的焕儿呀······”
奶奶说着竟然流着眼泪哭了起来。
满外婆慌忙安慰奶奶说:“三嫂,你别这么想了,焕儿都走了快二十年,您不能老是这样。现在你家女儿、女婿对你二老这么好,也该满足了。
再说你外孙女、慧兰、孙子、天儿现在都是大学生了,你说说看,在高坪溪谁家连出了两个大学生呀?”
嫷娘说:“唉!满婶婶,俺娘是被国章弟和俺爹这次的事情闹得很不开心,容易触景生情,就让你你见怪了。”
随着又转而对我奶奶说:“妈,您也别伤心了。我们租来的双排座车还停在大队部门口,这边路窄过来不了,只能吃了饭再把行旅杠到大队部去,要尽量少带一些东西。
我看这棉被就不要带了,只带换洗衣服就行了,其他的到了东坪再想办法。何况今后有机会回来住几天,也要被子盖的呀。”
奶奶说:“不带也好,这屋里呀不能空着不住人,我已经和你二伯他们联系好了,他俩老两口过来给我守着这老房子,棉被就留给他们用吧。
再说我和你爹今后会常回来看看的,也得有地方住呀。俺俩百年之后还必须葬在这后山上的。”
我知道,这就是老一辈所讲究落叶归根。其实他们愿意跟嫷娘、媠爷住到县城去,还真的是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