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陈宣皱眉盯着满眼对下辈子充满了希冀神色的李枫，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话。沉默着打开酒，小口细细品尝着。
入口苦涩，继而淡甘。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味道。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地上啤酒不停下肚。一共九个易拉罐啤酒，很快见光。而同时买的花生米、相思豆之类的下酒零食却是一颗都未少。
从未喝过酒的李枫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瘫软在地上嘴巴时闭时合，脖子和胸口有些许呕吐物，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眼角却不停的流着眼泪。
他似乎看到了下辈子的美好，对这辈子此刻的狼狈浑然不在意。
或许吧，或许下辈子真的会美好。
而陈宣则是半靠在沙发上，脸色通红，眼神迷离的瞪着房顶，嘴角勾勒出几分浅笑的弧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又好像在讥笑着什么……
两人都渐渐睡去！
…………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窗外。
天色正暗，下着大雨。看了一眼躺在身边打着呼噜的李枫，就又睡去了。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被一阵冲马桶的声音吵醒。
睁开眼睛了，茫然的看了四周一眼。
只见在微弱月光照射的黑暗中，一道身影从窗户一跃而下。
“那是？？”陈宣疑惑，随后脑中一炸想到了什么，大吼一声，“不要！”
随后立刻跑到窗户边。
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到。
似乎也不用看了。
二十三楼七十多米高，大概也就三四秒的事！
陈宣眼眸无力一闭，身体不由自主的踉跄后退几步，紧咬着牙关悲叹道，“唉！我说憨憨呀，你他娘的是真的憨啊。”
“让你到国外换个新环境好好生活，你偏不听。非要这样，这下好了吧？万事皆休了，刘丽丽也死了，你也死了，唯独那个第三者还拿着你的钱潇洒的快活着。”
“不过，你放心，他快活不了多久的。”
“只是可惜了你这个京大才子啊，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和平放手不好吗？非得闹成这样。”
陈宣也从窗户一跃而下，在半空中变成海水状态，落地后变回人身。
惨的很，血肉横飞，面目全无，手中握着一块巴掌大黑黄色的骨头。
雨水混和着血水带着碎肉流了一大片。
附近楼层的几个住户听到了动静，纷纷开了灯，但很快就又关掉了。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害怕着惹祸上身。
“唉！”陈宣轻叹一声，然后拿出手机报警。说清楚事件和地点之后，便脸色平静的坐在路台边上，双手拖这脸呆呆的望着黑漆漆的星空。
任凭雨水打湿衣服，雨水掉落在脸上，带着眼角原本就有的水滴落在地上，流向未知的地方，如果足够幸运的话，它们会随着大势流到北运河中，然后汇集于长江直奔大海。
自此，海阔天空，无拘无束！
但于此的代价是他不复存在。
警察叔叔的动作很快，不出十几分钟就有一队警察到来，带头的正是先前有过接触的刘警官。
“你是包子案的那个陈宣？”刘警官还有些映像，一眼认出是他之后眉头一皱，看着地上的尸体问道，“是你报的案？”
“是的，”陈宣面色平静的站起来，径直走上警车，关门摇下车窗“死了两个，另一个人在这栋楼23层中户的浴池中，带着尸体我们走吧。”
“小王，小李，你们留在原地看守现场并拍照记录，其他人跟着我上楼查看。”刘警官看了反常的陈宣一眼，随后对同事说道。
“确定是这个吧？”来到23层，刘警官指着中间的门，略微思考之后，“先敲门，确定里面没人之后，再行破门。”
“咚咚咚～”一名警察上前敲门，力度由轻及重，并说道，“你好，请问有人在吗？我们是警察，接到报警需要调查这个房子。”
“吱呀～”
原本紧闭的房门打开了。
开了………
但…
谁开的门？视线中并没有人啊。
刘警官站在最前边，门刚打开，他就闻到了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味道。像是烟味、酒味，和白醋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非常难闻和刺鼻。
他被这个味道呛的头晕眼花，恶心干呕，不由退后几步，“你好，我们是警察，接到报案需要调查这个房子，请你配合！”
“哦，那你们进来吧，门开着呢。”房子里不知道从厕所中传出一个女声，“我现在在浴池里，不方便出去，你们直接检查就行，不用管我。”
“这……”刘警官皱眉迟疑了一下，随后转身和同事点头示意大家一起进去。虽然内心感觉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
“能咋滴？能有啥？”看了黑乎乎，只有微弱月光投进来的房子，年迈的刘警官暗自厉喝，抬头挺胸，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
连同刘警官一共三民警察叔叔，前脚刚进门，后脚一落地，防盗门便发出一声“咔啦”的声音，重重的关上了。
两名年轻警察顿时吓了一跳，惊慌的靠拢在一起。
还是刘警官经验丰富，见识老道。虽然刚才也被吓了一跳，但却不至于惊慌失措，而是快速的打开手电筒，找到灯开关。
光明能带给人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开灯之后，两名年轻警察胆子明显大了起来。在刘警官的带领下开始查看、检查。
“咔咔咔～”
快门连续发出声音，地面上的划痕、烟头、酒瓶子，墙壁上的斑斑血迹，油污，都被拍照取证。
几人结伴来到卧室，在床单上找到一些头发和**，又在衣柜中拿出一男一女两条内裤，在垃圾袋中找到了一只用过的套套。
全部放进密封袋中收好，这些可都是能够为确定身份、个人生活习性提供关键证据的东西。
然后几人走到卫生间，透过半透明毛玻璃看到里面有一个女人的妙曼身影，似乎在穿衣服，所以就没着急进去，而是来到另一间卧室，这个卧室很空旷，只有一张床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笔记本电脑带走，说不定里面有重要的信息。
看了看房间确定已经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后，刘警官带着同事返回了卫生间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说道，“你好，这位女士，请你立刻穿好衣服出来配合我们检查。”
“不行，我现在还不能出去！”卫生间传来女声，声音听上去有些焦急。透过半透明毛玻璃能看到里面的人似乎在着急的寻找着什么。
“为什么？”刘警官听后有些不喜，声音不由加重，“请你立刻出来配合检查！”
他最讨厌不配合检查的人了。你说你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怕什么检查？你说你要是做了亏心事，你以为不配合就检查不到了吗？
“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东西找不到了，不能出去，”卫生间传出女声回答。
“什么东西？”刘警官问道。
“我左半个头盖骨找不到了！”
刘警官，瞳孔一缩，“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