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归来她的遗憾,或许能在未来证明奉辞的无能,选择走向陌路在那里成为只属于奉辞一个人的回忆。
霖君所指登上无尽之巅,便是与他同行,他对奉辞说即使有一个人是你的意中人,以后你只需记得那个人,不过是你酒过三巡意难平!
他是金戈亦是铁马,可能他会成为你恨到心坎上的人,但是那种狠只会再漫漫飞雪地里掩埋。
久远年代悲痛,永远抵达不了茫茫归宿星海,铁马冰河处处皆是他,也会如仇恨难留,下一次再提起,不过她会笑笑说,不记得这趟事。
奉辞叹诸位命如琴弦,她也不能久久摆脱,那场灾难留下阴影,奉辞热泪盈眶不弃相送,泪水足够积满瑶池上玉酒壶。
人事三分话别今年,世间向来风花雪月动人,他一言奉辞心里情深一分,不过在寻常人看来,只是她一人独自沉沦其中,独自持着不思量自难忘悲欢。
她要赶着去奔赴南柯一梦,山穷水尽穷途末路,因幽九言:三千繁华弹指刹那,枯木逢春犹再发,人无两度再少年。
幽九荡涤人间丑恶,奉辞也许是在他的影子里,看到属于镜抚皇兄一抹幻影,所以奉辞对他那份愧疚,总是付出得到认可,才回去心安理得认为,自己已经放下过去。
镜抚皇兄之所以这般,怕是知晓奉辞便是霖族众人一场浩劫,与其千方百计另寻出路,不入直面剑走偏锋见也会寻得一线生机。
但是他早已生死看淡,艳阳天苍穹下,将士们英姿飒爽,手中红缨长枪饮足鲜血!变得异常妖艳绚丽,绚丽到将他们一族的人,魂魄都被那红缨长枪夺去了。
镜抚皇兄直面已经染红,半片天下故里,出路为博得三分缓解余地,敌方剑拔弩张碾压余下将士气焰。
族中霖君不主军,他便为军中统帅,暗示希望那颗星系,早已在黎明前坠下天空。
镜抚殿下深知自己虽然不多,细看众将士眉眼,霖君以死其余皇弟相继一命呜呼,他是霖族大军先锋,不管此战他是否会命丧黄泉,镜抚势必殉葬霖族。
“儿郎们你们可有缴械投降意思,故里城池已破,你我性命岌岌可危,我镜抚自愿为父亲大人殉葬,虽保不住你们,你们当中若有人想生,便与我一同抵兵至噩耗林下,镜抚势必保你们周全。”
到此镜抚知道自己守不住,他与一日前一探自己命格,江山孤寂对岸站着愿守他盛世容颜后玄烬!
生死相望那一瞬镜抚懂得太难了,纵使他不过和后玄烬短短相处几日,镜抚担当不起后玄烬,一厢情愿跟着他一同消亡。
窥探天机代价昂贵到用,整族人的性命来做抵押,镜抚一生不过只补了三卦,窥探天机三次,一次是不知杀父之仇以何意相报,便随手补上一卦。
镜抚此挂是下下签,他以后分了几百寿命的人,很可能借得一枝.漫天飞血,镜抚得出暗语,飞血溅衣丧衣亡人,这一卦果然很灵验,到了大战在即时,他每日重复做的梦,便是感受自己头颅人头分家。
第二挂,有一人白衣而来,渡他所有悲欢,他衣决翩翩不过镜抚十年一枕大梦,镜抚信了,他和后玄烬萍水相逢绝非偶然。
雪后初霁长亭外,山川包裹薄薄一层银灰,镜抚穿着单薄衣裳,他趁着霖君改写书简时,对着太上老君打了手势,不听劝摸下界找酒喝。
以往镜抚殿下逼着眼睛都能摸到人间,这一次在途中,眼睛却被那枝头,积雪尚存地方夺去目光。
那是他和后玄烬相见的地方,后玄烬与一片墨绿树影后,天空飘着鹅毛大雪,他笑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手中持着那把玉扇,一扇便是飞出零零散散雪花,镜抚坐在对过竹亭里等着雪下完边走,不知不觉盯着后玄烬多时,也未见这雪有半分消减迹象。
镜抚实在不愿意打断,这位镜侯天光破晓隐居侠客,镜抚虽为神仙法力无边,却没有湿着衣裳回去习惯。
“公子你可知这雪何时能停?”镜抚伞也没带,他自从停留在这片陌生疆土上,便是迎着风雪徒步走到竹亭地方。
镜抚不得不承认是那一眼,判定他们命格无双,雪花飘落在泼墨青丝上,镜抚总觉得是有人故意施法,雪花才一直会往他的头上落。
后玄烬保持沉默,手掌一合扇子换了一面,他看起来好像很热,如果不热下雪天扇什么扇子。
“他是不会停的。”后玄烬看了镜抚一眼,便这么说。
他就是这片雪域领主,但是看似并没有子民臣服在他的脚下,后玄武已经不需要子民衬托出他的实力强大。
后玄烬轻而易举杀了供奉他许久臣民,就这样尸横遍野江山躺满两眼泪汪汪尸体,干枯的瞳孔冒着焦黑烟气,死的时候都是经历难以忍受折磨。
过程中镜抚一直盯着,后玄烬手里扇子入迷,他没见过这么好看扇子,可是这扇子毕竟不是他的,总是盯着人手里东西看,他一定会生气。
后玄烬纸扇一合,雪花冻在空中整片雪域江山都是他的,他可一手遮天也可反手成雨:“你喜欢我的扇子?还是你见过我?”
镜抚站着脚疼,来时路上石子太多,隔得脚疼,镜抚蹲了下来抱着自己膝盖:“我喜欢你的扇子,但是我知道你不给我。”
后玄烬俯身将扇子合上赠与镜抚,“是它喜欢你想要你带它走,而不是我要选择给你。”
镜抚伸手去接后玄烬手中折扇,他的手碰触到后玄烬比冰雪冷的手,瞬间退缩。
他的折扇镜抚感觉到一丝诡异气息,同时连同他这个人也是一样的诡异。
镜抚双眼对上后玄烬眸子,他夸镜抚雪中绝色不过如此,镜抚分散视线看向远方:“所以你想娶我为妻,可我是男人?”
后玄烬轻轻打了镜抚的头:“那叫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