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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期待

许伊说:如果我们一开始就只是朋友最后也不至于沦为陌生人…

李磊走后潘宇哲心里很烦闷,他想是不是自己最近工作太忙忽略了许伊才让她说出那些话,他可以辞掉这份工作却不能失去许伊,他要让许伊明白他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她,于是那天晚上潘宇哲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让自己看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的决定,他买了第二天回去的车票,然后把那个购买截图发给了许伊。

许伊看着那个截图很长时间才确定那是真的,她对潘宇哲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激动到喉咙有些哽咽抓起电话“潘宇哲…你这是要干嘛?”

“我要辞职”

“辞职?!为什么?不是做的好好的吗?!”

“对,辞职!明天,不,就现在!我现在就写辞职报告”潘宇哲目光如炬毫不犹豫的回答许伊的疑问,他不能再让许伊每天这样担心他。

“干的再好有什么用!如果在你心里我马上就要从一个男朋友变成普通朋友,那这份工作对我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天晚上两个相隔千里的人几乎是同时失眠了,他们一起回忆着这几年经历的点点滴滴,潘宇哲在认识许伊的第二天就关注了她所有的一切,他的视线从此再没有离开过她…

想着想着天不知不觉就亮了,潘宇哲起床刷牙、洗脸,在下巴上涂了很多泡沫拿着剃须刀对着镜子刮胡子,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一夜之间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胡子就像野草一般疯狂的生长。潘宇哲一不留神在下巴上划了一道,流血了,但是他根本没在意,对着水龙头猛冲,那冰冷的流水一下子让他头脑清醒了不少,潘宇哲想到昨天晚上李磊说的公司今天早上临时通知要开的晨会,就算他要离职也是要把手头里的工作安排好,潘宇哲是个重情谊的人他知道张董这几年对他不薄,于公于私他都不会那样撩挑子不干。潘宇哲换了一套西服系好领带,皮鞋擦地锃亮整个人看上去精气神十足。

潘宇哲赶到公司时习惯性的看了一下表才刚刚八点,张董已经在办公室里工作一会儿了,潘宇哲站在门口把思绪整理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怎样说出来比较合适。这时张董看到潘宇哲在门外“哎呀,老潘来这么早,进来谈谈这次合作的事”那场谈话从头到尾一直是围绕着工作的事似乎聊的还很顺利,潘宇哲始终找不到机会说离职的事,更确切的说是没有理由,张董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问“还有其他事吗?”

“张董,是这样,本来我不应该现在提出来,可是家里出了点事,我一时没有办法走开也不想影响工作,毕竟这边新产品刚刚打开市场还需要很多事要做,我想辞职所以我希望您这里能提早安排其他同事接任。”

“年轻人,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想办法,你在公司也算老员工了,对这个区域的熟之度对产品的定位那不是说让什么人代替就可以代替的,况且你这不才刚刚上任,这大好的前途自己要好好把握啊,这样吧我可以给你放一个长假,回去个人问题家里问题一块儿解决,公司这边你不用担心我先盯着......”

“不是还有李磊吗?李磊对这方面的了解不在我之下。”

“宇哲,你知道我当时提你没有提他是有原因的,作为公司的管理者不是单单管好手下这几百号人就万事大吉,如果我什么都不闻不问那么现在是做不到这个位置上的,但我并非不知李磊利用公司资质私下和其他公司的合作,说白了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事,可我又必须装作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黑白掺加,所以有些人可以选择利用但我绝对不会重用,诚信是经商之道要判断一个人首先要看人品其次才是能力…”

潘宇哲和许伊终究是不一样的,潘宇哲的世界里除了爱情,他还有他的工作还有他的朋友,可是许伊的世界只有她坚守的爱情,其他的似乎都可以看的很淡,她可以有情饮水饱但是潘宇哲做不到,即使他那么爱她。

此刻能够得到张董如此的信任,完全出乎潘宇哲的意料。昨晚那鼓起的勇气和信誓旦旦的承诺开始一点一点被蚕食潘宇哲开始有点动摇了,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许伊,可她在等他。

潘宇哲的车票是中午11点的,他依然是要回去但是初衷已不再是放弃他多年为之拼搏的事业从新开始了。

九点的时候会议准时进行,环形的会议室里坐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个运作已有15年的企业集团在国内的分属机构已经有二十余个,很多元老级的人物潘宇哲在这里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对面坐的是程老身体微胖典型的梨形身材,头顶处几乎没有什么头发应该也是那种年轻时操劳过度早早的就谢顶的情况,单从外表看上去这位程老有六十出头的样子,可事实上他只有五十多岁,十年前的他们和潘宇哲一样也是风华正茂那个在业界里从无到有的过程,说出来让潘宇哲都倍感错愕,潘宇哲从他们身上看到的是一种格局,相比他之前的儿女情长,他更觉得自己眼光狭隘。这次的会议几乎是他们所有兄弟公司的竞争,程老希望看到他们之间的差距,每一个部门都不能太过安于现状,先从内部入手攘外必先安内,此番比拼就是为了能够在以后长远的市场经济中更有竞争力,每个部门粥羹均分看似竞争实则也是一种合作共赢。

程老讲话时潘宇哲手机突然响了,会议室很大潘宇哲的手机铃声能在整个厅内绕梁一圈,潘宇哲慌乱的拿起手机按了静音键放到口袋里,他能感觉到手机一直在他口袋里震动。那是许伊的电话,许伊并不知道潘宇哲在开会,潘宇哲之前也并没有给她提到过,她只知道潘宇哲上午的车票,她只是想告诉潘宇哲不用为了谁放弃什么。有时候许伊觉得自己很自私,但是她不想有一天潘宇哲会为这个决定感到后悔。席间讨论时潘宇哲悄悄地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他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对许伊说“亲爱的,现在正在开会呢,不用担心中午的车我会准时赶到的,等着我…”

那些揉进时光里的记忆如果不被提及或许它会一直这么静静地呆在那里,任无数个风霜雨雪后渐渐蒙上一层尘,慢慢的淡出彼此的世界,仿佛从来没有开始过也不曾那样结束过。

海棠花开的季节,空气里弥漫着甜,墙壁上充盈着红。许伊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出神,等待是一件让人痛苦的事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可是现在许伊的心里满满的无法掩盖的幸福不由自主的就流露出来。

“想什么呢?”许伊被从背后突然冒出来的方圆吓了一跳。

“啊!没…没想什么呀”

“没想什么一个人在那儿发呆?!看你好半天了!”

方圆在她们公司那是出了名的爱八卦,哪个明星结婚了,哪个明星又出轨了,新闻和娱乐周刊更新的速度都不及她那张快嘴。许伊这么明显的举动怎么躲得过方圆那双火眼金睛的鹰眼“让我猜猜…是男朋友来了么?”许伊笑了,“哈,还真被我给猜中了。”

方圆的大嗓门许伊是早有耳闻的,不过她今天才算真正见识过了,对方圆连连求饶“好圆圆,你能声音小点吗,这是在公司呢!”

“在公司才要好事大家一块儿分享嘛。”

“你这分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方圆露出狡黠的笑“我懂…”

“好圆圆,下午请假帮我盯着点回头请你吃饭”

方圆向来直爽一口答应了“小事,不用特意交代!”

一个多小时的会议里,潘宇哲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尽管材料在一周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可是潘宇哲的发言过程中还是卡壳一次,好在关键的地方都没出错,几位董事对潘宇哲的表现总体上还是比较满意的。

会议总算顺利结束了,潘宇哲电脑都顾不上关,合起来就往办公室里走。人事部经理丁彤彤下午计划出一份人事调动申请书拿着过来找潘宇哲签字,丁彤彤看他形色匆匆就问到“潘经理,这是急着要去出差吗?”潘宇哲头都没抬“家里有点事要回去一趟,签字先找李经理审再找张董签。”潘宇哲说着始终没有看丁彤彤一眼,丁彤彤在他面前如同空气般存在着,她知道潘宇哲心里只有许伊虽然她和许伊素未谋面,她偶尔会从潘宇哲口中听到许伊这个名字,每次听到心里总是会莫名的感到难受,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爱上潘宇哲这个事实。

潘宇哲扯下领带搭在椅子的靠背上,看到丁彤彤“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

“那去忙吧,我现在要走了”潘宇哲把外套搭在胳膊上走出办公室,丁彤彤关了办公室门紧随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她看着潘宇哲离开的背影心中暗自失落…

一下楼潘宇哲就开车到‘遇馨源’花舍他没有选玫瑰而是选了百合,因为他以前问过许伊喜欢哪个,许伊说:玫瑰花张扬而热烈,她更喜欢百合花宁静而内敛。这些花语潘宇哲之前并不太关注但是既然许伊喜欢他就选了百合,开车前几分钟潘宇哲抱着花奔了上去。

潘宇哲气喘吁吁地去找他的座位,手中的车票是59号,潘宇哲大脑里迅速转了一下大概知道是一个靠窗的位置,他的对面坐着一位学生装扮的女孩儿,看到潘宇哲手中包装精致的花盒时心里顿生羡慕。从她的眼神中不难猜到她当时肯定在想:谁这么幸运会是这花的主人。是啊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就像这花一样天下所有的女人在面对它的时候大概都很难拒绝吧,尤其是那些生活在外太空的学生们动不动就是蜡烛、鲜花能够想到的罗曼蒂克她们都要去尝试,她们害怕青春太平淡,害怕生活太无趣。

潘宇哲刚坐好就听到广播里传出“旅客朋友们前方到站郑州站,列车正点到站的时间是十三点十分”如此这相隔千里的距离,此刻潘宇哲觉得许伊就在他身边在不远处!

不管是隔江隔海还是隔山隔水都无法阻挡潘宇哲此刻内心的激动就像欧汉声《GOOD爱》中的那句歌词:爱是千言万语也说不明白爱是千辛万苦都要去找那种未来爱是千山万水都心情愉快…

潘宇哲比预计的时间提早一个小时到郑州。到许伊公司楼下时正至中午公司里其他同事都出去吃饭了,只有前台值班的胡宁坐在里边的转椅上在玩手机。

看到风度翩翩的潘宇哲走进来时眼睛都直了“先生您找哪位?”

“设计部许伊”

“许伊,您稍等…”胡宁寻思着这大概是许伊的男友于是上楼去叫许伊“伊,楼下有位帅哥找你!”

许伊第一反映就是潘宇哲。胡宁还想细问她,许伊已经急着下楼了“又是个重色轻友的女人”胡宁看着楼下的潘宇哲和许伊嘴里喃喃自语。

看到潘宇哲时许伊激动的语言都有些凌乱了“车提前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你是怎么找到我们公司的?…”

“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是应该先回答你哪一个呢?你是打算就让我在这里说吗?只要你不介意反正我是没关系!”

“哲——”许伊微颦双眉语气略带娇嗔看的潘宇哲心都要化了。

“嗯,送给你的,先出去吧。”许伊身上白色的连衣裙和潘宇哲手中的百合完美而和谐,许伊瞬间仿佛已经变成了那花瓣上的一颗珍珠温润剔透。

许伊确实是忘了她曾经给潘宇哲提到过一次而且是仅此一次,大概是在许伊还没有被录用时潘宇哲已经查了关于这家公司的‘族谱了’从法人到股东的背景潘宇哲早就已经替许伊做好判断,能想到的他都想到了,想不到的他也都做到了,这些许伊当时不知道后来潘宇哲也没告诉过她。

许伊说要回宿舍把花放到宿舍的花瓶里,潘宇哲就和许伊一块儿去了她的宿舍。许伊从阳台上拿了个玻璃瓶装满了水把百合一支一支插到瓶里,阳光照着画面好美。

“许伊”

“嗯?”

“门关不紧,是锁坏了吗?”

“前几天一直下雨估计是受潮生锈了”

“这样一个人晚上睡觉安全吗?怎么不找人修修呢?”说着时潘宇哲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友有多不称职。屋门口放的桌子明显留着挪动过的痕迹,那是许伊晚上用来堵门的工具,胆小的许伊在那些疾风冷雨的夜里她是怎么在心怀忐忑中睡去,许伊本来也没有多害怕直到那天晚上......

就在几天前的晚上,挂断潘宇哲的电话已经是十点了,许伊洗涑完便回到卧室躺到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许伊睡的正香时朦朦胧胧听到有人敲门,力道很轻,但在那安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大半夜谁会敲门?漆黑的屋子里许伊一个人惊恐不已,她没敢出声,乌溜溜的瞪大双眼,死死的抓紧被子蜷缩在墙角,许伊凭借那极其丰富的想象力思量着门外或许是个贼也或者是个越狱潜逃的变态杀人狂,可是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人盯梢的呢?此刻潘宇哲又不在,总之大半夜敲门的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人。没多久那敲门声就消失了,不过是对面一个摸错门的邻居,可是胡思乱想的许伊把自己给吓坏了。第二天开始许伊锁了门还不放心就在门口又放了张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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