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蝶恋花宫中的东半部分,主要经营的是按摩洗脚。西半部分是演艺大厅,此刻已晚上十点多钟演艺早已完毕。
躺在这按摩床上,张一男此刻万分后悔,不知道以后郝艳霞知道他到这儿来过会怎么想?唉,既来之则安之吧。这会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他的脚已被那个女的捉住放进了洗脚木桶中。木桶中的水温适中,放上了像玫瑰一样的花瓣,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按摩女已走到了他的床头,跪在那儿将张一男的头放在她的腿上,用手轻揉两个太阳穴,嘴里说着:“大哥请放松一点,没事的,我的手法轻了重了你说着,我会适当调整的,希望你能够满意。”
张一男“嗯”了一下便不应声了。按摩女从头部开始逐步往下按摩,一直按到脚上,连脚趾头都被她一个个轻轻地连揉带拉了一遍。
灯光不知道被谁调的更昏暗了,中间睡着的潘宗彦发出了雷鸣般的鼾声,一阵急促一阵缓和,时而有音,时而突然没音,把张一男听得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潘小生睡在潘宗彦的那一侧,昏暗的灯光里传来了给他按摩的那个女的幽若细丝般的声音,“别动,乖乖的好吗?讨厌,别动啊,你让我还怎么给你按呢?嘻嘻...坏”
张一男知道潘小生又不安分了。
“把身子翻过来好吧?”按摩女轻轻地扳着张一男的身子。张一男顺从地将身子翻了过来,按摩女骑在他的脊背上,用胳膊肘用力地按压着各个穴位,按压腰部的时候张一男疼得差点一跃而起,按摩女急忙住手,张一男此刻已紧紧地抓住了她细细的胳膊,“对不起,对不起,我按得太重了。”按摩女急忙道歉。
张一男惊讶于这么细的胳膊,竟然有如此的爆发力,他忍不住将这胳膊试着又拉了一下,按摩女会意错了,顺势扑进了他的怀里。
“哥,你想干嘛?”按摩女一声娇嗔,张一男羞得满脸通红,急忙将她推过。
按摩女见张一男如此紧张羞涩,就知道这是个不常到这儿来的生客,便开始重复刚才的按摩动作,给张一男轻轻地按了起来。嘴里问道:“哥,还行不,疼不?”张一男急忙应道:“行,行”
……
很快按摩女就按完了,她站起身来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工具,转身问张一男,“哥,还需要什么服务吗?”问话的时候按摩女的表情暧昧,张一男脸一红急忙摇头摆手,“不需要,不需要。”签过单子之后按摩女表情冷漠昂首而去。
潘宗彦还在呼呼大睡,张一男上去推了他几次,也未能推醒,索性由他睡去。
潘小生不知何时已和给他按摩的女的悄悄出去了,张一男推开洗手间,未能找到人,喊叫了两声,也不见人答应,身边又没有手机,于是作罢,自己躺在按摩床上就睡着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张一男睡得正香,被潘小生推醒了。“喂,赶紧起来,太阳都照到屁股上了,走,回家。”
张一男呼噜一下爬了起来,“啊!这这这这这是在哪儿?”
“装,装,别装了,这是在按摩院啊,昨天晚上给你按的时候,你怎么不问这是在哪儿呢?”潘小生一脸的奸笑在旁边催促着。
张一男穿好衣服站起来,才发现潘宗彦已经走了。在他睡过的那张床旁边的小桌上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这小子昨晚抽了多少烟啊!
张一男的烟瘾也有点犯,他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两口,这才脑子有点清醒,抬头看了看潘小生说:“我手机呢?你嫂子有没有打电话啊?”
潘小生说:“你晕头啦,你的手机还在下面锁着呢,走走走走,穿衣服回。”
潘小生的眼圈发黑,显然昨晚上肯定没有闲着,张一男话到嘴边想问他一下,但转念一想算了,都是成年人了,问人家这个干嘛?随他去呗。
张一男穿好衣服拿到手机的时候急忙打开一看,发现郝艳霞给他打了二十多个电话,发了十几条短信。张一男急忙把短信看了一遍,短信的内容很简单,一直都是:什么时候回来?快回来吧,别喝了,身体要紧。
张一男翻完短信一脸的愧疚,突然感觉到空落落的,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妈的,这都是什么破地方,以后再不来了。”
潘小生开着车,一路风驰电掣,过转弯的时候,一不小心差点撞到一个卖菜老头的三轮车上,老头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嘴里嘟囔了一句,潘小生在车里勃然大怒,猛地刹住车,就想下去找人家理论,张一男急忙按住他的手,呵斥道:“干嘛呢?走吧,快回家。我还有事呢。”
潘小生见张一男脸色难看便软了下来,陪笑道:“哥啊,好了,不说了,走吧。”走了一会儿,潘小生见张一男一直默不作声,转过头来对张一男说道:“哥啊,昨天晚上没玩好吧,看你心情不好啊,是不是嫂子刚才发的短信上说你什么了?”
张一男冷冷地“哼”了一声阴阴地说:“好好开你的车,扯什么闲的?”
潘小生讪讪地笑道:“唉,这拍马屁还拍到马蹄子上了,好了好了,随你随你待会儿兄弟请你吃羊肉啊。”
……
陪潘小生吃完早饭回到家,张一男急忙要推开自己的房门,想去给郝艳霞解释两句。当他使劲推门的时候,发现门在里边已经反锁上了,张一男轻轻地喊了两声:“艳霞,艳霞,开门啊?是我!”里面没有一点声响,张一男又使劲敲了两下,才传出了郝艳霞愤怒的声音,“滚!喜欢在外面玩就别回来了。”
张一男将脚抬起来,想使劲把门一脚踹开。但他还是没有踹,孩子放假在家,他已经十几岁了,张一男不想让他听到他们夫妻俩的争吵,怕影响自己在孩子心目中的形象,更何况自己昨晚一夜未归,这事吵起来总是自己不占理。张一男叹了口气,转身轻轻地走了。
其实郝艳霞的气那是不打一处来的,昨天晚上在等张一男回家的空隙,她打开电脑去上网,左等右等不见张一男回来,郝艳霞就有点急躁不安,打手机他也不接,发短信他也不回,郝艳霞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着急,就拨通了潘小生老婆的电话,这才知道潘小生领着两人去喝酒洗澡去了。郝艳霞这才稍稍安心了一点,但不久心里又躁动起来。
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幻想着张一男此刻在干嘛呢,他左拥右抱,狂吃海喝还是麻将小牌打个不停?张一男,张一男,你张什么张,你不就是挣了两个小钱吗?回来非得收拾他一下不可!
打定主义郝艳霞坐在那儿无聊的在电脑上查看。无意间发现张一男的QQ号密码自动保存着,只要一点就能上去了。郝艳霞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鼠标一点登录上去了。
她把张一男和好友的聊天记录看了个遍,不觉已经十二点了,也没发现什么,正想关机睡觉时,一个QQ好友的头像动了起来,很快便发来一条消息“喂,宝贝,半夜了不睡觉在干嘛呢”
“啊!?宝贝,什么宝贝?如此暧昧亲昵的称呼,这人是谁?是男是女?该怎么回应?”
郝艳霞的脑子“轰”地一下,真的有点懵了,她急速在脑子里整理着许多自己急切需要答案的问题。许久她冷静了下来,不急,慢慢来,先稳住她再说。于是郝艳霞回复了一条消息,“写个东西,你呢在干嘛?”
那边好久没有再回复,不久头像变黑了,显然是下线了,
郝艳霞一时之间惆怅无比,她说不清此刻自己的想法,既希望对方聊下去让自己弄个明白,又怕对方聊下去真让自己知道了什么!她不停地在心里劝自己“我家一男不是这样的人,不是,肯定是谁和他开玩笑呢,这怂娃,你快回来啊,你张的要死啊,赚了俩钱就不知道自己小名叫啥啦”
郝艳霞翻遍了张一男整个好友空间里的所有说说和相册,结果一无所获,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睡觉!回来再说,鸟飞过去还要扑棱一下呢,有麻达迟早会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