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
和往常一样,里维尔从硬版床上惊醒,揉着酸疼的腰背,吃力的坐起身子。
就看今天了吗?
里维尔抿了抿嘴唇。
昨天在和伯特了解过情况后,里维尔回到了房间中,将自己了解的东西整理了一遍,确定今天需要做的事情。
趁着伯特约吉安特到铁匠铺,而自己又要帮助吉安特种菜的机会,在吉安特的小木屋中寻找到那处祭坛,然后破坏掉它。之后在吉安特失去自己的感应之后,趁着一月一次开放乌鸦神像的机会,偷偷逃出村子。
至于出了村子之后去哪,塔格利亚小镇背后还有着什么样的秘密,伯特之后会如何,那就不是自己现在能够兼顾到的了。
或许以后自己还会回来,还会回来探查自己重生的原因,看看愿意救自己一命的伯特生活的怎么样了,但现在,还是尽最大努力活下去吧。
毕竟如果今天没成功,就没有以后了。
将日记本塞好放进夹缝里,里维尔深吸一口气,让有些紧张的面容恢复平静,一脸正常的走下了楼。此刻,伯特已经在楼下等待。
“准备好了?”
伯特又拿出了它长长的烟杆,吸了一口,从鼻子里呼出一道浓烟。
“嗯。”
里维尔点了点头。
两人都没有再说,静静的等待着吉安特的到来。
随着太阳渐渐升空,温暖的阳光逐渐将大地的生机唤醒,在地平线的那一边,吉安特婶婶显出了身影。
来了。
里维尔在心底暗道一声,神情高度集中起来。
吉安特婶婶还是穿着那身老旧的布衣,头发有些花白,带着和善的笑容。但是在此刻的里维尔看来,就算有背后的烈日掩映,也难抵挡里维尔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意。
谁能想到在这慈祥和善的背后隐藏着的是一颗扭曲疯狂的内心?
“早安,小里维尔。”
吉安特走进,看到站在伯特身边的里维尔,亲切的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吉安特婶婶。”
里维尔也十分自然的像吉安特婶婶问候了一句。
看到里维尔自然的反应,吉安特微笑的提了一嘴。
“看你不惊讶,是伯特这个老家伙昨晚和你说过我要来这里了?”
“当然。”
里维尔心里“扑腾”跳了一下,但还是维持住脸色像往常聊天一般随口说道,“那我就先去耕地了?”
“好的,今天也麻烦你了。”吉安特笑容依旧,“而且我和伯特要说的你这小家伙估计也不感兴趣。”
里维尔隐蔽瞥了一眼伯特,却发现他面无表情,心下不经有些慌张。但现在背后已经是万丈悬崖,退无可退,自己必须要搏一把了。
现在除了相信伯特,别无选择。
简单的向吉安特和伯特告辞后,里维尔快步走出小镇,从田野中穿行,直奔吉安特的小屋。
现在容不得半点犹豫,稍有疏忽就是万劫不复。
里维尔快步行进,不一会儿,吉安特的木制小屋就已经遥遥在望。
走到木屋前,里维尔停下了脚步,只觉得这之前看似平常的小木屋凭空的多添了几分凄凉与恐怖。
根据伯特所说,吉安特在大雾之后已经学会了魔法。虽然自己并不知道所谓的魔法都是什么,有什么样的效果。但可以肯定的是,作为吉安特一直以来的巢穴,这里绝不简单。
在四周扫视一圈,他看见了昨天自己耕种完田地后的小锄头和镰刀,想了想将镰刀捡了起来。
鱼叉不方便带到这里,会引起吉安特的怀疑,为了防身,现在只能就地取材了。
不过感觉镰刀还是没有渔叉来的顺手。
随手挥舞了两下镰刀,里维尔最后看了眼这“普通”的木屋,迈步走了进去。
进入木屋,气温陡然下降了几度,身体感到了明显的寒冷。
第一次来还以为是木屋遮蔽阳光或者屋内本身潮湿的关系,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里维尔脑海中一边思考,一边小心的朝内部走去。
小屋有两层楼,而伯特说吉安特的祭坛就在屋内。一楼自己已经来过许多次,没有可能,那么不是在二楼,就是在一个类似于地下室的地方。
没有犹豫,里维尔之间转到楼梯边,向着二楼进发。
二楼对比于一楼气温反而回暖了不少,一眼望去是一跳走廊,有三间房间分布于两侧与走廊尽头,但都紧闭着房门,看不真切。
这些房间里都有些什么?或者说一个女巫的房子内会有些什么?会飞的吸血蝙蝠,还是诡异恐怖的恶灵?
里维尔脑子莫名的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他狠狠的摇摇头,将它们甩开。
果然前世那些恐怖小说看多了也不是好事。
小心的来到第一间屋子前,里维尔深吸口气,一把推开了房门。
屋内没有里维尔想象的那样充满巫术和诡秘的气息,反而看起来颇为整洁,一张普普通通的床摆在房屋中间。两边是木制的床头柜,上面虽然空无一物,但却被擦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灰尘。
这是吉安特的卧室?感觉和想象中的黑女巫完全不一样啊。
里维尔走近,翻看了柜子。
柜子里有些剪刀,布料,看样子吉安特经常用这些做针线活,给衣服打补丁。
不过柜子里的针线上却布满灰尘,甚至角落里还有蛛网,仿佛很久没有人使用了。
看到这里里维尔心里一沉,果然,自从大雾之后,里维尔就变了个人。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开始了一次次的不知目的的谋划。
除此之外,这个房间里就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
里维尔最后扫视了一圈后,退出了这间卧室。
来到第二间房间门前,里维尔再次推开了门。
和之前不同,这次一推开房门,顿时就有一股怪味从门中窜了出来,直冲鼻腔。
这是什么气味?
里维尔强忍者呕吐感,快速观察起来。
这间房间里堆满了稻草,地上歪七扭八的放着各种农具,原本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储物间。但角落里却堆着不少铁锅,那些难以言喻的奇怪的臭味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这是什么东西,熬药的吗?
右手捂着鼻子,里维尔上前拿着镰刀随意的挑起一只铁锅,结果更加浓烈的味道升起,差点将他熏晕过去。
一下跑回走廊,大口吸了好几口新鲜的空气,里维尔才缓过了神,咬咬牙,憋着气再次返回了屋内。
被掀开的铁锅里黑乎乎的看不真切,但是在铁锅壁上有着被烧糊的估计是药的痕迹。随意用镰刀戳了几下,里维尔只觉得那些药渣已经僵硬,看起来就不知道放了多久了。
这应该是废物处理间吧。
里维尔脑海中冒出了这个词,飞快的推出了房间,将房门紧紧关上,结束了这间屋子的探索。
靠着墙壁,里维尔深深的叹了口气。
太可怕了,这些药都是用什么东西熬制的,吉安特不会给我喝了吧?
应,应该不会,喝了这种看起来就致命的东西,我应该活不到今天才对。
话说我沾满了药渣的镰刀,现在应该已经能辟邪了。
不对,我又在想什么了。
里维尔赶紧将自己的胡思乱想收敛,定了定神,来到了走廊尽头,最后一间屋子处。
如果就在二楼的话,那这间房间就应该是仪式的祭坛了。
握紧了手中的镰刀,里维尔不停的咽着唾沫。一咬牙,他毅然推开了最后房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