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叹了口气,“母妃便告诉你,这个方法不可行,你偏要任性妄为,偷偷吃了那药,逼得母妃行事,差点害了我们母女两个。”
怜月公主如此更生气了,“难道任由那个小贱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吗?母妃,那个小贱人如今可是投靠了宁嫔,她这是要给您树敌呢,你甘心咽下这口气吗?”
她话刚落,门口便有宫人来报。
宸妃唤了进来之后,他耳语了些什么便退下了,宸妃如此好性子的人,竟拍案怒斥,“如今这帮朝臣,是管的愈发多了。”
“怎么了母妃?”
“今日朝臣在朝堂之上,要求陛下彻查你中毒之事。还说小小宫女定不会无意诬陷凤倾城,要彻查幕后主使。”
怜月更是慌乱的不行,“那该怎么办?母妃,那药是儿臣的贴身宫女去和太医要的,必定一查便查出来了。”
“本宫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女儿!”宸妃揉着发痛的额头,眼中闪过一抹狠毒的光,“本宫,自有办法,将这事撇的干干净净!”
——
听闻前朝给皇帝施压,凤倾城很是满意,裴璟寒帮了她如此大的忙,她自然也会回敬裴璟寒的。
找宁嫔要了出宫游玩的机会,接着出宫,凤倾城来到颐和茶楼。
这是京城达官贵人最爱来的地方,自然能得到该有的保密,凤倾城与裴璟寒在这里相见,再合适不过了。
“催眠呢,指的是催眠师像被催眠者提供暗示,以唤醒其某些特殊经历或特定行为,所以被催眠者的意志要服从施术者,被催眠者越放松,对催眠者越没有心理防御呢,越容易成功……”
转眼间,两个时辰已然过去。
凤倾城打了个哈欠,脸上有些倦怠,“这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你不累我都累的,等下次有机会,我再教你接下来的。”
裴璟寒在细细消化凤倾城所说的内容,根本没空搭理她。
凤倾城便开始吃,刚才这桌上就有好几道菜都引起她的注意了,现在还不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嘴里送。
她自小吃饭便是快的,即使成为了凤倾城,也没有公主所谓的那种优雅高贵。
裴璟寒被她的动作晃得分散了注意力,侧目观瞧,此女子竟挽起了袖子,嘴巴里也塞满了东西,吃的连眨眼都顾不上。
“你别光看,自己也吃啊,客气啥!”她生前标准的东北妞,性格豪爽大气。
平日在宫里时时规行矩步,小心谨慎真是把她憋坏了,如今出了宫门,又做了几个时辰的老师,自然便没了那种拘束。
裴璟寒瞧着碗中的大鸡腿,丝毫没有食欲,“你这幅模样,很难令本相将平日的你联系起来。”
凤倾城愣了一下,把嘴巴里的肉咽下去,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不是在宫外吗?除了你没人知道我是公主的。”
裴璟寒夹了一根莴笋,咬了一口,吃的慢条斯理,又优雅又好看。
凤倾城心中一声哎呦我去,这在她们那地儿,这么吃得饿死。
“可惜没有啤酒小龙虾,不然,太giao了。”凤倾城又想起那些快活的日子了,这穿越过来的日子,过得太憋屈。
裴璟寒蹙了眉,墨色的瞳仁闪过一些疑惑,“什么是g,giao?”
他尝试发出这个音的模样,逗笑了凤倾城,哈哈一笑,她伸手要去拍裴璟寒的肩膀。
却在快要接触的时候,被他躲开。
凤倾城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她生活的那个时代,收回了手,“感叹词,和之乎者也差不多,没实际意义。”
裴璟寒点了点头,却又细细端详着凤倾城,认真而仔细。
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你这么看我干啥,搞得我脸都红了。”
“你口中的许多词,是本相从未听过的,如此的你,很难让本相觉得,几年前的凤倾城能隐忍到那样地步。”
自霄凤宫一见,裴璟寒便觉得凤倾城不同了。
今日细细交谈之下,他更有这女子与此前判若两人的想法,也曾试探真假,却发觉面前的人能将凤倾城的过往,一字不差的说出来。
凤倾城一挥手,“这有什么,我还有许多好玩的东西,等下次见面,再讲给你听。对了,我得走了,回去晚了被人抓住把柄就惨了,拜拜!”
她提着裙子匆匆离开了房间。
裴璟寒起身到窗前,看楼下的凤倾城,一举一动又是那宫中的一水国公主,有些怀疑刚才的凤倾城,是自己想出来的。
拜拜,是何意?
下次,又在何时?
裴璟寒扭头看着碗中的大鸡腿,觉得有些不同,凤倾城,与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
凤倾城是格外高兴地,总算,找到了一些在她那个时代的感觉,可瞧着宫门越来越近,她知道又得做回那个小心谨慎的一水国公主了。
回到宁嫔宫内,连盏茶都没喝,宁嫔便来了。
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倾城,给怜月公主下毒的人查到了。”
“是谁?”
“你之前的贴身宫女,浣溪。”
浣溪是从一水国陪着凤倾城来的,自小与她一起长大,忠心耿耿,一个月前因为凤倾城病重无钱买药,浣溪偷了钱财给她买药被发现,便被发到洗浣局了。
听到这个名字,凤倾城的心就一痛,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足见浣溪对凤倾城有多重要。
宁嫔见她脸色也不好,便没敢直接说,“是连公公亲自查到的,说是浣溪招认了,是她看不惯怜月公主欺负你,所以就偷偷在怜月的专属酒杯里下了毒。”
凤倾城摇头,“我不信浣溪会做这种事,她的药从哪里来的呢?”
宁嫔道,“浣溪招认,说是药老鼠,从其他太监手中拿到的。后来她为了怕查到她身上,便把那太监杀人灭口,连血衣都交出来了,又交代了藏尸地点,果然找到了。”
“倾城……”宁嫔见凤倾城的脸色已经阴沉的不像话,咬牙切齿到脸颊都在抖,试探的唤了声她的名字。
凤倾城良久才出生,“我没事。娘娘,可否让我见浣溪一面?”
“还是,不见为好。”宁嫔秀眉蹙着,“听闻浣溪都被御刑局打的不成样子,你见了,更伤心罢。”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