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居首,只是论琴,诺大的天下,前三甲还是可以排的上。”
皇后把手上的护甲拿了下来,下巴微微扬起,脸上尽是倨傲,葱白的小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古筝,上舞台中间坐定。特意命人日夜赶工做出来的流仙裙薄如蝉翼,若有若无地显示出女子胜雪的肌肤,娇美的仪态落落大方,使边上的花朵尽失颜色。
凤倾城站在皇上身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好戏要开场了!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皇后起了个调,朱唇轻启,刚刚一开口便愣住了。
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三两下弹奏出来尽是难听的琴声,难以入耳。
她愣住了,再三拨弄琴弦,依旧如此,刺耳的声音从琴里迸发出来,惹得旁边的奴婢只能咬牙听着,继续为之伴舞。
“皇上,请给臣妾一点时间。”
皇后紧张地朝高台上大声请求,扑通一下跪下,眼里尽是请求之意。
“皇后好大的口气,可进前三甲?呵!恐怕害得苦练一番才是。”
皇上神情冷漠,威严冷哼一声,当时就斥责了皇后。
“皇上......”
“皇后不必再说了,这古琴的技艺恐污圣听。”太后直接摆摆手把皇后打发了。
皇上始终是一个爱面子的人,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脸色不悦的站起了身,朝一旁的太后微微行礼之后便离开了。
凤倾城看着面前的一幕却没有感觉有多高兴,她要的不是皇后出丑,她要的,是帝后不和。她筹备的这一切不过只是一个开端,小试牛刀罢了。
这皇后身份尊贵,背后更是有娘家勋爵王府撑腰,脾性自小刁蛮,受了这委屈,定是不会善罢甘休。
别人最在意的,往往是她的致命弱点。
果不出所料,台下的皇后目光呆滞,跌坐在地上,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只是眼神里流转着一丝不甘心,嘴里喃喃“怎么会这样?本宫明明已经确认无误,调试过琴音的......”
凤栖宫。
“你们一个一个看本宫的笑话,都给我滚出去。”
皇后一回到寝宫便大发雷霆,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丑,皇上都有点厌弃她了,更别谈挣上荣宠。
“皇后娘娘息怒,陛下如此宠爱娘娘,定不会怪罪娘娘的。”
“是呀娘娘,我们不是还给皇上准备了礼物吗?皇上肯定会喜欢的。”
伺候皇后的丫鬟跪了一片,只有几个平常在皇后跟前得脸面的人敢说话。
皇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让人把给皇上做的寝衣拿过来,大丫鬟绣锦急匆匆跑去偏殿,小心翼翼地把寝衣端上来。
岂料,一只硕大的通体雪白的猫从窗外蹦了进来,径直扑在那寝衣上。
砰!
寝衣瞬间被抓破了一个洞,锦绣吓得直接跪地求饶。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窜出来只猫。”
“哼!就连畜生也敢跟我作对,把它杀了,以解我心头之恨。”
皇后甩了一下袖子,整个人脸色铁青,看着像是要吃人似的。
宫女们合力把那只猫用布裹住了,准备棒杀!
“等一下,皇后娘娘。”
从先前出了那事后,皇上就凤倾城来凤栖宫传口谕,只是见这皇后如此气愤,凤倾城怕出去触了这皇后的霉头,现在却是不得不出去了......
皇后看着脚下的凤倾城不禁怒火中烧,狠狠踢了凤倾城一脚,“你算个什么东西!”
凤倾城一阵吃痛,被踢的往后倒了两步,身上的骨头都被冰冷坚硬的地板磕的生疼。
“这畜生我想杀就杀,还轮不到你说话,来人,连同这小贱婢一起拖下去,仗杀。”
皇后心怀怨恨,本来就因为凤倾城拒绝给她生子秘方而不满,看到凤倾城受到皇上的亲昵照顾更加是怨气满满,此时凤倾城自己送上门来撞枪口上,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外头的小太监冲了进来,几根粗大的棍子一下一下打在凤倾城身上。
凤倾城把那只猫护在身下,自己一个人承受着棍棒之苦,本来就白净的小脸这下子更是毫无血色。
“打死她,打死这个贱婢和那个畜生。”
皇后捶胸顿足地说着,面目狰狞,哪里还有一国之母的样子。
棒子毫不留情的落下,凤倾城疼得倒吸凉气,几乎快要昏迷过去,心中暗骂自己果然是高估了后宫这些人的恶毒,一条人命在她们眼里,真真是什么都算不得的!
“皇后好大的口气,竟然敢在这宫中随意打杀,滥用私刑?”还没等凤倾城回过神来,移到苍老而又坚锵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终于来了!凤倾城心底一喜,她这赌注果然没下错,只是这太后若是再晚来一步,或许她就真要丧命于这凤栖宫了。
“母后,这畜生损毁我给皇上准备的寿辰礼物,这小贱婢更是私自闯进本宫宫里,我只不过是处置她们而已,望母后体谅臣妾。”
皇后振振有词,即使太后来了,也油盐不进。
“皇后好大的口气,这可是哀家的宝贝,名叫雪绒,前不久邻国进贡给哀家的,给哀家解解闷,你处置我的小宝贝,难道是想一并处置了哀家?”
太后威严无比,站在前面使劲用龙头杖戳了一下地板,铿锵有力。
皇后脸色铁青,心里不爽快,不想就此罢休。
“皇上的寝衣被弄坏了,臣妾无错,只是处置一下罢了,难道臣妾作为后宫之主,既然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了?”
“放肆,哀家是皇帝的生母,难道你也要一并处置了?哀家十月怀胎生下皇帝,难道连一件衣服都比不上?”
太后脸色不善,跟皇后针锋相对,皇后忌惮太后,也不敢在太后面前太放肆。
太后把雪绒摆在怀里仔细地抚摸,确认雪绒身上没有伤,眼神才稍微缓和了一下。
皇后岂会善罢甘休,太后的猫动不得,凤倾城这小贱人还动不得?哼!
“母后,臣妾不敢在您面前放肆,这猫是母后您的,那自然无碍,只是皇贵妃私闯臣妾寝宫,勾引皇上,屡次冒犯后宫之主,臣妾作为皇后,定是不能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