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几位仙人,”刘清峰赶忙捂住私处,解释道:“我是迷路了。”
“迷路了?我还头一次见有人还能把衣服给迷没的,”浓眉大眼的男人一脸不相信。
“那个......我是被打劫了,迷到这里的,”刘清峰赶忙圆着谎话。
“打劫?这可是玄天宗境内,怎么可能有劫匪,休要诓骗我等,”眉清目秀的男人冷声道,“说实话,你还有一线生机。”
“我是被传送进来的,”刘清峰实话实说道。
“传送?玄天宗周边布满高阶阵法,你怎么可能传进来?”眉清目秀的男人抬起长剑,末端抵在刘清峰胸口道:“给我说实话。”
他娘的,假的你们不听,真的也不听,你们到底想干嘛?
刘清峰摆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心中不停咒骂着小孩,你就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好歹也要我穿上衣服啊,现在这种情况可要怎么办?
他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求饶道:“几位仙人行行好,就放过我吧,而且你看我这种半点灵力都没有的人,也应该没办法做什么对玄天宗有害的事情吧。”
浓眉大眼的人冷哼一声,“说不定那些个敌对帮派,就是故意选择你这么个常人的。”
我真是服气了,你两咋不去唱戏呢?这一唱一和的,真是默契至极。
“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好了,”刘清峰干脆摔破罐子,摆出一副任你们处置的姿态来。
“想死?”眉清目秀的男人冷笑道:“怎么能如你所愿,”收回长剑的他,身形一晃,出现在刘清峰背后,对着他的颈部狠狠的来上一记手刀,刘清峰顿时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
“嘶,”醒来的刘清峰后颈无比胀痛,混蛋,不就是露点肉吗?下手这么重干嘛,他揉捏着颈部想让自己好受些。
身下散发着霉味的干草上,整齐叠放着蓝色长袍,白色的衬衣与长裤,以及一双黑面白底的双梁鞋与白色云袜。
还真是好心,居然给我准备了一套衣服。
他穿好衣服后,三个身穿蓝袍的年轻人就出现在牢门口,一人拿出钥匙打开铁锁后,沉声道:“跟我们走。”
考虑到彼此之间实力悬殊,刘清峰不得不听从,一言不发的老实跟着他们走出了昏暗的甬道。
古朴的朱红墙面,耀眼的七彩琉璃瓦,曲折蜿蜒的石栏台阶,这与刘清峰在书上了解到的道观几乎一样。
沉默寡言的三人,带着刘清峰越过几处冷清的院落,推开了面前的房门,在将他推入屋中后,三人便匆匆离开了,顺便关上屋门。
“名字?”客厅中心,端坐在椅子上的一位鹤发童颜道人冷声问道,他同样身穿蓝袍,撑眉努眼,手持一把拂尘。
“晚辈刘清峰,”刘清峰打着手礼,俯下身子,规矩的答复道。
“为何赤身裸体的出现在玄天宗,”道人声音坦荡,不怒自威。
听到这里刘清峰暗自松了口气,这位道人应该是执法长老吧,只要不乱回答,自己还是有活下去的希望,想明白后,诚实回答道:“晚辈被一小孩传送至此。”
道长目光如炬,紧盯着仍旧弯腰作答的刘清峰,好久之后才缓缓道:“那小孩年龄几何,何种模样。”
“约莫三四岁,头顶三片青叶,身穿金色福字红肚兜,”刘清峰道。
听到这里,道长神色微变,他摸着自己灰白得胡子,沉默不语,不知在想着什么。
而这一沉思就长达一柱香的时间,一直保持弯腰姿势的刘清峰痛不欲生,要不是他先前锻炼过体魄,早就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三天前......”就在刘清峰打算出声,恳求休息片刻时,道长突然开口说话,音调不急不躁:“同样的人出现在我的梦境中,传我一套修身功法后,让我帮助一个愚钝的孩子,加入到玄宗门,就是你吗?”
愚钝?我有那么差劲吗?
腰部僵硬酸痛,身体微微颤抖的刘清峰赶忙回复道:“没错。”
“既然如此,我理应感恩图报,跟我走吧,”道长站起身来,率先走出屋子。
咔嚓。
得以解脱的刘清峰,扶着腰慢慢直起身子,他清楚的听见脊柱发出的悲鸣,脸部也因为背部的酸痛而扭曲起来,在轻轻捶几下腰部后,才快步跟了上去。
道长虽是小步行走,但是移动极快,颇有几分峰主的感觉,不过刘清峰小跑着,还是跟的上。
在七扭八歪的穿过一个个院落后,周围渐渐出现了蓝袍人影,他们皆停下脚步,微微鞠躬,打着手礼,毕恭毕敬的向经过道长问好。
跟在后面的刘清峰,理所当然的享受回味着这一切,当老大的感觉真棒。
在走到有一棵秀颀挺拔的杨柳旁后,道长停下了脚步。
在众人露出羡慕疑惑的眼神时,一个消瘦的年轻道士快步走了出来,恭敬道:“孙长老,有什么我沈正华能为您做的吗?”
孙长老冷眼看着这个弯腰问候的年轻人,对方凭借着能言善辩口才,机敏聪慧的头脑,八面玲珑的性格在外院混的是风生水起,隐隐有称霸之意。
“这个叫刘清峰的年轻人,今日起加入外院,成为玄天宗弟子,你安排下他的住所,交代下门规,”孙长老道。
沈正华脑筋一转,道:“需要我照顾这位刘师兄吗?”
孙长老眉头微皱,沉声道:“不需要,把他当做普通弟子就好,我今日只是负责把他送到这里,之后他的事情与我无关,”说完后,他便转身离开了。
您也太虚伪了吧,收了天大好处,就不能让这个叫沈正华的帮帮忙?
“刘师弟,”内心不停抱怨孙长老的刘清峰,耳边传来声音,他收起杂乱的思绪,转头看去。
沈正华露出和蔼近人的笑脸看着他,“你看你入门比较晚,我称呼你师弟没问题吧?”
“没问题,那我应该叫你师哥,对吧,沈师哥,”刘清峰对面前这个看起来平易近人的沈正华颇有好感。
“那刘师弟,我们边走边说吧,”沈正华领路道。
“好。”
“我们外院弟子每个月需要完成额定的贡献度。”
“贡献度?”
“你可以理解为金钱,每个月除去上交的房租外,之外的任凭我们使用。”
“原来是这个意思。”
“而一年积累三次未完成额度的弟子,将被逐出山门。”
“那我们怎么获取贡献度呢?”
“每个月宗门会定期发布任务,以供接领,外出获得的材料药草也可换去贡献度,以及每年一次的斗法大会,弟子们可以用贡献点进行竞猜。”
之后沈正华陆续说了些不外传绝学,尊师敬道之类的门规后,他停在了一间屋前,“这里就是师弟你的住所了,对了,还有一件事请师弟谨记,每天卯时与酉时,内外院弟子需按时出勤早晚课,地点就在广场。”
“多谢师哥提醒。”
“其余细枝末节的事情,你可以询问其他同门师兄,如若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再来找我吧,”沈正华留下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了。
玄天宗的规矩要求还真是繁琐。
刘清峰回忆着沈正华说的点点,推开了房门。
屋子很大,但此时并没有人留在里面,很是冷清,床位是一整个通铺,连在一起,从那叠的整齐,排放有序的被褥看来,这间屋子现在有九人,在通铺对面,白色墙边摆放着九个上锁的木箱子,井井有条。
屋子的第十人,刘清峰这才发现一个尴尬的情况,没有他的被褥与箱子,这算不算是解决不了的情况,就在他转身想要离开,去寻找沈师哥时,屋外传来声音,“刘清峰,刘师兄在吗?”
刘清峰闻声走出屋外,只见一个弱不禁风的年轻道士拘谨的站在原地,面露紧张,不停地左右张望着,显得胆小无比。
“我就是,”刘清峰道。
“是沈师哥让我来带你去拿行李,”年轻道士说话小心翼翼,细弱蚊蝇,生怕惹怒了面前人似的。
“什么?”没听清楚的刘清峰,上前几步问道。
“沈师哥让我带你去拿行李,”年轻道士不禁后撤几步,拉开距离,再次重复道。
你就不能大点声吗?听你说话真是费劲。
无奈的刘清峰道:“那就麻烦你带路了,”路上他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陈晨。”
两人沿路走了一段时间后,在一栋二层楼房面前停了下来。
我的天,真是气派。
这件房屋与刘庆峰进入到玄天宗见到的房子完全不同,碧瓦朱檐,雕廊画栋,建筑雄伟,装饰细腻,正红朱漆门柱上面题着一副妙趣横生的对联,上联不在外不在内不在中间,下联不是仙不是佛不是物,对联字体怪异,每个字都像是一种动物,让人摸不着头脑,而屋檐下面悬着黑色金丝楠木的牌匾,上面刚劲有力的题着四个大字“大雄宝殿,”气势恢宏。
推门而入,屋内美轮美奂,金丝楠木铺设的地板,透着高端大气,雍容华贵,屋顶绘有各种仙人图样,形态性别各个不一,腾云驾雾间,尽脱俗态,透着傲骨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