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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下山探亲

时间不长,杨钰珺二人便已到了杨府门前。杨钰珺望着眼前的大门一阵失神,四年前离家时的情景,瞬间浮现在眼前,爹娘那不舍的眼神,一帧一幕仿佛是上一刻刚刚发生的事情一般。这时,忽然感觉自己的右手被一只温暖柔嫩的小手握住了。他回过神来看向静静的立在他身旁的婉儿,右手紧了紧,二人相视一笑,杨钰珺说道:“走,我们回家。”

二人牵着手走到门前,杨钰珺抬手用力拍了拍门,大门被缓缓打开,一个中年男人探出头来,一看是一对少男少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盯着二人的脸庞仔细的瞧了瞧,不确定的问道:“您是……您是少爷吗?”

杨钰珺却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笑着问道:“福叔,不认识我了吗?”

那人脸上顿时一喜,立刻将大门左右大开,嘴里说道:“少爷您终于回来了,老爷夫人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子,您快请进,我这就去向老爷夫人禀报。”说着,不等杨钰珺答话,扭身就跑。

杨钰珺二人刚走到堂前,就听见身后一声急切的声音传来:“钰儿~钰儿回来了,快让娘看看。”

杨钰珺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呼唤,浑身一颤,转过头去,眼中瞬间湿润了,抢上前去,双手紧紧握住伸向自己的双手,叫了一声娘,便激动的再也说不出话来。萧氏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高出将近一头的少年,轮廓依稀仍是四年前的样子,熟悉的脸庞,眼睛,鼻子,嘴巴,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一把抱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住的往下淌着。多少次夜里从梦中惊醒,儿子是不是吃得饱,穿的是不是足够暖和,能不能习惯山上的生活,身体怎么样了,病好转了没有……老天保佑,我的钰儿总算回来了。

母子二人相拥而泣,良久之后,情绪方才稳定下来。父亲在二人身后已经站了好久,没有说话,只是捻着自己的胡须,眼中泛着点点晶莹,强忍着没有落下来。

杨钰珺面向爹娘,跪了下来,婉儿赶忙也走到杨钰珺身边,一同跪下,说道:“钰儿不孝,一走便是四年,让爹娘挂念,钰儿这次回来,就是师父特允孩儿下山向爹娘报喜的,我的病经过师父将近四年的治疗,现在已经完全好了,您二老再也不用担心我的身体了。”

杨氏夫妇听到儿子说自己的病好了,顿时激动不已,虽然当年玄机子已经做出了保证,并且向两人展示了自己的本事,但杨氏夫妇终究没有见到结果,怎能放心,如今听到儿子的病真的好了,怎能不激动。

杨钰珺说完了话,结结实实的叩了三个头,还要再嗑时,萧氏急忙伸手将二人拉起,抓着二人的手,激动得连声道:“好,好,好,我儿终于好了;你们这一走就是四年,娘和你爹一直在担心着你的身体,早也盼晚也盼,总算是把你们盼回来了,让娘好好看看。”

萧氏看着站在眼前的儿子,嗯,以前总是苍白的脸色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健康的红润,再加上修道四载,又经过了突破先天时天地灵气的洗礼,身体的各个方面都趋于完美。此刻萧氏看着自己的儿子都有一种惊艳之感。没错,就是惊艳,一点也不夸张。

杨钰珺本身就有父母遗传的优良底子,如今更是在十六岁的黄金发育期突破了先天。突破先天时身体本就会被天地灵气重新塑造,使身体更加的完美,如此两相加成之下,也难怪萧氏会被自己儿子给惊艳到了。再看看婉儿,虽然容貌没有像杨钰珺那样变化如此之大,却也是出落得婷婷玉立,更兼修炼之后,气质较之以前也多了几分淡雅出尘之气。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聊着,直到翠儿过来说可以用膳了,这才不得不暂停下来。用过了午餐,萧氏知道老爷要和儿子谈正事,便拉着婉儿的手离开了,也正好问问婉儿,两人这几年在山上生活的细节。话分两头,这边父子二人进了书房。

杨父先是简单的询问了杨钰珺的修道之事,然后又问起了杨钰珺今后的打算。杨钰珺对山上的修道生活向父亲做了简单的解释,并告诉父亲,自己今后的修炼课业会更加繁重,(毕竟还有那么多没学的)不过已经可以偶尔下山探亲了,不会再像之前的那四年。

杨父听到儿子说以后不会再一走就是好几年,也松了一口气,说道:“如此甚好,也免得你娘忍受思念之苦,这次回来就多待些时日吧,正好也快过年了,就好好在家陪陪你娘,这几年你娘着实受了不少苦,险些思念成疾。”

杨钰珺听了父亲的话,也暗自觉得愧疚,想当初在家时,娘可是每天都和他在一起至少几个时辰,这次却是一别四年,娘如何能够受得了。父亲虽然只说了娘亲思念自己,但父亲自己其实又何尝不思念自己的儿子,这么说只是在维持自己的面子罢了。

杨钰珺向父亲说道:“钰儿这次回来就是打算多待些时日,师父已准了假,可以在家过了上元节再上山。”

杨父听到儿子可以在家待上将近一个月,心下也是高兴。随即又向儿子问道:“你如今已经十六岁了,可有考虑过将来,要不要考取个功名,当今圣上对于科举取士极为重视,你如果想要日后为官,便不能放下学业,为父知道你有这样的能力,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杨钰珺思索了一下对父亲说道:“师父曾对我说过,我注定命里无权,天生适合修道,所以这官我就不作了,不过功名还是要考的。爹当年为了钰儿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和前程,又苦心培养钰儿成才,就算是为了爹您,钰儿也要考取个功名回来。”

杨父听到儿子这么说,也是老怀大慰,当即说道:“好,好,这官不作也罢,能考取个功名,也足以证明我儿的能力了。”沉吟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以你现在的水平,考个举人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明年秋天你就参加解试,为父会给你提前报个名,到时你去考试即可,到了山上,不可因为修道而荒废了学业,解试对你来说虽然不是问题,但也不可大意。”

杨钰珺笑着对父亲答到:“爹您就放心吧,我会努力的,我华山道门虽然以修道为主,但儒学经典也是要学的,师父和几位师叔伯不但是道学大家,对于儒家学说也同样有着很深的造诣;我派自陈抟老祖以来,不只追求无为、自然,对儒家的忠、孝、仁、义也颇为看中,尤其对理学研究颇深;孩儿这几年忙于修炼、治病,对于儒学经义倒是疏于学习,不过现在孩儿身体无恙,道学也有所成,今后却是可以多腾出些时间来学习儒家经典了。”杨父听得连连点头,看到儿子知道自觉上进,心中甚为欣慰。

父子二人几年不见,相谈甚欢。杨钰珺却是注意到父亲头上多了不少白发,先前见到母亲也是如此,心里不禁有些感伤。爹娘尚未到知天命的年纪,竟然已有了几分苍老之色显然,显然是这几年。当下暗自下定决心,等回山之后,定要向师父好好请教炼丹之术,为爹娘调养身体,自己如今学道有成,寿数自然大增。要知道,先天之人,寿数便可达到两到三个甲子之多。爹娘都是普通人,能有个一个半甲子已是万中无一了,到时子欲养而亲不待,现在想这些还有些早,先将爹娘的身体调养好。丹药之法虽然无法得以长生,但延年益寿,却病强身还是不在话下的。

心中有了定计,不再多想,杨钰珺对父亲说道:“孩儿知道父亲喜欢弈棋之术,恰好孩儿在山上也学习了一番,今日闲来无事,不如让孩儿与爹对弈一番如何?”

杨父听了儿子的话眼神顿时一亮,弈棋之术一直是自己的爱好。不是自夸,当年在官场时,同僚之中甚少有能和自己一较高下的,如今赋闲在家多年,手痒时只能和妻子下上几局过过手瘾。但是自己的妻子虽然也是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理,不过要说起弈棋之术,却并不擅长。因此,夫妻二人对弈时,他总是无法尽兴,如今听到儿子要和自己对弈,顿时感觉有几分手痒难耐。

他早就听说过,当年太祖和华山祖师对弈,可是将整座华山都输给了对方,此事早已传遍了天下。那陈抟老祖固然是棋力惊人,但其实太祖的棋力也并非是一般人所能及。要知道,太祖平生最为引以为豪的两项本事,其一,是自己的一身武艺,不知经过了多少征战杀伐,方才定鼎天下,可见其武艺之高强;其二,便是这弈棋之术了,能够被太祖与自己的武艺并列称道,可见太祖的棋力自然也是顶尖的。但陈抟老祖却能用弈棋硬是把华山从太祖手中赢了去,可见陈抟老祖的弈棋之术有多么高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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