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锋坐在一块石头上,目光斜视着正在田里扒食的斑鸠,斑鸠不知不觉离白青锋越来越近。
白青锋紧了紧手中的石子,只听到一阵破空声,斑鸠刚起飞的身子再次跌落下来,发出一声哀鸣就咽气了。
白青锋走了过去,这是一只刚学会飞不久的雏鸟,来生存经验还不够丰富,如今死在白青锋手中。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已经不是第一只死在白青锋手里的鸟兽了,他用麻绳把鸟的尸体系在一根竹竿上,插在地里,希望可以微微阻挡那些偷吃的鸟儿。
在以前,种田在白青锋印象中就是挖个坑,埋下种子,然后除草施肥,等庄稼成熟这么简单。
现在他才知道在没有机械,肥料,良种的古代,种田是技术活。
他们需要先选好种子,然后翻地松土,整平地面,锄草,捡石子,修渠。
然后再等一场春雨,匆忙把种子按间距深度埋好,密度不当就会影响产量,埋深了种子还没出来就烂土里了,浅了给雨水冲出来了,然后引来大量鸟兽。
撒种后好不容易等它发芽了,还是要时不时去地里看一下,拔草灭虫,驱赶鸟兽。
还要注意土地不能太旱,也不能太涝,植株更不能生病,最后能发芽的有八成就欢天喜地了。
辛辛苦苦守候了一年,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经过交税,留种,换些盐布类,一年下来还是紧紧巴巴的。
倘若碰到一个灾年或是生病了,家破人亡也是有的。
白青锋在白泽从军后慢慢接手了田间劳作,生活过得很充实,也明白了生活的艰辛。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经过卜卦选好吉日,今天就是白家兄妹的成年礼,左邻右舍的纷纷过来看看,顺手带一些小礼物,类如鸡蛋,发簪,草鞋,山珍河味。
今天的白玉露打扮格外美丽,一身淡绿色罗裙,脸上微施粉黛,两侧头发挽起,用红色细绳系着,后面插一根玉簪,比平时少了一份俏皮青涩,多了一丝妩媚成熟,几个半大小子看着面红耳赤。
白玉露是在后院白娘打扮好了再出来的,微微露个脸就回去了,只留下一群眼睛都直了的小伙子给长辈取笑。
白青锋则是在前厅由白七叔主持立冠礼,先是念了一段礼词。
主要讲述青锋族谱,生辰八字,再表明他是一个德行优良的孩子,今天在此举行立冠礼,取字‘青锋’,希望他以后好好努力,光宗耀祖,希望先祖得以庇护。
从今天起,平时大家都会叫他青锋,不再叫他灵犀了,在这世界直呼其名是不礼貌的,一般都是叫字,以示亲热。
白青锋躬身低头,白毅给他戴上皮布材质,圆筒型头冠,用来缚住头发,以后再也不用长发飘飘了。
礼节遂成,众人入席。在白泽不在的情况下,白青锋就是一家之主,他向众人一一敬酒还礼,以示感谢。
席散,宾客饱腹欢喜而归,一家人开始收拾残局。
而今天下午轮到白夕月去田地站岗了,白青锋来到后院,发现白玉露正在舞剑,灵犀剑在她手中十分灵动,完全没有白青锋手中那种压抑感。
白青锋以前每次看见灵犀时,都想拿起来挥动,但越是舞剑心里就越郁结,如今他把剑给白玉露试试。
事实上白玉露则完全没这种情况,反而越舞越灵动,看来不是剑的问题。
“白姐姐舞剑的样子好美啊。”阿姜羡慕道。
“他就舞剑可以,其他舞蹈都不行。”
“啧啧,今天中午没吃柠檬啊,阿兄说话怎么如此酸呢?”
白玉露收起剑,跑过来奚落起白青锋,阿姜递上一个手帕给她擦汗,白玉露这是典型好了伤疤忘了疼。
“看来你练得不错,我们再来比试一场如何?”
“比就比,我现再也不会输你了。”
“好,有志气我喜欢,你先来。”
白玉露走到一棵桃树下,轻轻拍了一下树干,树上盛开的桃花纷纷飘落,白玉露手臂飞快挥动,只见一道白练在空中飞舞,等桃花落地后,十余花瓣都分成两半。
“怎么样,比上次厉害多了吧。”
的确,上次比还是三天前,那时她还有一大半花瓣没劈开,今天竟然都能劈开,这不单单是靠灵犀的锋利,还要有一定眼力,臂力和技巧,而这一切证明白玉露的天赋很强。
白青锋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白玉露,接过灵犀,压住自己心中特殊悸动,走到桃树下,同样轻轻拍了一下,落下的花瓣雨更胜。
白青锋的舞剑手法和白玉露不同,白玉露基本每一剑都可以劈开多片花瓣。白青锋一次只劈一片,但他衣袖总会把快落地的花瓣重新带起到空中,直到每一片花瓣分成两半。
“你、你这是耍赖不算数。”
“愿赌服输,接下来10天碗都归你洗了,还有记得把地上花瓣打扫干净。”
白玉露望着白青锋的背影欲哭无泪,说好的温柔帅气的哥哥呢,书上都是骗人的。
“玉露,不用生气了,我来帮你打扫吧。”
“还是阿姜对我好,我最喜欢你了。”
白玉露扑在阿姜怀里蹭了蹭,露出得意的笑容。
白青锋其实单靠技巧速度也能赢,之所以用这种方法是想让白玉露以后多动动脑子,白玉露实在智商堪忧啊,有时连白夕月也斗不过,只有阿姜喜欢让着她。
正想着问题的白青锋刚走出门就给白夕月撞一个满怀,他倒是无事,白夕月一屁股倒坐了回来。
“哎呦,我的屁股。”
“谁叫你跑这么快,怎么回来了,不会又想找借口偷懒吧。”
白夕月捂住脑袋忿忿不平道:“有你这样的阿兄吗?撞到我了也不安慰下。”
“首先是你撞到了我,不是我撞到了你,其次谁叫你以前劣迹斑斑呢。”
“什么叫劣迹斑斑,也就一,二三四五六……,唉反正不多就是。”
“你这次回来又有什么理由,说吧。”
“大兄,你帮我看看我的小白是不是生病了。”白夕月从怀里掏出一只白色兔子。
白青锋提着兔子耳朵,仔细瞧瞧,发现它眉心有一点红色,伸手摸了摸,不是颜料染的。
话说这兔子也挺奇怪,刚开始是灰色,一年后脱毛变成白色,难道现在还要变成红色,而且这兔子寿命是不是有点长啊,莫非是什么洪荒异种,不知道吃了会不会大补。
“这兔子应该是中暑了吧,不如我们去河边烤了吃了吧。”
话刚说完,他就感觉这兔子挣扎了下,难道它还能听懂人言。
“真的吗?不对,什么中暑,现在才四月咧,还有就算要吃,也死了再吃,不能杀了它。”
说完就抢走兔子跑了,本想再试试的白青锋也只能算了。
“你跑了地里谁看?”
“有人看,你不用管……”
白青锋有点不放心,跑到地里看了一眼,发现小七正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你夕月姐欺负你了。”
“要你管,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白青锋气结,难道兄不慈弟不恭是老白家优良传统,无论自己和白玉露,白夕月,还有小七只要在一起就没好话,反而都对阿姜不错,而且父辈除了白七叔自己好像也没看到大伯,叔叔之类亲戚来往过。
白青锋看了小七一眼,露出核善的微笑,小七看了心慌。
“好,别笑着这么奇怪,我告诉你就是,白姐给我讲猴子的故事,我帮她看地。”
猴子?西游记?白玉露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