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王朝,瀛都城。
北燕皇宫的宣华殿中“鸦羽三鬼”颤颤巍巍的跪伏于金阶之下,头低垂到地上,连气也不敢多出一口。金阶之上龙椅之上侧卧着一个身着白色睡袍相貌堂堂,肤质如玉的俊俏男子。这个俊俏的比女子还有娇媚几分的男人就是北燕如今的国君,厉帝,林云厉。
在其身旁围绕着一群衣不遮体的美貌女子正给厉帝口中投放水果,但是每个女子脸上的笑容都极为僵硬,纤细修长的大腿忍不住的在不停颤抖,眼光时不时就瞥视几眼龙椅两边延伸到殿外的水渠。水渠里流淌的不是清水,而是红到发黑的鲜血,血水里还漂着几具新鲜的破碎尸体和被鲜血浸红的血莲,显得甚为恐怖。
“哦!萧侯竟然带了伤回来!真是奇迹啊!这么多年了,朕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受伤啊!”厉帝浅笑道,手里把弄着的一个晶莹的白色骷髅头却不着痕迹地捏了个粉碎,双目含春的看了看金阶之下的“鸦羽三鬼”。“朕听说,朕那不听话的妹妹在霖梓城称王了,对吧!唉!朕不止一次都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为何不杀!”
“鸦羽三鬼”闻听之后一个个吓得是浑身栗抖,磕头如即扦碎米一般。
“臣有罪!望陛下开恩呐!”
厉帝呵呵一笑,脸上依旧温和,将眼睛眯到了极致。“开恩?三位!你们有几个脑袋让朕开恩呐!也罢!我那大侄子也去了,朕的心痛的很呐!你们取一万个心脏回来,朕要给朕那可怜的侄儿开坛设祭!去办吧!”
三鬼连忙磕头谢恩,连滚带爬的便爬出了大殿,逃之夭夭。
林炆听完了贼话儿后就蹑手蹑脚地溜出了柱爷的院子,沿着村子里铺设的碎青石小路就来到了村子里的水渠。林家坞位于桐雾江三里外的小山坡上,在这里建村既方便里村里人打鱼,也不会因江水猛涨而被淹。为了饮水方便,林家坞的先人便在村头开凿了水渠,将江水引来。
此时,已然入秋,江水冰冷清凉,万树凋零,流出几分孤寂。村里的孩子们也都不念书了,回到家了或是帮父亲打鱼,又或是帮母亲浣洗冬季的衣裳,忙碌的不行。
林炆到水渠的时候,水渠边挤满了洗衣服的妇女,沈墨正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和一些待字闺中的乡土姑娘们在水中戏水玩乐,脸上写满了天真无邪的笑容完全没有大家小姐的影子。
林炆走到水渠便轻轻咳嗽一声,将连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严肃的低喝道:“墨墨,水多凉你不知道吗!可别晚上疼极了,让我熬红糖水给你喝!”
林炆这么呵斥沈墨并不是林炆有多么关心沈墨,而是林炆要把自己这个哥哥的身份坐实。沈墨失忆,林炆诈称两人是兄妹为逃仇人追杀,因而坠江!林炆想这慌既然都撒了,那就要把慌贯彻到底,让外人相信也让沈墨相信,自己与沈墨就是兄妹。
林炆这冷不丁的一句话可是吓坏了水里戏水的姑娘们,一个个羞得满面通红,争先恐后逃上了岸上急急忙忙的穿上了鞋子生怕被林炆看到自己的脚。无论是西魏还是北燕的女子都是极重贞洁的,并固执的认为女子的脚踝只有丈夫才能看。其他的姑娘都跑了,只有沈墨插着腰站在水里一脸不在乎的看着林炆。
“哥!你咋醒了呢!来找我干嘛!”
林炆气的鼻子都歪了,心说话,我咋醒的你不知道吗。林炆现在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长叹了一口气,在岸边把沈墨的鞋子拾了起来,一伸手把沈墨从水里拉了上来用一块汗巾将沈墨的脚擦干了,把鞋亲自给套了上去。
九州有个陋习就是给女子缠足,但是修士大多都是需要练武的,所以女修士是不会缠足的,故此沈墨的脚比寻常女子的脚要大上许多。由于失去了记忆,沈墨也就认为不缠足是自己书香门第的证明,也就常常秀给自己的这些乡野闺蜜们看。
林炆给沈墨套好鞋子,拍了拍沈墨的肩头淡淡一笑。“这下,也算是穿的立整了!”
“唉?”
林炆呵呵一笑,脚下一个扫堂腿便将沈墨放倒,抓住沈墨的一条胳膊一个过肩摔便将沈墨摔进了水渠里,呛了沈墨喝了好几口水。还好沈墨有着载气一重的强大身体素质,否则这一摔能给摔死过去。
林炆看到沈墨狼狈的样子,抱着肚子在岸边哈哈大笑。沈墨气呼呼地娇骂道:“哪有你这么做哥哥的?这么欺负妹妹的!”
林炆撇了撇嘴,“那咋没有,不就在你眼前吗!再说了哪有妹妹一大早就往哥哥脸上浇水的!”
“你!”沈墨实在是气不过,一把夺过岸边洗衣的村中媳妇盛满水的水盆,泼了林炆一身,引得岸边的姑娘媳妇们一阵的大笑。
林炆吐了吐嘴里洗衣水,阴郁地看了看略带得意的沈墨,便对被夺走水盆的村里媳妇说:“三金嫂,你家孩子多大了还尿裤子,该好好管管了!”
说完便丢下一句早些回家便走了,留下了一群笑的前仰后合的媳妇们。
在村东头远离村子的地方有一处略显破败的小木屋,这里原是村里在夏季监视江水泛滥的监视所,但雨季已过了好久,这里变成了林炆琢磨小玩意儿的闭关之地。在这两个月里林炆已将另一部龙变梵度决融会贯通,顺利成为了一品灵篆师,武学境界也突破到了载气二重。不过那次突破正好是林炆养伤的关键时期,差点要了林炆这条命。
小木屋里放置着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口大锅,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铁皮铁钉。林炆走进小木屋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穿上一件铁皮制造的铠甲就连腿脚也用厚厚的皮革包裹严严实实。
林炆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在北燕一桶难求的火药在西魏境内比干草都贵不了几文钱,而且大人小孩基本都会做。林炆死磨烂泡到底是把这门技术学到手里,并利用闲暇的时间在小木屋里开发新的火药武器。
林炆用刷过防水漆料涂装的木匣承装火药和铁砂,上面在钉上铁片,将引信砸到铁片上,而后便用一把铜制的刻刀在铁片上一丝不苟镌刻符文,并将自己的灵识勾勒在符文之上。
“重力感应符咒!再来一个火符咒!”就在林炆刚要可完最后一笔时,小木屋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吓得林炆下意识的按了一下铁片上的符咒,符文瞬间就开始亮了起来,引信也随之点燃。“哦!不!”
林炆一点都没犹豫,一下子便窜到门口将开门的人扑了出去,拽住人直接趴在地上,两人刚倒地,身后的小木屋便瞬间炸裂开来,冒出滚滚黑烟。
那人看到眼前的一切都有些傻了,“炆先生,你,你有搞出什么东西来了!”
“脚踩式火药武器,我叫它地雷!看来得先把这房子再修修了!”林炆摘下头盔,郁闷的看了来人一眼。“穗子哥,你来找我干嘛啊!”
穗子一拍脑袋,脸上立刻挂上喜气洋洋的表情。“我差点忘了!我媳妇生了!小子!”
林炆也很高心,笑着说:“儿子!好啊!这第三个孩子了吧!终于等来儿子了!那我知道了,等到孩子满月的时候我一定到!”
“唉!满月是啥时候!走,现在上我家喝喜酒去!”
“啊?现在!这房子,我还得!”
“唉!你歇两天,我们改天替你修不得了,喝酒去!走走!把这身铁家伙脱了!怪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