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阴教?那是什么!”林炆瞬间停下了自己脚步,疑惑的看着叶无肖。虽然不知道叶无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是林炆还是感到了一丝隐隐的不安。
“那是一个收集少女修炼邪功的邪教组织!”
叶无肖说话时明显有了些许犹豫,可见这种事情就算是出家人也是难以启齿的。
“什么!那不就是一群邪修吗!”
“没错!是邪修!从圣阴教是几年前突然出现的!不过,很快,这些家伙就躲了起来,至于躲到了哪里,一直都没有下落。同时也是在几年前开始,汝陵这个地方就频繁有少女失踪,并且对于盐的需求也日益增大。所以很多人都在怀疑,这些邪教徒应该叫窝藏在这儿。”
林炆听完叶无肖这段说辞之后,顿时脸色大变,一拍手中的御空镯将大昴叫了出来。大昴迎风而长,很快就变成了一头身长两米的巨狼。林炆翻身跳到大昴的背上,低低的喊了一声:“赶紧,回林家坞!”
大昴仰头敖呜了一声,便窜跳起来,如风一般的便向林家坞方向奔去。叶无肖看到林炆离去的背影,不禁欣然一笑,甩动袍袖,轻点莲步,就跟了上去。
大约有半个时辰,林炆便赶到了林家坞。在看林家坞这个小村庄,此时是灯火通明,这对于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小渔村来说太不正常了。手打凉棚向村里观望,只见村口的那棵大树之下,团团围坐着一帮愁容满面的村民。这次并不是专属于男人们的议会,连女人们也参与其中,只不过这些女人们都是坐在地上掩面哭哭,或是揪着自家男人的耳朵开始无力的咆哮。
林炆趁大昴缩小身体的空当从大昴身上跳了下来,随后,一人一狼便健步如飞的跑进了村子里。
这次并没有在树下看到柱爷,取代柱爷是柱爷的女婿,穗子。穗子紧锁着眉头,紧锣慢赶地听着眼前的各家女人们的哭诉。而穗子回应的方式也只是无能的点头。
林炆疯了一样的冲进人群,连给自己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留,直截了当地大声询问穗子。“穗子哥!大家怎么都聚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穗子看到林炆回来了,脸上微微的有些愣住,但是脸上的苦涩却将这一切抹杀的干干净净。
穗子强言欢笑,对林炆尽可能平静地说道:“炆先生回来了!我们这也没什么事儿,就只是唠嗑而已。您先回家歇歇吧,毕竟帮官府做事挺累的!”
林炆一把抓住了穗子的双肩,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穗子的眼睛,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都不能对我说吗?”
一旁的二顺终归是看不下去了,拍了拍林炆的肩膀,长叹了一声,说道:“今天早上大家吃完饭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全村人都莫名其妙地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村里有好几个丫头都不见了!就连沈姑娘也。哎!”
二顺说着说着进痛哭失声起来。如此朴实的庄稼汉子,此时也开始垂泪。可见这件事对于这个村子而言有多么沉重。林家坞这个小渔村很小,所有人都是亲戚,丢了一个孩子,对于全村人而言都是极为深沉的痛。
林炆此时的心也开始七上八下起来,嘴里也开始忍不住嘟囔起来。“那个丫头也是有修为在身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别人带走了呢!”
“没什么不可能,只要蒙汗药,下的量足够,就算再有能耐的人也得睡着!”
随着声音的接近,叶无肖也慢悠悠的走到了大树的底下。村子里的人都见过他,对于这个出家人都有一些好感,尤其是在林炆刚来的时候,叶无肖也曾帮过村子里老少诊过病。
叶无肖在树下站立好之后,便问一旁的二顺。“除了早晨的饭,你们还吃过别地吗?”
二顺抹了抹眼角的眼泪,苦笑着说:“孩子都丢了,哪有什么闲心吃饭呢!差不多,喝点儿水就当做是充饥了!不过喝了水就感觉困!”
林炆与叶无肖相视一眼,便猜出了八九不离十,便赶紧让人将村子里的水渠去打捞一遍。不多时,便有人拿回了一个被水浸过的口袋。口袋里面残存着一些白色粉末,不用猜也知道,这就是村民昏睡的缘由。
林炆看着手中的这个口袋,点了点头。“看这个口袋的湿润程度差不多应该泡了一天一夜了!对了,穗子哥!昨天有什么人来过这里吗?”
“有谁来过这里?”穗子仔细想了想,猛地一拍脑袋。“对了,昨天傍晚从城里来了一帮人,说是到咱们村子里要买一些鱼虾,要送给一个从京城里来的大人物。我记得。那个带头儿的是个光头,而且脑袋和脸上好多的疤。怪不得,我看他贼眉鼠眼的不像个好人。”
“杨史光!”
符合这个特性的林炆只能想到这个杨史光,当然,这事情也一定是杨史光做的。林炆素来护短,又急不容沙子,杨史光两项都占全了,在林炆的心中已然是个死人,而且是千刀万剐的那种。
林炆将村民安抚了一阵,让他们各自回家休息,而后又从穗子那里得知柱爷因为此事已经卧病在床,于是便央求叶无肖去给柱爷看了一下,扎了两针,这才作罢。
当叶无肖处理完柱爷的情况的时候,鸡已经打完了头一遍鸣叫,空中也月亮也已看不清楚。叶无肖走到林炆小屋所在的山坡,看到林炆正坐在坡上潮湿的草地上,正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了?”
“我说,我刚学会的,你信吗?”林炆抿嘴一笑,将烟锅在自己坚硬的鞋底磕了磕,慢腾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神变得坚毅起来。“之前是霖梓城,现在是林家坞!我待过的地方似乎都经历了苦难!我还是太弱了!”
叶无肖听着林炆的话也笑了。“怎么,要当天下第一吗?你连我也打不过!”
“天下第一?我不感兴趣!”林炆说着把眼光落到了叶无肖的身上,认真地说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做你这样的人!不畏君,也不畏世俗!”
“哦!所以呢!”
林炆哈哈大笑起来,手起刀落将身前的坡地割出了一道巨大的沟壑。“所以,我要杀人!让人怕我,不敢动我身边的一切!今天,就拿这个狗屁的圣阴教,祭刀!”
“你有计划了?”
“就在今天中午!”
当日光撒在冷清的华亭县县城,翠香楼对门的客栈门口就聚满了城中的大小官员。伙计快步跑进林炆所住的小院,林炆与叶无肖早已折返而会,在屋中喝茶。
伙计一进门看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顿时有些愣住了。林炆此时脸色阴沉的很,也没客气,直接说道:“有何事?讲!”
小伙计被吓了一跳,但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恭敬的说道:“林大人,县里各级官员一同递了拜帖,所以让小的问问大人的意思。”
林炆闻言点了点头,“好了,我知道了!让他们到院门外侯着,我挨个儿的见。”说着从腰里掏出一块二两左右的碎银丢给了这个伙计。“给我搭两张条桌,两把椅子和笔墨纸砚到这院子里来!我要用!”
小伙计应了一声,领了银子欢欢喜喜的下去了。
叶无肖看着小伙计欢喜的背影,淡淡一笑:“你这刚上任就抖威风,怕是不好吧!”
林炆冷哼了一声,“刚上任?哼!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就让他们知道知道,他家二爷的三把砍刀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