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史光寻声望去,只见在林中最前面的树冠之中,倚坐着一个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金眸少年。只见这个少年是一副刀客打扮,穿着一身红色破旧的剑袖,围着一条半新不旧的破围巾,背后背着一把用破刀鞘承装的破刀。这个少年正是易容后的的林炆!
林炆突然的出现让这群恶奴感到很紧张,他们纷纷的拿出自己的刀斧,将林炆所坐的那棵大树团团围住。
“看来杨老板的诚意不够啊!你以为凭借着这几个臭番薯烂鸟蛋能杀的了我?”
林炆说着从树上一跃而下,一众恶奴见了立刻便冲了上来。这些凡人又怎会是林炆的对手,不到几个呼吸就让林炆放倒了一大半。林炆手下留着情,所以这些人只是受了点伤,并没有性命之忧。
杨史光见势不妙就要逃走,结果一回头林炆就到了眼前,一把漆黑的刀正横在自己的脖项之下。
杨史光顿时有些怂了,脸上也挂上假的不能再假的假笑。“英雄,误会,误会!一切都是误会!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林炆冷冷一笑,便将刀往前递了几分,吓得杨史光差点摔了个趔趄。“说,为什么要杀我?”
“朋友!都是误会!息怒息怒!”
“行!等我把你脑袋拧下来再说!”
林炆说着就要假意的去割杨史光的脑袋,杨史光这个没出息的顿时就被吓尿了,一股骚臭的味道瞬间就涌了上来。林炆的嗅觉是被强化过的,这股味道着实将林炆熏个够呛。
林炆抽身撤步,顺势就把鼻子一捂,眉头一皱,嫌弃的撇了撇嘴。“挺大个人了,还尿裤子!连山里的孩子都比你胆大。得了,把钱给我,我就饶你一命!”
杨史光难掩脸上的尴尬,更是无法抑制自己不争气的泪水下流,哆哆嗦嗦的将手往怀里摸去。“大侠,我这就把钱给你!”
杨史光说着眼神微微一变,露出三分的狠色,然后猛然的向前一跨步,从怀中猛然掏出一把匕首来,就往林炆的怀里去撞。
“砰!”
杨史光也贴近了林炆的身子,但是手中的匕首却无法向前递进分毫。就见林炆身上已然依附着一层火红色的炙热的护体罡气,纯钢打造的匕首逐渐地开始弯曲变形。
杨史光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地,难以置信的看着林炆。“你是修行者!”
林炆厌恶的向地上啐了一口,走上前去,一脚踩在杨史光的胸膛之上,用刀背狠狠抽着他的脸。
“老小子,你还想黑吃黑!老子在道儿上混的时候还没你呢!”
杨史光这下是彻底吓失了心神,倒在地上,一直不停的作揖。“祖宗饶命,祖宗饶命,小的眼拙下次再也不敢了。”
一边说着,杨史光一边哆哆嗦嗦地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三张银票出来。林炆将三张银票接在手里一看,脸色立刻就变得凶恶起来,脚下的力道也加了几分,踩得杨史光嗷嗷怪叫。
“这一张银票才五十两,你拿一百五两就想打发了老子!看来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杨史光立刻哭着央求的说:“小的不敢欺瞒祖宗,我身上就带着这些钱了,实在是没有拿得太多呀!”
“也罢!逃命去吧!”
林炆将银票往怀里一揣,又补了一脚,将杨史光踹到了一边。杨史光感恩戴德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那一群恶奴也立刻围拢了上来,抱成一团哆哆嗦嗦地看着林炆这边。
林炆将刀往身后一插,转身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冷不丁的一回身,这一回身吓得杨史光等人瞬间暴退了几步。
林炆用手指点着这些人说道:“我告诉你们这几天别给我动那个县令!我听说这家伙身上有一件宝贝,昨天刚想偷,结果就让你们的人搅了局!再碍我的事,你们知道下场的!”
“哎!知道了祖宗!”
林炆满意的点了点头,飞身一跃,三跳两跳就消失不见。
再也看不到林炆的人影之后,杨史光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旁的管家凑过来小声腻腻的问:“老爷,那还在他手上的那个家伙怎么办?”
杨史光呵呵一笑,狠狠的给管家来了一耳光。“这家伙和尊者一样,都是修行者,你朝他要人,就是要你家老爷我的命。这是休得再提,也不允许跟别人说!回府!”
林炆回到城里之后,去了易容后的面容,又在城里溜达了一圈儿,才回到了客栈。
走进自己居住的小院儿里,正屋之中已经摆好了饭菜。二顺等人正团团围坐在桌前,一个个手拿着筷子就看着这一桌的饭菜发呆。
林炆整了整嗓子,咳嗽一声,缓步从外面走了进来,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林炆看了看二顺,又看了看穗子,笑道:“怎么了!各位哥哥,这店中饭菜难道不合你们的口味!”
几人都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筷子放了下来,张了张嘴,并没有说些什么。林炆知道几个人在顾虑什么,于是便目光一转落到了叶无肖的身上,立刻埋怨起来。
“我说,叶道长,你是不是训他们了!要不然怎么都这样了?”
叶无肖也知道林炆在找话茬,也没有理会,淡淡一笑,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的茶水
穗子此时实在忍不住了,便十分认真的看向林炆,异常严肃问道:“炆先生,我就是个种地打鱼的,你们的事儿我实在不懂,但是你能告诉我个准信儿吗?咱们村的丫头们究竟能找回来吗!”
林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起来,认真的在桌上每一个村民的脸上扫过。
“各位!这是我既然揽了下来,我一定给你们办成了,毕竟我的妹妹也被拐走了。只要你们配合我,不出一个月,不,不出半个月,我一定给你们找回来!否则,就如此杯!”
林炆说着将手旁的一只酒盅端了起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摔着地上,摔了个粉粉碎。叶无肖见势默不作声,但微微皱了皱眉。
村民们面面相觑,这才再度拿起了筷子,有一筷没一筷的吃了起来。
勉强吃完了这顿午饭,二顺几人各自回房歇着去了,屋中仅留下林炆与叶无肖两人。
叶无肖将手中的茶盏放了放,有些哀怨地说道:“为了一群凡人,你至于发誓吗!半个月可眨眼就没,到时候,你若破不了案可是要没命的!”
林炆闻言呵呵一笑,脸上却透出了几分杀意,周身也腾着一丝淡然的妖气,两只眼睛也变得赤金放光。
“我和你不一样!我就一俗人!这事不能解决,我咽不下这口气!你说童子尿可以破邪修的术法可是真的!”
“当然!你干儿子林基的尿布可是都让你讨来了呢!若我没猜错,这些官吏都是用了邪修的真气才能保持现有的面容,所以现在他们的假面已经开始溃烂了!”
“如此甚好!这样就能逼着他们去找这圣阴教了!”
于此同时,县丞的家里传来了一声又一声惨叫,县丞的家小奴仆通通围拢在县丞紧闭的房门之外。
县丞美艳的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拍打着房门,向内呼喊。“老爷,你怎么了!用不用我叫个大夫给您看看!”
紧接着里面就传了县丞歇斯底里的吼叫。“不用!没有我命令,谁也不准进来!现在都给我滚!滚啊!”
而后门上就传出了一声重物撞击的声音,吓得县丞夫人不敢再说话了,抽抽搭搭的扭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