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龟奴对此并没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的便将事情全盘托出。
林炆对此不禁微微吃了一惊,完全没有想到玉婵在暴怒之下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当然这是帮了自己的忙,也省了不少麻烦。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这下总算是落了地。
但这并不能消除林炆心中的疑虑,心中也开始重新斟酌起了玉婵这个女人的城府。不得不说,这一切始终都太过于巧合了。
就在这时,从隔壁院子里的传来一声客栈小二的叫骂声。
“你个叫花子,有水洗澡就不错了!如果不是看见林大人的面子上,老子早把你踹出去了!”
而后林炆就听见了一个耳熟的声音回骂说:“再说本官就砸了你的鸟店!”
等林炆过去,二顺等人已经将院子们给堵住了,在那里点着脚,往里面看着热闹。客栈在林炆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包了下来,并没有其他人在这里住店,所以客栈里所以的房间都由林炆支配,而这个院子住的正是那些蓬头垢面的人。
林炆刚进院子就看见一个人围着一条浴巾在外面拿着一只木桶与客栈小二对骂。看到那人的面容,林炆顿时就吃了一惊,只见那人与县丞长得一般无二,就连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是一模一样的。
“你,是华亭县的县丞大人?”林炆试探性的问道。
那人看了林炆一眼把腰板挺直,轻蔑地说道:“不错!本官就是本县的县丞!你是何人?”
没等林炆回答,客栈小二就开口说道:“就你,还县丞?我告诉你,这位,可是我们县新任的县太老爷!你还县丞!县丞还在家里躺着呢!死叫花子,别给脸不要脸啊!”
这人完全没有理客栈小二的话,径直走到林炆近前,绕着林炆就转了好几圈,上下打量了林炆好几遍。而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公子,您说你说新任县太爷!可有凭证?”
“这还需要凭证!好吧!”林炆苦苦一笑,旋即一翻手,手中便出现了一个红绸子包裹的盒子。
这人见到这个盒子微微愣了一下,双手颤抖的将盒子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将里面巴掌大的一方铜印。这人摩挲这这方印,掀起来一看印的文字,顿时就是一愣,瞪着牛铃一样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林炆。
“这,不是,知县的官印!”
“怎么可能!”林炆一把便将大印抢了回来,待看清印上的字,不由得大吃一惊,恍如踏步万丈高楼失脚,船至江心断缆崩舟。林炆倒退几步一拍脑门,哀叹一声,“妈的!被坑了!”
但见印上刻着十二个大字,“承德恩授文翰公主驸马之印”,至于谁是文翰公主,林炆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元墨。
这个自称县丞的人立刻跪倒在地,连磕数个响头,口中正声道:“卑职,华亭县县丞陈光睿,拜见驸马千岁!”
“给老子闭嘴!”林炆凄厉的吼道,“八字没一撇呢!别乱说啊!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卑职没有乱说!我大魏的官印是由专业的防伪工艺打造,且有防伪标识!卑职不会认错!”
林炆听完之后倍感抓狂,掂着手里这方印在院子里直转圈,而后一把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用胳膊夹到了一边。指着手上的官印问道:“这防伪标志在哪里,能磨掉吗?”
那人连忙说:“千岁,不可!毁坏官印是死罪啊!”
“够狠的!”林炆拍了拍这个人后背,悻悻然地将走了出去,临走前特地告诉这个人,让他洗完澡就到自己的院子找自己。
林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就直接到了叶无肖的房间,一脚便将房门踹了个粉碎。
叶无肖此时正在灯下看书,面对于林炆的破门而入并没有任何的表示,而是平静的说道:“红倌香园把人都送来了?真是出人意料啊!我还以为得费些周折呢!”
“我来,不是说这件事的!”林炆脸色阴沉的看着叶无肖,两只眼睛就好像要吃人一样似的。
叶无肖想了想,说:“你是说,东院里的另一个县丞吧!东院里的那些人其实是华亭县真正的官员,你打的那些都是用邪修秘术易容的假货!”
林炆摇了摇头,啪的一声便将那枚大印摔在了叶无肖手中的书本上。“你个老贼皮!这大印是怎么回事儿!”
“这不是你的知县官印吗!有问题吗?”
“呸!”林炆左右看了看,拉了把椅子坐下,将身子凑近叶无肖指着大印小声说:“这不是知县的官印,是驸马的官印!你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叶无肖闻听此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点指着林炆苦瓜一样的脸道:“你啊你,是中了李湖的计了!他们连夜赶造了两枚官印和两套官服!而且一定是交错配套让两个人拿给你,你以为是一样的,所以啊,拿错啦!哈哈哈!恭喜恭喜!”
“淦!”
林炆直接一拍桌子,骂骂咧咧的就走出了叶无肖的房间,身后还不停传来几声叶无肖亲切的关心,只叫林炆脸色发涨发紫。
没到半柱香的时间,东院的那些正牌的华亭县官员都换好了衣服到林炆的院子里报道。由于此事牵扯甚广,林炆仅让叶无肖、县丞陈光睿和红倌香园的老龟奴留了下来,余下的人都让各自回去,该睡觉的睡觉,该回红倌香园复命的回去复命。
将房门关上之后,林炆往位子上一坐,上下打量了一番陈光睿。就发现这个陈光睿不仅脸色苍白无力,而且头发也已斑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种不符年纪的虚弱。
“你说你是华亭县县丞陈光睿,那么现在县里面的县丞又是何人?你又为何在红倌香园的地牢里的呢!”
陈光睿冲上拱了拱手,眼泪立刻就掉下来。“驸马爷,且容卑职一一道来!”
接着陈光睿便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听着林炆就是一直的皱眉。陈光睿原是六年前来此上任,在岗位上也算是兢兢业业,可是在四年前从桐雾江上来了一伙水贼,占据了太月山做了土匪。
当时的县令就准备准备率兵围剿,那时县里的杨史光则从中牵线说这些土匪愿意招安,并在翠香楼摆下了招安宴招待县里的大小官员与土匪头目们。官员们没有防备就去了,却没想到杨史光会在酒里下药,结果酒席宴上县令被杀,其他人就都被关进了红倌香园的地牢中,而冒充他的人叫做刘洪。
林炆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如果这么说却是可以说通,不过,既然有人冒充,又何必留你们的性命呢!”
陈光睿擦着眼泪回道:“卑职不知!不过这些年了,他们每隔一顿日子就会到地牢去取我们的血,然后给我们吃一大堆东西进补!昨天也取过,不过不知怎么搞的一直没人去送饭!”
林炆听完之后看着叶无肖苦苦一笑,为什么没人送饭的原因,林炆和叶无肖可谓心知肚明,再清楚不过。
林炆旋即苦苦一笑,对叶无肖说道:“叶先生您是修行之人,这事您怎么看!”
老龟奴和陈光睿一听叶无肖是修士,两只眼睛顿时就放出了惊异的光彩,眼光一下子落到了叶无肖的身上,恨不得要将叶无肖看个透亮,在他们眼中修士和传说中的神仙是一样。
叶无肖想了想,说:“我倒听说过一种邪门的易容术和陈大人所述相仿!此术名为:生蠕之囊!”